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殿,皇上一脸怒容,手里拿着一叠奏折向着侍立在侧的淑仪皇贵妃咆哮:“看看,看看,这都是什么呀,全都一幅忠心为主的模样,说什么太子一贯仁孝,不应获罪,皇后贤德,不能废除,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呢?还不是怕自己的靠山倒了,官位不保啊!”新近得遂心愿的淑仪赶紧上前,拿过皇上手中的折子,“皇上消消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既知道这些人不安好心,折子留中不发就是了。”皇上摇了摇头:“你妇道人家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厉害,朕已好几天不朝,大臣们心中早有疑虑,再不发折子,朕怕久则有变啊!若发折子,又如何批复?难道福王非朕之子可以召告天下吗?”说到激动处,竟猛地咳嗽了起来。
淑仪赶紧将茶递到皇上嘴边,皇上就着手喝了几口,方缓过气来,淑仪看着皇上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依臣妾看来,此事多为费欢作怪,只要办了费欢,群臣自然消停。”皇上叹了一口气:“朕何尝不知,只是费欢掌握着京城禁军,轻易奈何不得呀!只盼铭奎早日回来就好啊!”淑仪却吃了一惊:“皇上怎知铭奎不会帮着福王?他可是额附的阿玛!”皇上却不再开口,反而转了话题:“英王最近如何?”淑仪怔了一下,不明所以,却仍然开心地回道:“自从封了太子,这孩子反倒沉静了好些,读书的时候多,游玩的时候少了,臣妾正想禀告皇上,是不是该给他找一个太子妃了。”皇上点了点头,“正有此意,可惜多事之秋,只好再放些日子吧!”
小太监勿勿走进:“回皇上,大将军铭奎回京,现正在宫门等候召见。”皇上大喜,“淑仪,你先回去吧,朕有事要办。”淑仪只好叩了一个头,失望地走了。
铭奎一身风尘,边铠甲都还未脱便赶到宫中,平日俊朗的脸略显几分疲惫与苍老,他见了皇上,下跪见礼,皇上赶紧扶住了他:“平身吧,爱卿看过密信,对于宫中发生的事应该有所了解吧?”铭奎点头:“东宫易主,世人皆知,但对于为何突然易主,则是猜测莫名,臣亦是不太明白。”皇上沉默半响,方道:“这其中的原由朕不想说,朕现在只想知道,爱卿对因此而出现的危机可有解决的方法?”铭奎不由得再叩下头去:“皇上恕罪,臣失言,臣一片忠心,任凭皇上差遣。”皇上淡淡地说:“起来吧,你先说说看,回京途中,你都感觉到了什么?”铭奎想了一下:“沿途勿忙,只觉处处都是一片和平,唯有收到了两封信,感觉到了一点争战的气息。”皇上来了信趣:“什么信,爱卿不妨说来听听?”“回皇上,”铭奎边说边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两封信来:“一封是国舅费欢所写,一封是国丈尤老太爷捎来的,圣上明察。”双手将信递给皇上,皇上冷哼一声:“动作倒听快的。”展开来飞快地瞧了一遍,怒骂道:“果然与朕想的一样,都恨不得朕马上死掉,把天下变成他们的。”愤愤地将信掷在地上:“依爱卿之见,该如何办呢?”铭奎冷静地回道:“依臣之见,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待这背后的小人一一都现了原形,再各个击破不迟。”皇上点头:“爱卿说的不错,朕明日上朝,倒要看看有多少跳梁小丑,对了,还有一个权王爷,这么多年,他野心不死,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会放过呢?”铭奎淡淡一笑:“权王爷虽有野心,却不足虑,他怎比得了皇上这般英名睿智呢?”这个马屁拍得极好,皇上一下子尽释愁眉:“爱卿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媚姨娘早早站在前厅院中,叫了丫环黄莺去门外看了几遭:“不是说老爷今儿下午已到城外,如何这会儿还不到家中呢?”安然叫着跑了进来:“老爷回府了,掌灯。”一时间灯火齐明,丫环仆妇全都在院中站成两排,祥瑞,心香,绮玉,媚姨娘站在门口,一齐向铭奎行礼贺道:“欢迎老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