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你这样想不是跟自己过不过吗?我们要为眼下打算啊!”
肖太后无神的眼光闪过一丝光芒,示意她说下去,安嬷嬷接着说:“夙兰公主死的太突然,你不觉得有蹊跷吗?而且,为什么晔灵公主一回宫便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是巧合,还是天意,还是她当真不祥?她死而复生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呢?”
肖太后深思着,安嬷嬷又说:“夙兰公主不能白死,我们可以趁机向东国发难,他们理亏,自然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肖太后说:“这是自然。只是朝中现在一片混乱,如果不解决当下,再拖下去只会出现内乱,万一东国再趁虚而入。唉…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安嬷嬷也担忧道:“是啊!可皇上那里…”
肖太后一脸阴郁:“哀家还是他母后,他不敢不听!”
安嬷嬷无奈的摇摇头:“皇上到底还年轻,做事都由着性子来,哪里明白太后的苦心,夙兰懂事,可是却…”
她见太后一听夙兰又要流泪,忙转口:“太后以后要多为自己打算了。”
两人正说着,外面有人来报:“晔灵公主求见!”
太后和安嬷嬷对视一眼:“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她不是被软禁公主府了吗?怎么出来了?”
安嬷嬷也是一脸疑惑:“见吗?”
肖太后摇了摇头头:“不见!”
不一会儿,又有下人来报:“晔灵公主有重要的事求见!”
太后皱了皱眉:“宣!”
程默心进来行完礼,太后转过头看着她,不冷不热的说:“你怎么来了?不怕被我染了瘟疫?”
程默心微微一笑:“怎么不怕,但龄儿不来,就只有死了。”
太后转过头看着床顶的帷帐:“哀家已是将死之人,如何救你!”
程默心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个小瓷瓶:“龄儿一年前幸得高人相救,并传授龄儿炼药之术,龄儿愚钝,只略懂一二,这是用师傅留给龄儿的解毒配方所炼,龄儿试过,可治愈瘟疫。”
肖太后对程默心的话很是惊讶,南妃龄生性懦弱,且是个毫无半点修炼技能的废材,她从不说谎,更不会编出这样的谎言,所以她仔细琢磨着这句话,看了眼安嬷嬷,安嬷嬷会意,接过小瓷瓶说道:“晔灵公主,太后身子金贵,体质与常人不同,还是请御医来看看这药是否适合太后吧!”
程默心道:“龄儿疏忽了,如此,便有劳安嬷嬷!”
门外有人去传御医,屋内,三人静静地等待着,太后闭眼养神,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程默心看着太后假寐,心里想着:先帝在世时,太后即使不喜欢她,表面上还是会表现出亲切的样子,如今,她连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了,这也说明了在太后看来,她已经构不成她的威胁了。
她观察着太后,安嬷嬷悄悄的观察着她,笑道:“晔灵公主真是福大命大,幸好有难时遇到了高人,只是不知道那高人大名,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程默心说:“师傅他老人家早已隐世,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四海为家,漂无定所,要找他可比登天还难,至于他老人家的名号,他从未对我提过。”
安嬷嬷仔细观察她说话时的表情,看她不像是在说谎,遗憾的说:“那真可惜了!”
这时肖太后猛地咳嗽几声,安嬷嬷忙过去服侍,外面的人来报,御医已在外面候着,安嬷嬷让御医进来,先给太后把过脉,才将小瓷瓶递给他,御医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熟练的取出一粒药丸闻了闻,又将它捏碎,观察一会,又放在水里溶解,轻泯一口,皱眉思索,
安嬷嬷问道:“如何?”
御医反问:“请问这药从何出得来?”
安嬷嬷看向程默心,程默心浅笑着将药的成份一一报出,御医听的满脸激动,跪下对太后说:“启禀太后,属下不才,有辱其名,这瓶药丸或许真的可以治愈瘟疫!”
安嬷嬷却不放心:“不会有危险吗?”
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改口说:“我的意思是这药适合太后的身体吗?”
御医满怀信心的说:“臣不敢保证药到病除,却可以保证这药对太后无害,而且这药吃了后不仅解毒,还能增强体内的元气,对人大有益处。”
程默心郑重其事的对太后鞠了一躬说道:“南妃龄请旨,愿助御医化解瘟疫,拯救南国子民,向天下证明,晔灵公主并非不祥之人。”
肖太后想着此事对南国有益无害,便下旨:特命晔灵公主为钦差,带领众御医平息瘟疫。”
程默心又说:“请太后恩准龄儿在城墙上向天下宣誓,五天内瘟疫不平,龄儿愿以死谢罪!”
太后这才打量起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程默心说:“还我自己一个清白!”
太后笑道:“好!哀家拭目以待。”
程默心和御医告退。
一出门,御医向程默心行一个礼说:“原来你就是晔灵公主,张盈久仰大名。”
程默心微笑着说:“不嫌弃就好了,哪还敢让张御医瞻仰。”
张盈受宠若惊:“不敢!晔灵公主并非外人所说的那样,臣相信公主可以为自己讨回公道。”
程默心呵呵笑道:“我一个女儿家,哪里真有那个大的本领,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以后的事还要靠你们御医呢!”
二人边说边走着,张盈转头看了一眼程默心,低头笑道:“公主真的不像外人所传言的那样!”
程默心也嫣然的笑着:“张御医也不像表面上的那样趋炎附势。”
张盈一愣,随即会心一笑,跟着她的步伐,走到一处偏僻的小径,程默心快速塞给他一张纸,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
城墙之上,程默心一身淡紫色素衣静静地立在那里,披着件披肩,长发被采诺盘起,在脑后挽个精致干练的发鬓,剩余的在背后随风飞舞,未施粉黛的绝色容颜依然倾国倾城,
她面容严谨的对着城下黑压压的百姓说道:“从我回来后,京城里以及京城周围六座城市发生了严重性的瘟疫,对此,我难逃其责,可并不代表我不祥。命犯天煞,冲撞紫微,这样的罪名,我南妃龄承担不起。为了我的清白,所以,今天我在此向南国子民起誓:如果五天之内不能断绝瘟疫,我南妃龄愿一死向天下人谢罪!”
城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议,程默心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转身离去。
程默心回到公主府时,天已经黑了,殊桔一脸担心的说:“龄儿,外面现在很不太平,你还是待在府里不要出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程默心笑道:“待在府里不是坐以待毙吗?外面的人都巴不得我死,我再不行动,只怕他们连火烧公主府的事都能做的出来,嫣姐姐不就是这样死的吗?”
殊桔听她说起南斐嫣然眼底露出一丝快意,脸上却难过万分的说:“谁知嫣姐姐会发生这样的事,太出突意料了。本来以为她和东国三皇子已经完婚了,没想到…”
说着还擦了擦眼泪。
她已命人准备了饭菜,程默心边洗手边说:“世事总是难料的,谁知过几天又会发生什么料想不到的事呢!”
殊桔耸肩:“既然不知道干嘛想那么多呢?我们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等程默心回到房间,采诺已经将水准备好了,她进水里后,采诺照例给她揉背。
突然,采诺一声惊叫,程默心连忙回过头,只见一条碧翠的小蛇正盘在旁边挂衣服的衣架上。
采诺拿剑准备将它砍死,被程默心止住,她向碧蛇招招手,小蛇立马爬过去。
程默心躺在桶的边缘说:“石前辈,小希,还不出来吗?”
话一落,窗户自动打开又关上,屋里已经多了两个人,
“默默!”
“默姐姐”
来人正是黑森林的石板和石希祖孙俩。
采诺一惊,又要出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