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菲宣宁惊讶的看着她:“龄儿…”
程默心理噘着嘴撒娇道:“宁哥哥,不要再提过去的事了好吗?我现在很好不好吗?”
南菲宣宁无可奈何了,“好吧!只要你好好的。但是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程默心龇牙笑道:“我知道了。”
殊桔掩嘴嬉笑:“皇兄你看,龄儿前日刚见到我时,吓的直哭,好像我是妖魔鬼怪似的,今个看见你却是平和如常。”
又深深叹口气幽幽的说:“到底是你们亲近了许多!”
南菲宣宁笑道:“十五妹这是吃醋吗?”
殊桔咯咯直笑:“哪里敢呢!谁不知龄儿是皇兄的心肝宝贝,别说醋,就是她的糖我也不敢吃啊!”
程默心面颊绯红的低下头:“殊姐姐越发的爱说笑了,宁哥哥对每个姐姐都是很好的。”
殊桔仍不放过她:“唷~瞧瞧,脸都红了呢!”
南菲宣宁笑着阻止了殊桔的玩闹:“好了,十五妹,你可是越来越伶牙俐齿了,以后龄儿见了你,只怕要远远躲避了。”
殊桔这才不再继续。
程默心仍是低着头,暗思道:殊桔一向谨言慎行,今日却开这样的玩笑,她是想要表达什么暗意吗?
用过膳,殊桔去了丽妃那里,南菲宣宁趁机提出让程默心暂住宫中,程默心为难的摇头:“宫中的规矩太多,我对宫中的生活不习惯。”
南菲宣宁说道:“没关系,宫里的规矩你不用太刻意的去遵守,你是公主,没有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程默心无限悲哀的看着他:“没有人会把我怎么样?宁哥哥,你这样善意的谎言是保护我吗?”
南菲宣宁又是一阵惊讶的看着她,半晌才说:“龄儿,曾经是父皇,现在是我,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是全力保护你的人。”
“保护?”
程默心凄凉的笑着摇摇头:“宁哥哥,你们这样的保护正是我危险的根源,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并不是什么荣华富贵。”
南菲宣宁心疼的看着她,眼底满是深深的痛楚:“龄儿,我只是希望你一直都是快乐的小公主!”
程默心泪凝于眶,咬着嘴唇不让眼泪落下:“那我快乐过吗?”
南菲宣宁不由自主的将她抱在怀里:“对不起龄儿,以后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只要你开心。”
程默心压抑着心里的不快,看在他的确是真诚实意对待南妃龄的份上,没就此一把推开他。
程默心说:“如果真为我好,就给我自由!”
南菲宣宁松开她,怜惜的说:“好!只是你要答应我,要经常进宫看我。”
程默心这才笑着点点头。
眼看太阳偏西,殊桔和程默心到肖太后的宫中请了安就回公主府了。
二人还没回到府邸,宫中就送来了急报:京城和京城周围的五个城市发生了瘟疫,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染上了疫病,就连宫里也没能幸免,这么大的灾祸是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
第二天一整天,京城诺大的街上行人寥寥无几,且步伐慌急。
皇宫里也乱成一团。
皇宫金銮殿上,南菲宣宁紧紧的抿着嘴,英俊的脸上满是愤怒,殿堂下的大臣门全低着头,没一个人说话,整个殿堂安静的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良久良久,有一个大臣出列跪地:“皇上,此事事关重大,望皇上不要妇人之仁,立即处决灾星晔灵公主,以平息瘟疫,解救黎民百姓!”有人带头,众人加油,立即有人附和:“皇上,晔灵公主虽为公主,却并未皇室,臣知皇上宅心人厚,不舍伤人,可眼下情况危急,容不得皇上优柔寡断了。”
又有人接着说:“能以一人之命,拯救南国,那也是她的福分。”
南菲宣宁脸色越来越难看,众臣还没眼色的豁出了命的说个不停,
终于…
“嘭!”
南菲宣宁一掌狠狠地打在龙椅上:“你们都是些听信谣言的市井之人吗?”
右丞相张远桥说:“并非臣等轻信谣言,只是请皇上仔细想想,晔灵公主刚一回来,便发生了重大瘟疫,难道真的巧合?后又有钦天监卜算出紫微星旁突然出现天煞,皇天还是不信吗?”
左丞相樊照一直不言不语,置身事外,他仿佛早忘了他们要杀死的人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南菲宣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又无从反驳,这次的瘟疫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巧合,不仅太后也感染了,他自己也从龄儿出宫后便突发痛疾,为了不让人再乱猜疑,就一直忍着。
他将眼光转向樊照,他是龄儿亲生父亲,在朝中举足轻重,应该会替她说话的:“樊爱卿,你怎么看?”
樊照恭敬回答:“回皇上,此事臣不敢乱下定论,晔灵公主毕竟只是个平凡的孩子,何以能灭国或救国?只是现如今全国人心惶惶,又已经都认定了晔灵公主是罪魁祸首,皇上如果不给国人一个交代,只怕…”
后面的话就不用说了,,
南菲宣宁心里压抑着一团火,加上身体的不适,重重的咳嗽几下,指着殿堂下众臣,怒极反笑:“好!好!你们威胁朕!”
说完,猛吐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皇上!”
整个金銮殿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而事件的主角程默心,此时正悠然的在房间里,她已经搬回了主屋,殊桔不放心她一个人呆在公主府,便留下陪她,暂住西偏房。
程默心正在炼药,采诺在旁边看着,不解的问:“公主既然早知道十五公主要陷害你的阴谋,为何当时不揭穿她,或者阻止事情的恶化?现在还要辛苦炼药。”
程默心边忙边回答:“阻止不了。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将计就计自然就有妙计。”
采诺担忧的说:“公主可不能再冒险了。”
程默心敷衍的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恰是在晔灵公主进宫的第二天,又发生了一件事:据南国密使来报,南国驻东国驿馆失火,南国和亲公主夙兰公主以及南国使者十一王爷南菲宣阳、樊贞宇,夙兰公主的暗卫和南国驿馆的卫士,全部葬身火海,无一生还。
这个消息更加确定了晔灵公主不祥的罪名。
卧病在床的肖太后听到这个消息,病情更加严重,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趴在床上,精神萎缩,面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她微微伸出一只苍白无力的手,安嬷嬷连忙握住:“太后,你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啊!”
肖太后冷笑道:“顾惜有什么用?嫣儿死了,宁儿也和我如同仇敌,现在又卧病在床,南国又发生天灾,老天爷这是在惩罚我吗?”
安嬷嬷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服侍的主子如此痛心疾首,心里也是万万难过,更何况夙兰公主还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无夫无子,早把夙兰当自己女儿来疼爱了。
“太后,你这样想不是跟自己过不过吗?我们要为眼下打算啊!”
肖太后无神的眼光闪过一丝光芒,示意她说下去,安嬷嬷接着说:“夙兰公主死的太突然,你不觉得有蹊跷吗?而且,为什么晔灵公主一回宫便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是巧合,还是天意,还是她当真不祥?她死而复生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呢?”
肖太后深思着,安嬷嬷又说:“夙兰公主不能白死,我们可以趁机向东国发难,他们理亏,自然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肖太后说:“这是自然。只是朝中现在一片混乱,如果不解决当下,再拖下去只会出现内乱,万一东国再趁虚而入。唉…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