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棵,我联系到斯特瑞了,他们公司总部准备在中国设一个分公司,春节期间斯特瑞会被派来驻华开展业务。他还没有忘记你,问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去见他?”
哦!这倒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听得出老郎的声音里难以掩饰的喜悦。
“我跟他说你一直在我的工厂,他说他会来,考虑合作的事,你可以来帮我吗?余棵,我想要你回来帮我!”
“我还可以回到原地吗?”老郎的提议让余棵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她不愿意打消老郎的热情,就婉转的说:“会有别人帮助你的。”
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因为老郎觉得对方早已不是那个为了他不顾一切的余棵,这让刚刚看到一丝光明的郎思佳有些失望:“求你了,余棵!”让老郎低下姿态求她,从来都不是余棵的真实想法,只是过去咯了脚的石头路她没有兴趣再走一遍。
毕竟老郎是她的朋友,友情也是余棵坚持走下去的力量,她不想伤害他,就委婉的转开话题,“萧晨呢?她好吗?”
“她走了。”忧伤的口吻替代了刚才的兴奋。
“为什么?你没留她?”这太出余棵的意外,萧晨对老郎的好,让余棵相信,她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依傍,是什么让她产生了改变?
“她还年轻,要重新考虑自己的生活,你不用操心这事儿了,”郎思佳快速的转换了语气,变得更柔和而有耐心,“考虑下我的提议,怎么样?我们会有一个全新的发展。”
生活像是孩子们手中玩的积木,推倒重来也是可以,但是对余棵来说,是不是更好的选择?
“我考虑考虑再说吧。”
“我等你的回话。”郎思佳期待中挂上了电话。
天气持续的阴冷,北方的冬天就这样。灰蒙蒙的压抑中带着寒冷逼近的阴云,遮蔽了天空。
就是这个冬天,果儿的爷爷去接小彬时摔倒,腿部的病已经很严重了,股骨头坏死,非动手术不可了。
得到了消息的余棵回到了了果儿的奶奶家里,果儿奶奶默默的擦着眼泪。
大姑姐在忙着做饭,好久没见,她因为生活的负累,显得比之前老了许多。
她仍叫她妹妹,还是之前叫得那样亲,实质却已不是那样。
“我想让我的侄子来我这儿,你姐她顾不上我,自己的日子带着两个孩子就够累巴了。我侄媳妇目前没有什么活干,在家里呆着,她可以帮我做做家务,照顾我们两个和孩子。他们同意了,就看你的意思。”
“那就让他们两口来吧,你侄儿可以在我的店里帮忙,至于他媳妇,我们也给她开工资,省得我们雇别的保姆还不如自己人安妥。”
果儿的奶奶乐颠颠的去打电话了。
果儿的爷爷动手术前,做出了一个大的决定,就是决定要认余棵做干女儿。
“不用了吧,我们不是还是一家人吗?”
大姑姐也说:“余棵还是我弟妹。永远的。”
“在法律上你已经不是我的媳妇了,都是那个混账儿子做的孽,这些年你对我们两个老人这么好,我们亏欠了你那么多,于心不忍,认了干女儿,我们也好做些安排。难道你嫌弃我们?”
看来不答应不行,余棵只好说:“不管怎样,我一直都会是你们的家人,这个你不用怀疑,再有什么称呼也不如儿媳妇更是一家人,你说呢?爸,妈。”
老人才笑了,眼里含着泪光,郑重的说出了他的安排:“那,你还是我们的儿媳妇,我们永远认你。我们老家的房子明年就拆迁了,到时候我们把你考虑进去。”
这倒是余棵没有想到的,老家的房子自从大姑姐搬走后,一直租给外乡人,离现在的楼房几里之外。
“刚通知的,明年三月份就旧城改造了,村干部正在挨户做工作。”
“哦。”
“我们想过了,这两处楼房给我两个孙子,一人一个,不增加你的负担。你对小彬没有别的,这让我们很放心,我们出钱让我的侄儿照顾我俩,到我俩死了,我们这个房子就由你和你姐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