祥瑞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到冷宫,油漆斑驳的大门,刚一推开,就似乎感觉一股阴冷之气,树木萧条,也没看见人影,带着小蕊往里走,直到长长的石板路尽头,才看见几幢破旧的小屋,纱窗上的纱已经破烂得不能遮住蚊蝇,而曾经的皇后娘娘就在那小屋之内呆坐,祥瑞还未开言,心痛的泪已经流了满腮:“皇额娘,祥瑞来看你了,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糕点,你尝一下吧!”废后平静地看着女儿:“祥瑞,不要太过伤心,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额娘这十七年来一直寝食难安,如今反倒坦然了,在这里静养赎罪,还可以为你们姐妹祁福呢!”祥瑞扑过去,抱住额娘:“可是额娘,你独自呆在这里,吃不好,穿不好,睡也不好,还没一个人侍候,让女儿怎么放心呢?不行,祥瑞一定要去求求皇阿玛,求他放过额娘。”废后一把拉住祥瑞:“你千万不要去,你知道这件事对你的阿玛伤害有多深吗,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亲生的女儿不知去向,全心付出了十七年感情的儿子却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这种愤怒却不能向任何人说,所有的痛都在他一个人心里,你不要再去伤口上撒盐好吗?如果你真心疼额娘,多费点心去找你的娈生姐姐好不好呢?”
祥瑞使劲点头:“好,额娘,女儿都听你的,”抽出腋下的丝巾擦干眼泪:“额娘快来吃些东西吧,保重好身体,你才有机会再见姐姐啊!等找到姐姐,皇阿玛一定会放你出去的。”一边说,一边叫小蕊将食盒里的点心都取了出来。废后看着忙来忙去的祥瑞:“我的小祥瑞长大了,懂事了,额娘也放心了。”
铭奎聚精会神看着桌上的地图:“绮玉,费欢昨夜已悄悄带了京城禁卫军出城去与福王会合,依你之见,他们会屯兵在哪一处呢?”绮玉看也不看:“其实他们屯兵在何处都不重要,只要阿玛的大军一到,都只有灭亡而已。”“唉,”铭奎摇了摇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皇上不肯说明废太子的真正原因,这就给了费欢之辈可乘之机,他们以清君侧之名,联络各地方勤王,若阿玛不能一击而中,那事情就麻烦了,如今你也大了,也该历练历练了。”绮玉点了点头:“阿玛教训得是,这一次就让儿子打前阵吧!”铭奎又摇了摇头,英武的脸上满是遗憾:“你可又想错了,如此大好立威的机会,皇上会留给你吗?”绮玉立刻反应过来:“是英王爷,当然是英王爷,对吧!”铭奎看绮玉的眼色有了几分赞赏:“不愧是我的儿子,一点就通,英王爷新立了太子,不借此机会立点威,何以服众呢?”
升平殿,祥瑞跪在皇上的脚前,苦苦哀求:“皇阿玛,不要让皇额娘住在冷宫好不好,如果皇阿玛真的不想看见额娘,就让她跟女儿出去好吗?”皇上满脸怒色:“祥瑞,连你也不知宫里的规矩吗?你额娘做了这么大的错事,朕只是让她在冷宫里好好反省反省都不行吗?那你想一想,若不是你额娘,朕亲生的女儿会做了十来年的奴婢,就在朕的眼鼻前受苦受难吗?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了太子,弄到现在有苦难言吗?你回去吧,不要再说了,否则连你一起治罪!”祥瑞不敢再说,只好怏怏回府。
想了一日,水柔衣也不愿相信这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但背上的凤凰究竟是怎么来的?只有见着皇后娘娘问个清楚罢了,黄昏时分,福王再次来到柔衣的房间,水柔衣已经重新梳洗过了,月白的衫子,月白的纱裙,青丝编了两根小辫盘在顶上,不施脂粉,好似清水出芙蓉一般,福王不禁喝一声彩:“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美人,爷见了也不由得心动呢!”水柔衣微微一笑:“你这么辛苦地弄了我来,就是为说这个吗?”福王忍不住拍拍手:“美人一笑百媚生,好诱人,”脸色一正:“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只需要你的帮助。”水柔衣冷笑一声:“帮助?我一个弱女子,能帮到你吗?”福王点了点头:“当然,我虽然不是皇上的亲儿子,可你是她的亲女儿,只要你站在我这边,那皇上自然不忍伤害你,我做回太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水柔衣沉默了半日:“你好天真,皇上会因为我而将他的将山拱手相让吗?”福王也沉默了:“也许不会,但是你在我手里,他总会有一点顾忌,毕竟他欠你的,而且他也不敢对外人说出真相,就算他真的舍不得江山,有你陪着我死,我也觉值了!而他的余生也不会好过!”
水柔衣一扬眉:“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几个条件。”福王大喜:“好,只要我能做的。”水柔衣慢慢言道:“第一件事,只要有机会,我要你将权王爷杀了,第二件事,我一定要见到祥瑞问个清楚,为什么她要如此对我。”“行,见祥瑞,我能理解,可为什么要杀权王爷呢?”水柔衣满眼都是恨:“因为他杀死了我水家的父母,害得我家破人亡,才会入宫为奴。”福王忽然觉得心酸:“可怜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亲生父母又在哪里,如果我从来就没离开过父母,现在也一定过着很快乐幸福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