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恒叹气辩解,“那是我找的借口,我以为如此,你会让我住下来。”
艾慕儿有些抓狂,“我不管,不管什么烂理由,烂借口,你赶紧给我走人。”她跑向客房,将他的衣服草草往里一埋,提出扔给他,将他往外推。
他木木接过,崩着脸说:“慕儿,今时不同往日,一个住在这会很危险,让我留下。”他懊恼万分,几时肯为一宽裙带,失了英雄气。
“滚,滚啊!”她奋力,而他不见半分挪动,艾慕儿又激又恼,不自觉已泪流满面,侧过身去。她的心被刀剜着,他只是一个过客,何必留下太多记忆,有朝一日,同杨玥涵一样潇洒远走,被丢弃的她呢,又会如何。
“慕儿。”他柔情呼唤,双手抓着艾慕儿双臂,不容她抗拒,扳正她身子,“你真的想我走,那你哭什么!”
“哭,谁会哭,大笑话!”艾慕儿极为嘴硬,却不知眼泪汪汪,她伸手一抺,触到一脸湿腻,她无地自容,用抬着衣袖一抺,将泪痕带走,苦挤一抺笑,“滚啊,再不滚,我用夜香泼你哦。”
笑得何其为难,她为何要如此为难自己,李沐恒万分无奈,将脸一拉,拽着她到卧室的穿衣镜前,心疼责备:“你自己看,你自己看,你是真想让我走么,你如果真舍得我,你哭什么!”
“舍不得你,大笑话。”她只是自怜,杨玥涵的离去连带过去伤痛记忆齐齐袭来,风儿破碎,影儿呜呼摇曳,拳般心脏,如何承受太多。
“那你倒是看看,艾慕儿,你不是个弱者。”弄错了,她不强,她只是爱逞强,只是不服输,独独在感情上,她的弱不加掩饰,她会落荒而逃,会自卑自艾,装也装不出强势,“不要,不要,我不要看!”艾慕儿躲着,将头往他怀里埋。
他有些心悸,仍狠下心想让她瞧明自己,手掌温柔用力,迫得她回过头去,凹出的双眼泛红,泪珠儿挂满两腮,眼中一颗刚成形正欲下坠,艾慕儿无处盾形,强烈的挣开李沐恒束缚,卯足劲捶着镜子,镜子质地极好,未被捶碎。
李沐恒怕她伤到自己,想将她双手缚住,又怕更加激怒她,只是轻轻拢着。怒气难消的艾慕儿再次挣开,修长的指尖挥向他脸颊,如刀子刮了进去,细小的血痕乍现。
她双手握拳挥向他的胸膛,“你不配”三个字突的在脑海里振响,她被逼进死胡同,怎么转都是死路,她嚎哭一声,旋即又转过身,抱起镜子向墙壁摔去。
这一摔有了成效,手臂差点断掉,镜片摔得叮当作响,艾慕儿无力的软坐在地,似个死物,不见表情,不见呼吸。
“慕儿!”李沐恒呆站着,看着她将怒火倒尽,冷静下来,才唤她一声,将她脸颊上凌乱的发丝理了理,一手环住她的肩,一手将她的额头轻揉按向自己胸膛。
她依偎在他宽厚的怀里,如同一个孩子,安静的睡着了,他紧盯她安宁睡颜,睫毛一颤,都为之心悬,半天不敢挪动,呼吸也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