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哥哥,我要这个……”我笑眯眯地接过一包热乎地糖炒栗子。
“离哥哥,我还要那个……”我又满意地搂住那一大包地牛肉脯,这可够莫白吃上一阵子的了。想起被我强行栓在桌腿旁的莫白,那不甘心被丢下的小眼神儿,那龇起的小牙,心想,这包足可以打发它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嘿嘿……
“笑什么呢,那么诡秘?”墨离含笑地眼,望着我,可惜脸上还是一惯的冷峻。或许,这是他的保护色?
保护色?变色龙?我的心神一下子飞远了。可与其相比起来,我更觉得这是老大一枚金龟婿呢。不管我看向啥,他都一副随时掏银子的准备动作。
话说,在南苑国,虽然已经有少数男人抛头露面地经商了,但多少还是会被女人潜意识地欺压吧?可见墨离这面具也不只戴了一年两载的了。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娃儿~,墨家不是很有钱,甚至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着?可见,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美人,冷美人。
嗯,听静姨说,现在朝堂上也有男子当官了。可见,男人被压迫久了,终于也有自主意识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虽然,那些能立于庙堂之上的男子少之又少,身后的背景也都不是一般。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自古皆此呀。
“小竹……”额头又被敲了,我翻了翻眼,不就是盯他盯得时间长了点儿吗?犯得着一脸的娇羞嘛。
“哥哥,什么事?”我装傻像来有一套。
他的眼向四周一撇,我才听到那些好事之人,尤其是眼露绿光的女狼们那不是很小声地嘀咕。
“原来是兄弟俩呀……是呀,是呀,还有为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龙阳呢……那不是太可惜了……就是,就是,大的勾魂,小的俊俏……”
原来如此,我特意释放出冷意,一片片的霜刀飞了出去,杀得那些满脸饥渴的女狼(郎)们都把脸转了过去。
得意地抬眼向墨离看去,却见他眼内划过惊魂的一瞬。
哎呀,太不小心了……
“哥哥,怎么了?”我挂上绿色环保的笑容,“那些女人好讨厌,做什么总看我们,是不是?哥哥只能是我看。”噘了嘴,把栗子包递到他面前,“哥哥给我扒壳。”
他点头,默默地为我服务。呃,他怎么理所当然地服侍上我了?看来打击到这孩子的心了。哎呀,反正若是论起来,他最少也应该表兄之类的。偶不想,偶不想,不想近亲,近亲的危害就是大……
“张嘴,怎么又呆了?”
眨了眨眼,收回不当有的念头,唇边除了热乎乎的栗子,还有他微凉的手指触着……
张嘴含下那颗栗子,舌尖不由自主地卷了下他来不及收回的指尖,如愿看到他吃惊的表情。嘿嘿,这面具也不是不可打破的嘛。
“小竹~”他闪电地收回手,有些局促地瞥向四周。
“好甜。”我满意地大嚼着,眼却瞄着那下意识抓在衣襟上的玉指。
虽然看得吃不得,但小小的挑逗一下下,总成了吧?正美个滋地享受着他的羞涩,就听得身后传来吆喝着。
“都快点儿着,想找死呀……”
我回头一看,哟,这是个什嘛意思儿?一队人,拖拖拉拉地向这边走过来,中间一串都是一根绳上串着的蚱蜢,分成左右,手腕上被捆绑的地儿都青紫一片。
两边都有长得很彪悍的女人,手里甩着鞭子跟着,时不时地挥舞一下,抽在走得稍微的男人身上。
腰上忽地被搂住,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后退了几步。我回头看向墨离,“这是怎么回事?”
“是贩奴的,”墨离脸上难得有丝怒气,“这些男人都是被她们抓来的,当牛羊一样被卖掉。”
“哪来的这么些男人?从哪儿抓来了?不会是随便上街抓来的吧?”那样的话,这南苑国的治安也太够呛了。
“一般都是临近小国的,有些是战俘,有些则是无辜的百姓。”墨离的眼中,那不忍是如此的强烈。毕竟都是男人,有共鸣是正常不过的,管它是不是一个国籍的。
我站在路边,仔细打量着这群被迫离开故土的男人。一个个的脸上都憔悴不堪,衣衫褴褛,有的连鞋都没的穿,露出的脚面多是暗疮,肿包,有的血肉模糊,一步一个血印子。眼里都是空洞一片,机械地随着不断挥舞响起的鞭哨声往前挪着脚步。
突然一双狼似的利眼扫过我,我瞬间与他对视上。那竟是双银眸?高挑的金色入鬓长眉下,深凹的欧式银眸,长长的金色睫毛如小扇子一样忽闪着。通天鼻梁,典型的犹太鼻,一张性感的没了血色的唇紧紧抿着,有肉的下巴中间,一点凹陷。都说男人有这样的下巴,****极强,莫非他就是那极品?
南苑国的男人,大都削肩柳腰,亭亭玉立,他的身子却很修长,大概有个180左右,在人群中也是鹤立鸡群。平直的双肩,成缕了的衣襟下隐约是强健的肌肉。窄腰下,一双完美笔直的腿,脚上竟是麂皮薄靴。他是哪里的人?
这个男人不简单。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而他那双眼也一直盯着我,漠然,冷酷,直至他走过去。
“小竹,你在看什么?”墨离有些担心地问道,“这群人看样子也是刚从边境压运过来的,都是些还没教化好的蛮人……”
“你说这些人是要卖的?”我确认了一遍,见他点头,于是又说:“我要买那个银眼儿的。”
“唉,我就是怕你这么说。”他担忧地叹口气,“那个男人不像是个能听话的,你就是想救他,也怕将来会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看出来他的不凡了?”我兴奋地睁圆了眼,摇着他的手,“那就买下他吧,多可惜的人材。不要他的眼里也死寂一片才买下他,不然,就没有价值了。”
他看起来很矛盾,可同为男人,他似乎也有些可惜那个人的遭遇。
我退一步地说:“那我们先把看看热闹好吧?若是觉得那个人还可以感化过来,我们再研究如何?”
他无奈地点头,“那好吧,咱们过去看看吧。”
很快地,我们就来到一个貌似大型交易广场。靠西,有个高台,那些奴隶已经被带上台去了,台下已经围观了不少人。
我远远地跟墨离站在外围,那个银眸男人顶着浅棕微微卷曲的头发有些凌乱,神色也有些颓废。才一会儿功夫,就发生什么了吗?我仔细看了看,他胸前新增了几道鞭痕,透出血渍。皱了下眉,心头升起不忍。这应是个高贵的男人,他的气质十足是个王子之类的,总之绝非常人。
目光又在那群人中又转了转,竟发现有个比他还要高要膀的黑不溜球的男人,虽然脸色很糟糕,但那眉目间却有种熟悉的感觉。
拉起墨离的手,不由分说地挤进人群,奋力挤到最前面,直勾勾地盯着那黑脸大汉。
那满脸横肉的中年女子已经扯着大嗓门开始叫卖了。“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哎,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了哎,都是最好的奴隶,买回家去保管您划算了哎……”
我细端详着那个黑脸汉,真的,越看那眉眼就越像二牛哥。莫非,真的是他家失散多年的大牛?
“哟,这位小哥儿,您是相中了这个吧?那您可真有眼光,这小子,力气有,会干活,还听话,买回家里去,您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包管你那钱掏得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
我皱着眉后退几步,在夕阳的光线下躲过她那满嘴的泡沫星子,还真是唾沫横飞,强!
墨离看了看我,然后问道:“那个黑脸的,你打算卖多少?”
“哟,看您也是个明白人,多少还不是您说得算。”那贩主挤着绿豆大般的色眼,狠狠盯了墨离一眼,那眼光,让我打了个寒战。莫不是瞧上了我的离哥哥?
墨离冷冷地横了她一眼,“要多少说个痛快话,别扯些没用的,不然,你自去卖与别人好了。”
她果然收敛了一下,盘算起来,眯着小眼说:“看这身材,瞧这大手大脚,结实着呢,年纪还不大,才十八,是个好劳力。您就给五十两吧,我也不多算您的。”
我是不清楚这价钱是高是低,不过听到周围嘘声一片,想是这老东西叫的不低。
“我说,你狮子口开得也太大了吧?”我挺身挡在墨离身前,不愿他再被那龌龊的婆子盯上。“五十两,够买五个了吧?”
“哎哟,小哥儿,瞧您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她立即大吐苦水:“您看,我们老远地从边境买了回来,这一路的,跋山涉水来到这儿,吃的,喝的,住的,哪儿不要钱哪?我手下也要养一大帮子人滴~”
“好啦,好啦,谁要听你说这些,一口价,十两,你卖是不卖?”我狠狠地往下落着价,小样儿,管它行不行,先砍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