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却只是看着绮玉掉泪,并无一言,想那深宫中的秘密怎可能在这人多嘴杂的地方启口呢?
心香看了一眼绮玉,微微笑了:“出去了几天,竟知道关心人了,早知如此,该多多放你出去走走呢,宫里出了事,格格心里不自在,你可要多替她开解一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绮玉端祥着母亲:“额娘的身子看着又弱了些,还是不要太劳心了吧,听说阿玛就快回来了?”说到铭奎,媚姨娘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喜色:“是啊,前日快马来报,说是这一两日就到的。”心香淡淡一笑:“平定了叛贼,是大功一件,不知你阿玛又会得到怎样的赏赐,待会儿怎样的开心呢!”
回到自己房中,祥瑞遣走了丫环仆妇,端端正正地向绮玉福了一福,绮玉何曾见过祥瑞这样知礼,竟吓了一跳,连忙扶了她起来:“格格何需如此,有事只管吩咐就是。”祥瑞本是知书达礼之人,只是从小被人宠惯,难免骄横任性了一点,如今却突然遭此大变故,竟似乎变了一个人:“额附,祥瑞别无亲人,只有你是我唯一的依靠,皇额娘还在冷宫受罪,万望额附看在夫妻的情份上,请老爷在皇上面前替皇额娘求求情,救救她吧!”说着说着,便涕泪交流,悲痛不止,绮玉也叹惜不止,却也深觉为难:“皇上的家事,做外臣的怕也不便多言,更何况这其中的原因又极其复杂,就是格格对我也是诲莫如深的,皇上岂不忌讳?依我看,还是过一阵子再说吧,火上浇油,反倒不好。”祥瑞细想绮玉的话,也只好捺住了性子慢慢等,便转了话题,:“我已经向夫人要回了眉儿,让她从今儿起就照旧侍候你,你现在可要她进来?”
绮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用了,待会儿我还要出去。”祥瑞明显的有些失望:“额附还是要去书房吗?就不能原谅祥瑞过去的冒失?”想到过去,绮玉自觉有愧,如果没有遇到衣妹妹,也许日子就这样过了,可是命运总爱捉弄人,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祥瑞放下了架子,主动靠近绮玉,抱住他:“不要走了吧?额附,请相信祥瑞,我以后再也不是格格了,我只是你温柔可人的妻子,好吗?”绮玉有些感动,双手拥住她:“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彼此适应好不好,今天我有些累了,想早早休息一下。”祥瑞见此,爽快地说:“一言为定,从今天起,我们重新开始,我来侍候你更衣。”绮玉赶紧摇头:“不劳格格,这些小事还是叫眉儿来吧!”祥瑞呆了一下,便叫了小蕊转入里间去了,绮玉方觉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与祥瑞呆在一起,总有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权王爷回到京中,立即约了几个心腹来家中密谈,关系到易储的问题,本就是一个可以动摇朝廷根本的大事,左都大夫易章就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皇后的亲哥哥枢密使费欢正暗地里调兵遣将密谋兵变,而淑仪皇贵妃的老爹已经开始交结权贵,以为己用,眼看着好戏就要开演了。”权王爷哈哈一笑:“让他们斗吧,斗得渔死网破,本王才好坐收渔人之利!”礼部尚书贺正扬却撇了撇嘴:“王爷可知道,皇上已召铭奎火速带兵回京了?”权王爷沉吟了一下:“这件事倒值得提防,你且叫人注意,看他的意思到底怎样,能不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