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拍拍手,一个侍卫便拿了酒食进来,他悠哉悠哉地在桌旁坐下,自斟自饮:“这个故事说来有点长,你也不妨坐下,听爷慢慢道来,你知道你是谁吗?”“我?”水柔衣不解地问:“当然是水家的女儿,十岁时父母因事荻罪,才入宫为奴。”福王慢慢摇头,竖起一根手指:“你这么肯定,你真的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那你可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不是太子呢?”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呢?再说你不再是太子,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将我抓了来?”福王蓦地睁圆了眼睛,青白了脸:“因为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因为你才是他们的女儿,而我不是他们的儿子!”水柔衣简直要晕过去,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听起来就象是天方夜谈一般,而福王却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在宫中生活了十七年,以为自己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有着最美好的未来,哪里料得自己竟然是宫廷争权的砝码,只是皇后娘娘固宠的一个工具,我不甘心不甘心……”水柔衣慢慢理出了一点头绪,一把抓住福王:“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又凭什么要这么说?”福王摔开了她,猛地喝了一杯酒:“哼,我虽然不是太子,你可货真价实地是他们的亲格格,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舍下自己的骨肉!”水柔衣跌坐在地上,惊慌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求求你说明白好不好?”福王冷笑道:“不敢相信吗?十七年前,你的皇额娘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就是你和祥瑞,但却害怕因此而失去了你皇阿玛的宠爱和在后宫至尊的权力,竟狠心地叫常妈将你抱出换成了我,至于你怎么会成了水家的女儿,我也无从知道了。”水柔衣紧紧地缩成一团:“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阿玛和额娘对我是那么的好,我怎可能不是额娘生的呢?”福王逼进她:“是吗?你知道你右背上有一个凤凰印迹吗?那就是你皇额娘亲手印上去的!”“印迹?”水柔衣想起小时在家中泡澡,奶妈给自己擦背时就曾经说过那是一只很漂亮的凤凰,难道福王说的竟是真的吗?
看着水柔衣无措而又迷茫的眼神,福王有些得意:“看看,你亲生的皇额娘不要你,你娈生的妹妹又恨你,难道你对他们就没有一点恨意吗?”说到祥瑞,水柔衣有一点清醒:“祥瑞格格为什么要恨我?以至于要你将我卖到青楼去?”福王摊开手:“这一点你只好去问她,她只是要我将你弄得远远的,永生不想再见你。”水柔衣痛苦地低下了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福王心里升起一点怜惜,走过去将她搀到床上:“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们再谈。”
绮玉虽人在家中,心却总是牵挂着江南,可阿玛整日为朝廷的事操劳,他也不敢用这些儿女情长的事去烦他,额娘那里虽不会说什么,但做主的总是阿玛,祥瑞最近的脾气好倒是好,可又常常因为皇后娘娘伤心难过,若是在这个时候让她接受衣妹妹,实在有些残忍,然而衣妹妹在青楼的日子却时时刻刻充满着危险与痛苦,怎么可以不闻不顾呢?左思右想,便叫了安福来:“如今这形势,我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只好你带了这些银子去江南走一遭吧,悄悄地将翩翩姑娘赎了出来,带回京城。切记,要悄悄的。”安福叩了一个头,笑嘻嘻地说“奴才记下了,爷的心思我知道,你放心,翩翩姑娘一定会好好的。”
正说着,远远地看见祥瑞走了来,一脸的忧愁,身旁小蕊提了一个篮子,大概是装了些小点心之类,绮玉迎了上去:“你这是要去哪里?”背后挥了挥手,示意安福离开,祥瑞微微苦笑:“我想去看看皇额娘,还想再求求皇阿玛,你要陪我去吗?”绮玉看着她那张惨白的小脸:“你也不要太心急,吉人天相,皇后娘娘一定会没事的,若是自己先倒下了,可怎么好呢?”本想陪着祥瑞进宫去,偏巧铭奎又叫他去问些事情,只好报歉地笑了笑,祥瑞理解地说:“你还是去老爷那吧,国家大事要紧,我一个人回宫就行了,还有小蕊呢!”绮玉便扬声问道:“安静,替格格备好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