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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结界奇缘

云天突然消失,让子梦想得太多,这个夜晚,他再次从梦中惊醒,翻了个身,叹了口气。不经意间眼角扫了一下窗外,外面的月光很亮。此时,他已没有了睡意,慢慢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寂静的夜空一丝云也没有,月明星稀,周围十分安静,应该已经进入丑时。子梦来到父母的坟前,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昂首望着星空,记得小的时候每每病情严重之时,一边忍受着痛苦,一边听母亲讲着牛郎织女和二十八星宿的故事,他也曾幻想过自己也是天空中那颗叫不上名子的星星,如今,人已去,就连云天也莫名其妙失踪,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正在这时,子梦突然听到一阵象是大鸟振翅的声音,他抬头一看一只象野兔一样大小的东西,落在他父母的墓碑上,两耳长长,尖嘴四足,周身金黄,映着月光十分漂亮,没有翅膀用尾巴旋转飞行。子梦十分惊讶,他在梦中时常看到这只“怪物”,没想到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好奇之心让他不由自主地慢慢靠了过去,那只“怪物”似乎也已经发现他,后腿用力一蹬,尾巴高旋往后山飞去,子梦随后跟了过去。

那只“怪物”就像之前在云隐道观附近遇到的那只梅花鹿,似乎有意引导子梦向一个方向前进,这让子梦有些犹豫,但又不甘心,就这样,不一会儿,进入了一片树林,子梦来过这里,林子内有一座象小山一样的大坟,听老人们说,古时候有位大王带着家眷经过这里时,公主突然生了怪病不治而亡,大王命人修坟就地安葬了公主。虽然子梦自小由于怪梦缠身练就了一副好胆量,但是深夜到此不禁也有些胆颤。进了树林没走几步,天色突然黑了下来,刚才还是皓月当空,现在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唯一能见的就只有那只会飞的“怪物”。子梦觉得有些不对,想凭借记忆找到回家的路,可是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地,不知转了多少次却始终不能转出那片树林。最后子梦干脆坐在原地心想:“既然现在回不去,不如坐下来等待天亮。”

不知等了多久,子梦觉得应该早已是天光大亮,可是这里依然漆黑一片,看看前面不远处的那只金黄色“怪物”它居然还在,子梦自言自语道:“既然是跟着你才进的‘迷宫’,索性就再试一试,看看跟上你能不能走出去”,于是便再次向那只“怪物”走了过去。

子梦跟着那只“怪物”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凭直觉,他早已离开了树林,只是天太暗,他无法辨明方向。忽然,他觉得前面似乎有一些光亮,隐隐约约好象看见了一棵特别高大的树,又觉得不对,好像只是个大树的影子,他一直在大树影子内行走着,渐渐但觉潺潺流水音入耳,淡淡花香沁心脾。

不知什么时候那只金黄色“怪物”已经消失了,他意识到已经走到树影边缘,终于向前跨出一步,天光早已大亮,转身一切都已消失,身后仅是一棵参天大树,眼前的一切已然是另外一个世界。只有在画中才能见到的美丽景色:

薄雾漫山巅,巅接碧云天;

绿水绕青莲,莲吐芙蓉艳;

轻风戏彩蝶,蝶舞百花间;

俊树栖丽鸟,鸟鸣入深涧;

长溪吟低曲,曲音入画卷。

子梦,看着周围的一切,不停的问自己:“这到底是天堂还是世外桃园?”

正在这时,水面出现一少女轻舞,

忽见水面起涟漪,倩影出水雨沐兰;

身形轻柔如嫩柳,蜻蜓戏水玉足点;

左依右倚展长袖,微娇淡处纱半掩;

动若嫦娥将奔月,静若天仙倚碧鸾。

“你醒了?”一段轻舞后,她走向子梦,子梦抬起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自己的脸,“我又是在做梦吗?”看着眼前的少女,

长发白如雪,螺蜷脑后盘,

两髫腮下垂,轻抚俏香肩,

眉如三月柳,斜入两鬓间,

双眸如红玉,晶莹闪流焰,

口鼻三分俏,红晕两腮边,

腰系红鳞金丝带,身着纱罩白羽衫,

下挂丝织绿萝裙,香肌****玉足纤。

美中不足是裙下****的小腿左右两侧各有一块紫红色胎记,如弯刀状,周身上下透着一股灵气。

对突如其来的她,子梦有一点点不知所措,“你醒了?”她再次发问,子梦看着这位少女不禁愣在当场,在他脑海深处似曾相识,但又像是第六感反应,子梦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安慰自己道:“可能又是曾经在梦里见过”。看着她娇柔的身影,子梦问道:“你是谁?我在哪里?”,她不慌不忙走到子梦跟前道:“你已经睡了很长时间,可以起来转转了吗?这里是清梦泽”,子梦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睡了很长时间?我不是走了整整一夜吗?这里距上河塬多远?”,那少女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昨天是小贝在这棵树下发现了你”。

这时从子梦身后的那棵大树上飞下来一只小动物,动作迅速敏捷全身金黄,“啊!这是那只金黄色的野兔”子梦不禁脱口而出,“那不是野兔,是我的朋友小贝,它是灵兽耳鼠”。子梦站起身,看看周围:“能告诉我怎么回去吗?”,那少女问道:“回哪里?你说的上河塬吗?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地方”,子梦转头看看小贝,它似乎明白子梦的意思,摇了摇头。子梦看着眼前的少女“我叫丁子梦,家住在上河塬村的后山,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红色的?”少女甜甜一笑“我的名字叫姜瑶,我的眼睛生来如此。”子梦又问:“你的家在这里吗?”,姜瑶摇了摇头回答:“不是,我只是比你早来几天而已,在这里结识了我的朋友小贝”。

子梦围着那棵挺拔的大树转了好几圈,也没能看出与其它树有什么区别,无奈之下看看前面几十步远的地方就是一湾清澈的溪水,他径直走过去。到岸边找一块突出的石头,蹲下洗洗脸,捧水以饮,溪水清冽甘甜,顺便看看自己的面容,经历了漫长的黑夜有些疲惫和憔悴。

子梦准备起身,忽见水底有鱼游来,是一群有很多,比他平时见过的鱼要大许多,奇怪的是每条鱼鳍部生有鸟翅,他好奇地捡起一块石头扔入水中,受惊的鱼儿立刻群体飞出水面,并伴随有鸳鸯的叫声,像是一片受惊的海鸥,沿溪面飞行,只听姜瑶在后面喊道“那是赢鱼,不要打扰它,它们没有敌意,很安全”。

子梦回到大树下,这时但觉腹中有些饥饿,“有能吃的东西吗?我有些饿了”,姜瑶随手取出两枚果子,果子清黄色,微透明、大小形状如梨:“这是这里生长的地灵果,味道不错,不仅能够生津止渴,还可补充灵气”。子梦接过果子,有些饥不择食一通狼吞虎咽,吃完后感觉神清气爽。

姜瑶对子梦说:“既然你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里,暂时我们结伴同行吧,毕竟大家在一起,相互之间有个照应,这里百兽出没频繁,我们所在的清水潭边相对比较安全,千万不能轻易离开这里,要想离开这里必须要穿过前边的谷口,而谷口外面凶兽很多。”说着,姜瑶用手指了指前方的山谷,子梦沿着姜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方两山一谷,谷口处离他们所在之处不是很远,也就是半个时辰的路程。子梦心想“既然还不熟悉这里的地形,而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且聪慧善良,猜想她的提议也应该是善意的”于是,朝姜瑶点了点头。

子梦随姜瑶沿着溪流走出了几百步后,来到一片树林深处,这里的植物群落相当发达,好多是他叫不上来的树种,枝繁叶茂,高大的树冠枝丫交错,象一把巨伞遮天蔽日,高处是枝杆,低处是青藤。

走了一会儿,姜瑶停下来,转过身来对子梦说:“好了,就是这里,我们上去吧!”说着,双手抓住一条青藤,纵身一跃消失于枝条绿叶之中,子鼠朝子梦眨了眨眼睛,三蹿两跳,沿树干迅速爬向树顶。子梦心想:“这是故意在考我吗?我可是樵夫出身,考我爬树,呵呵……”他双手抓住树干,动作迅捷如猿,自从吃了地灵果,他感觉精力充沛、身轻如燕,穿过几层巴掌大的绿叶屏障之后,枝叶间有一树枝编成的小屋,全然就是一个“鸟巢”,却有窗有门,青藤垂落如帘。

子梦进入小屋,屋内比较简陋收拾得干净利索,姜瑶与小贝已在屋内等候。姜瑶对他说:“这是我和小贝晚上栖身的地方,树上要安全一些”,子梦环视了一下儿四周,对姜瑶说:“哈哈,这个地方很不错,你是属鸟的吧?”姜瑶呵呵一笑“嗯”了声,对姜瑶的回答子梦也没在意,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小贝爬到姜瑶的肩上,它不能讲话,只能发出如同犬类的嗷叫声,但姜瑶却能听懂。

姜瑶和小贝都说这里叫做清梦泽,山清水秀、花草虫鱼齐全,动物种类繁多,普遍性情温和,少有狼虫虎豹、毒蛇猛兽,是一处少有的世外桃园,但清梦泽就象一个倒着的葫芦,有三肚两谷一个口。溪水有三潭分别是清水潭、黑水潭和绿水潭,顺溪而下不远处穿过一段峡谷,就会到达黑水潭,那里凶兽很多,以前也常有凶兽越谷攻击这里,可最近却好了很多,准确地说是自从姜瑶来此后,这里再没发生过凶兽入侵之事;穿过第二段峡谷那里就是绿水潭,潭中有一只“深渊霸主”,特别凶猛。

清水潭是那湾溪水的源头,溪水从几百丈高的山顶飞瀑而下,形成一个深水潭,潭水外泄形成小溪。清梦泽的植被很好,靠近清水潭是百丈绝壁,潭边就是那棵参天大树,树干可十人合抱,奇怪的是它却独树一帜。再往下游是山地,其实是两山夹一谷,谷内生一溪的特殊地形,但只能往下游走,那里有唯一的出口。子梦听了姜瑶的讲述,对这里的环境有了初步了解,心里盘算着如何回家的想法。

天色渐渐变晚,月上柳稍头,子梦一个人走出小屋平躺在一处树杈上,望着渐渐升起的圆月,天空中偶尔响起几声奇怪的鸟鸣,他回想着往事,回想这十八年来一个普通农村家孩子的奇怪成长历程,他想他的父母,想一起长大的伙伴云天,可这一切,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永远的回忆,想着想着不禁有些惆怅,坐起身来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树上的小屋,心想姜瑶到底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还有那个时常出现在自己梦中的灵兽子鼠,如今出现在现实中,颠覆了!彻底颠覆了!到底哪个是梦境?哪个又是现实?他用手狠狠掐了一下儿自己的大腿,疼得他全身一抖,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闲下无聊,子梦看了看周围,发现附近有一棵奇怪的树,树干挺拔,枝疏叶展,每片树叶都大如竹伞,上面还挂着无数颗果子,晶莹剔透,略有暗光,那个地方离他有些远,如同黑暗夜空中点点繁星,由于好奇他从树上滑下来,径直走了过去。

子梦走到近前一看,这棵树确实与其它树木不同,他看看周围,好像整个树林如此之树仅此一棵,站在树下抬头仰望,树冠高点形如八角吊楼,用耳贴住树干细听,根须间似有潺潺泉涌,树根深扎入土之处,地形如圆塬低处突兀点,隐隐可见太极晕,天地****,灵气十足。子梦看着树上的果子“难道是地灵果?”自从吃了地灵果后,他觉得似乎没有了饥饿,体内有一股真气上下游走,身上好象有着用不完的力气。

这棵树要比普通树高很多,子梦轻松地爬到树顶,果然是姜瑶所说的地灵果,他伸手摘取了几颗,嘴里念叨着“这个东西夜间还会发光,奇怪,反正味道不错”,于是挑选一颗,在自己的大腿上擦了擦,啃了起来。雪花梨大小的果子眼看就要吃完了,无意间他发现自己的四肢似乎变得透明,可以清晰的看见每一根血管,体内似乎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淡紫色鳞状花纹,他急忙撕开前胸的衣服看去,全身皆变成如此,可他的确没有小时候病痛的感觉。

这时,忽听一阵急促的振翅声,子梦急忙扭头顺着声音望去,是子鼠从林中小屋方向飞来,停落在子梦身边的树枝上,对着子梦一阵嗷叫,子梦赶紧整理好衣服,将剩余的果子放入衣袋内,低头观看姜瑶也沿路赶了过来,正站在树下向他招手,示意子梦赶快下来。子梦沿树干滑下后走向姜瑶,姜瑶面色凝重低声对子梦说:“丛林之中野兽众多,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大多数野兽夜间猎物,而且此处植被繁茂,林间有太多体型宠大的昆虫,是十分危险的”,子梦看了看姜瑶说:“你来之后这里不是安静了很多吗?”,姜瑶答道:“那是相对的,还是尽量不要在夜间活动,赶紧与我一同回去”,子梦看着姜瑶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没为自己做过多辩解,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份感激之意。

二人回到林中小屋,姜瑶怕子梦不听劝告继续到处乱窜,让子鼠守在子梦身边,独自一人进入小屋内,子梦来到自己休息之处,躺在树杈上并无睡意,想和身边的子鼠交流,却见子鼠并无与之交流之意,蜷缩在树枝上已经闭上了眼睛,子梦觉得无聊便想起道观中的师傅,于是起身打坐,默念口诀催动元神修真心法,也许是因为偶食地灵果的原因,他只觉得人念合一、周天顺畅,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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