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说的就是江南了,也不知江南的垂柳曾系得多少文人墨客离去的脚步,总之一句话,江南就是有钱人的天堂,所以大凡有一些名气的达官贵人若是不去江南显摆显摆,便少了许多谈资。
这两日的江南更是陡增许多宝马香车,据说秦淮一带出名的青楼中新进了一位色艺双绝的女子,那些附庸风雅的少年子弟谁不想一亲方泽呢,怎奈这美人竟真的是千金难买一面,来了这多日,竟没有几个人得以一见庐山真面目的。
秦淮一带的青楼也是要分几等的,最下等的俗称窑子,那里的姐儿只是男人们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稍好一点的青楼里的小姐则多有几分姿色,并会几句流行的唱词,普通人家的子弟也会在这里找到一些红粉知己。最上等的青楼莫过于醉花楼,那里的小姐多有倾国倾城之貌,或精于一艺,便不是普通人去得的了。水柔衣便是被那妇人带到了此处,一座大院子,足有三四进,奴仆大都住在底层,头等的小姐都有自己单独的小院,还有几个丫环侍候,一进门,水柔衣先见到了掌院的妈妈,却也是一年不上三十的美妇人,那美妇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几眼,虽没说话,眼里却明显流露出惊艳的味道,“我不想问你的过去,我只想告诉你一句,既到了我这里,就要遵守我这里的规矩,相信阿秋已经告诉过你我这里是做什么的了。”水柔衣是何等聪慧之人,且莫说她本就无所谓做什么,就是不愿意,看看这里的架势,她能逃得出去吗?水柔衣冷静地看着那美妇人:“只要你不强迫我卖身,做什么都随你的意。”那美妇人立即笑了:“敢跟我谈条件,说说你有什么资本?”水柔衣如波的眼睛微微一动,站起身来:“随你出题,琴棋书画,诗书五经。”那美妇人看着水柔衣胸有成竹的样子:“题我是不用出了,本来我这里的小姐也不是靠卖身吃饭,只要你有本事让那些臭男人乖乖地拿钱出来,我才不管你怎么做呢!对了,以后你叫我姜妈妈就可以,阿秋,这位姑娘以后就由你来照顾,安排她住在鸣琴阁吧。”阿秋就是带水柔衣从京城过来的那位妇人,她一听见姜妈妈的吩咐,便高兴得眉开眼笑:“姑娘,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谁不知道只有最好的姑娘才可以住在鸣琴阁啊。”水柔衣并不觉得开心,谁会因为做了一个最好的**开心呢?
看着水柔衣远去的背影,姜妈妈已经开始策划如何把这一位不一般的姑娘的身价提到最高了,是的,有哪一位女人到了这里不是哭哭啼啼的寻死觅活呢,而一这位,看起来是那么的气质高贵,却反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男人是最喜欢这样的角色了。
不出两天,江南已经传遍醉花楼即将推出新花魁,一个年方二八,美妙绝伦的佳人,在她正式登台的那天,醉花楼会安排一个特殊的晚会,由美人出题,客人中胜出的方可进入鸣琴阁,只限十位,参赛的每位客人需交十两银子的参赛费,胜出的则需交一百两银子的入围费。一时间,秦淮河可真谓人满为患了,虽然这世人穷人居多,可有钱的也还是不少,为了见醉花楼的第一美人,一掷千金都不为过,遑论百两银子呢。
鸣琴阁,水柔衣正坐在镜前,由着两个小丫头给她梳头,是江南院子里流行的发式,妆是淡妆,在翠绿的裙子上罩着粉红的薄纱,越显得飘逸,烛光中看去,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连姜妈妈都看得有些痴了:“姑娘,你原本叫什么名字,我们要如何称呼你呢?”水柔衣淡漠地说:“既来到这里,原来的我就已经不存在了,你叫我翩翩就可以了。”姜妈妈忍不住拍手赞道:“好名字,光听这名字,就能想到你翩翩起舞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