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心中长叹一声:“本来就是你呀,我的玉哥哥。”可是却不敢说出来,微微笑了:“公子若有雅兴,改日再与公子祥谈吧,在这鸣琴阁里,只怕冷落那三位爷了。”说到改日,黄良忽然说道:“姑娘眼前的麻烦都没有解决,哪还能说到改日啊!不如现在就说说你那旧时的玩伴吧,我们也都很有兴趣呢。”说完,看着绮玉眯了眯眼,好象认定翩翩那旧时的玩伴定然是他似的,绮玉不禁红了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兰玉,杨中天却大笑了起来,“正有此意,听美人怀旧,本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见此情景,翩翩的心也有些活动,借这机会试试吧,如果玉哥哥还能想起自己,也不枉自己这颗牵挂他的心。旋即叫绿珠取了琴来,席地而坐,先略试了几个音,便弹了起来,却是借用的白居易老先生的《琵琶行》调子,只是那词就给全改掉了,只听得翩翩伤感的歌声:“本是青楼卖艺女,偶然得遇富家子,欲问奴家幼时事,忍痛相告君莫弃,奴家生在苏州城,从小锦衣与玉食,熟读诗书与五经,习得歌舞与琴艺,长与邻家小哥子,同吃同住同嬉戏,谁知十年事已变,家破人亡两不知。父母获罪遭横死,男子充军女为奴,一别小哥整七载,音容难忘记心底。”歌未唱完,绮玉已神色大变,不顾在场众人,直起身来看着翩翩:“柔衣,你真的是柔衣?”翩翩住了琴:“玉哥哥,你到底还是想起来了,可翩翩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是你心中的柔衣呢?”绮玉紧紧地把翩翩搂住:“衣妹妹,你可知道我找得你有好苦,自从你们家出事后,阿玛就不让我出门,我让眉儿去打听,却说你们一家人都不知哪里去了,后来,阿玛又去了京城,就更无从知道你的消息,可是我心中一直都记着你的呀。告诉哥哥,你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翩翩哽住了,眼泪直流:“玉哥哥,能再见你多好啊,就是明儿个立刻死了,我也了无遗憾了。”虽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绮玉的眼眶明显红了,兰玉赶紧站起来打趣:“好不容易才见了面,怎么就说死呢,有我们哥几个在这里,你还怕怎的。”黄良也抢着说:“既是绮玉的衣妹妹,说什么我们都会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绮玉也有些着急:“是权王爷呀,这可如何是好呢,干脆你今晚就跟我走吧?”翩翩摇了摇头:“不行的,我走了,这一大院子的人怎办,权王爷的狠毒我可是早就领教过的了。”杨中天也觉得此法不妥,“绮玉,怎么事一关己,你就乱了呢,妈妈,权王爷的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后日夜晚吧。”“既然还有两天,那大家就好好想想,一定会找到好办法的,绮玉,你今晚就陪你的衣妹妹叙叙旧吧,虽然是江南闻名的美人,我们也只好空自羡叹了。”黄良虽然心有不甘,也只好酸溜溜地说出这一番话来。
很快,鸣琴阁里就只剩下绮玉和翩翩,绮玉看着翩翩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他扶着翩翩坐下,伸出一只手抹去她腮上残留的泪水:“我真恨自己不能保护你,让你受这么多的苦!”翩翩抓住绮玉的手,靠在脸上:“玉哥哥,你的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温暖,我多想每天每天就这样看着你啊!”绮玉叹了一口气,保证一般:“你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子呆在我身边了,我再也不会放你离开。”翩翩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权王爷不会放过我的,玉哥哥,我们不说他了,今夜,你要了我吧!”绮玉看着那张白玉般无暇的脸:“衣妹妹,我怎么能委曲你呢!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翩翩却铁了心,紧紧抱住绮玉的腰:“玉哥哥,与其给了权王爷,我宁可你要了我,你知道吗,我留着这个身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再见你啊。”绮玉既是感动又是爱怜,本来在家中就没有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如今又是软玉温香抱满怀,男性的感觉一下子强烈起来,他很自然地就吻住了翩翩,刚一贴住翩翩的唇,一种很奇妙的滋味就开始在唇中漫延,他努力地拥紧翩翩,直到两人的身体没有一丝空隙,翩翩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快透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