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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收复莱阳(9)

次日拂晓,敌人又组织4个团的兵力,从即梁城东南方向,分两路向我反扑,也被我军所击溃。

即墨城西至马山一线守敌,以3个营兵力增援上疃,被我第95师85团3营截击,双方展开厂激战。3营指战员发挥了英勇顽强的战斗精神,弹药打光了便上好刺刀与敌拼杀,胜利完成了阻击任务。

敌32军266师796团、798团,由金沟沿大留山、盟旺山、大山沟、后寨进至蒋格庄、另以第255师756团、765团由即墨沿沧上、曹家庄进至朱家、侯哥庄,企图增援上疃守敌,遭到我警4旅12团的奋勇阻击。经几小时激战,击溃增援之敌,俘敌110名(内有尉官12名),毙伤敌280余名,俘获武器一部。

由于上疃守敌防御工事坚固,火力凶猛,依托明碉暗堡负隅顽抗,我军强攻受阻,伤亡较大。加上三面敌军增援,部队奉命撤出战斗。

当晚,我一线部队亦撤至泉山、灵山、龙潭埠、长直、三官庙一线暂时休整。

5月中旬无战斗,时有小部队不断袭扰于间隙地区。

在战斗中暴露了我轻敌思想,看地形未抵近侦察,而采取远距离观察,致使敌工事围墙、沟内暗堡均未看清楚,造成了一些伤亡。我火力指挥不周密,射击不准确,没有摧毁一个地堡,由于未采取抵近射击,所以距离远命中率低,同时爆破指挥也较差,不愿挖工事,怕疲劳,第280团特务连无防炮洞,伤亡60余人,而第285团1营工事修得好,敌炮击7070高地千余发炮弹,仅伤7名。

我95师指战员缺乏近战歼敌战术,往往距敌三四百米就出击,未能发挥短兵相接,勇于拼搏的优势;以正面反击为主,缺乏迂回侧击,对宋花泉、东西辛庄、小庄、泉岭、黄家埠的出击过早,有的距敌1000米就开火了,致使关键时刻弹药不足,失去火力配合,伤亡较大。

5月11日,我又以第95师284团担任主攻上疃,以第283、285团配合攻击,另以第94师担任打援任务。

第284团以2营5连攻占宋花泉村,击溃了敌人。为防敌反扑,5连指战员积极抢修工事,巩固阵地,不久敌人便以炮火猛轰宋花泉村,并组织超过几倍之兵力向我5连阵地进行反扑。这时该连几名班、排干部和机枪射手均先后壮烈牺牲,弹药也将耗尽,眼看敌人又一次接近我阵地前沿,在这危急时刻,连指导员率领大家以手榴弹击退了敌人的反扑,坚守了阵地一昼夜。

与此同时我军攻占了下疃,切断了敌退路,几次反扑均被我击退。

第284团以攻坚和袭扰相结合的战术,迫使守敌昼夜不安,胆战心惊,不断地呼叫求援。

19日,敌慑于被歼,增援无望,即乘隙突围逃窜了。至此,青岛外围战即告结束,敌人在即墨城外的据点全部被攻克。

5月11日,山东军区张云逸、康生、许世友、袁也烈等首长电报华东军区、中央军委:“32军、警4旅及胶东2个团,5月2日开始对青、即敌行威胁性攻击,当迫敌灵山据点,我截获后撤敌一部。支援上疃、即城敌约5个团兵力,向我宋花泉、下疃、演泉阵地反攻,均被击退。晚以32军一部对上瞳之敌开始攻击,工事坚固未克,5日晚撤出战斗。即城敌32军以6个团兵力仍向我宋花泉、下疃、演泉、漕家庄阵地进攻未逞。三次战斗伤敌700余、俘敌300余,缴获重机枪4挺、轻机枪24挺、火箭筒3个、长短枪300余支。

“现青、即之敌凭工事坚固,长久相峙不利。即以小部队深入敌后侧活动,正面少数部队与敌接触,主力集结待机随时准备迫歼可能南逃之敌。”

在瓦解敌军方面,胶东军区政治部做了大量工作,曾派遣杨克勋、徐跃球设立政工联络站(位于红石崖),策反敌军起义与投诚。同时还派遣了王怀祥、徐进健等数十名同志打人敌军政机关搜集军事情报,卓有成效。情报员王一民同志惨遭敌人活埋,壮烈牺牲。

在我强大的军政攻势下,阴岛守敌50军270师810团和营上11绥区独立旅1团、2团1营,分别在团长杨瑞荃、韩福德率领下,于5月24日、25日向我军投诚。

与此同时,我胶东区党委统战部周密部署了地下工作者在青岛展开了“没有硝烟的战斗”,机智勇敢地搞到了青岛外围防御工程部署图,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于淑明同志领导下的任道治同志,在11绥区总务处任职,他的胞兄林圃是司令部少校秘书,他们一起对“军事工程指挥部”(中将副司令官施中诚担任指挥)的上土文书秦大丰作了大量教育争取工作,利用一个周末的晚上,取到了“青岛市外围军事防御工程部署图”。

当天夜里他将图送到胶东路22号于淑明家中,由王传鼎、曲琦与于淑明共同进行复制描绘,把图上的地形、山高、道路、壕沟、村庄、河流等自然情况和敌军部队驻地番号、碉堡、炮位、鹿砦、战壕等防御工程具体位置一一描绘在白纸上并反复校对,于凌晨4时才全部完成。之后,他们把任道治、秦大丰叫醒,把原图折叠好,迎着晨雾和寒风,搭乘第一班公共汽车到达李村"212程指挥部”。这时,屋内的值班参谋和勤务兵还在睡觉,他俩马上推开窗户,迅速跳进屋内,将防御工程图放回文件橱内,顺利地完成这一重要任务。

复制好的防御工程图,由王传鼎、曲琦预先制做了一个夹底木盒,把图藏在夹层里,清早就交给了秘密交通员李芳同志。李芳巧扮行商,于当天下午送到了平度县钟家埠村(市委所在地),经市委负责同志审阅后,第二天又派交通员送到胶东区党委。

三天后,胶东区党委秘书长薛尚实回信表扬称:“送来的青岛市外围工程部署图收到,经军区参谋处研究认为:这份地图是准确可靠的,也是很系统、很全面的,它对胜利解放青岛的作战将会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应对参加这个工作的地下工作同志予以表扬,以示鼓励……”

事实上,青岛市的地下工作,早于1947年春就开展得极为系统、有效。当时,在青岛市地下党市委书记宋子成的领导下,以董肇温同志打入国民党海军造船所,于黄台路45号为活动据点,组成“造船所情报小组”;吴荣森同志打进国民党海军基地司令部接舰处,以黄台路5l号为“接舰情报小组”活动地点;黄振远同志以城阳路1号为据点组建了“陆军情报小组”;徐宝光同志于高苑路为据点组建了“社会情报小组”,深入敌人内部获取情报,开展策反工作。

为尽快掌握无线电台技术,通过社会上兴起的一股办业余电台、互相通报通话活动的热潮,参加了中国业余无线电协会青岛分会,取得合法身份为掩护,并通过交朋友认识了原赵保原、蔡晋康部电台台长郑伯申、方醒,通过充当他们修理电台的助手,增强了装配电台的技术能力。

市委书记宋子成和衣吉民、张辽同志,指示吴荣森组建地下电台,他们利用“庐山”舰进坞装备火炮大修的重要机会,由该舰机要秘书刘国华(接舰情报小组成员),偷盖了舰长的印鉴,到基地司令部冒领了海、陆、空三军三套联络密码,马上派交通员吕秀成同志送到市委,由衣吉民、赵飞同志送到胶东区党委。没多久,交通员返青岛时传达了胶东区党委对他们的嘉奖令。

经周密的筹备,终于在胶东路20号甲于琦家中建立了秘密电台。于琦、吴瑞不顾个人家庭的安危,协助吴荣森装好了电台,他们到集市购买美国兵偷卖的器材、零件,都是吴荣森的工资购买和于琦解囊资助的。

1948年8月,市委决定由吴荣森、黄振远、徐宝光三人组成“地下电台领导小组”,指定吴为组长,黄、徐负责护台、交通工作。并与董肇温的“造船所情报小组”建立联系,对台址绝对保密,接着又托人到上海以黄金、美元购买增添了一台20R收报机。10月初与解放区电台正式开始了通讯业务,从此市委与区党委统战部建立了直接空中联系。

11月初,国民党海军驱潜舰30号(吴荣森所在舰)和“庐山”舰(刘国华所在舰),从青岛撤退到舟山,他俩迅速离舰转入地下活动,在胶东路20号甲隐蔽潜伏下来。

胶东区党委统战部工委书记张饶民、“国特组长”高民、“军情组长”王世昌,在青岛市区直接领导了地下电台的活动。

后来,刘萍同志又利用亲戚关系(洪丰商行经理徐福五和东样泰经理徐饶北)的支持和掩护,结交了第11绥靖区副官处副官周汉三、石殿奎、青岛警察局督察长白沦阁等,并利用军法处长刘竹南(与刘萍是叔侄关系),了解敌方的重要情报,发展了“警备司令部情报小组”,“军运水陆联运指挥部情报小组”,他以平原路泰丰行经理身份做掩护,与刘毅同志接上关系,做到当天傍晚接到情报,当夜即可交电台发出电报。

通过组建地下“指挥中心”,进一步控制了直通南京中央台的敌“147”、“148"电台,为我军不断地获取大量重要核心军事机密情报提供了来源。特别是敌人准备于5月25日逃窜改为6月2日撤离的情报,至为重要。

敌人面临穷途末路,加紧对地下电台的搜索侦察。将20余家业余电台全部搜查没收,并集中力量搜索我地下电台。为防不测,我地下党又建立了曹阳路、城阳路两处预备台址,并以美金购买了美国出卖的直流电台,准备一旦市内停电就山黄振远、蒋瑞远同志以手摇马达通电发报。

4月底我大军压境,敌军起义、投诚的情报及时发送至胶东区党委,获得及时的复电指示。随着敌情的变化,敌人疯狂的进行搜捕活动,敌电台多次模仿机关电台呼叫我台呼号,诱我上钩与敌台通报。同时,敌人的警车也四处出动,对我进行侦测活动,情况非常危急!

5月23日晚,我“水陆联运指挥部情报小组”搞到一份特别重要的情报:(蒋介石手谕)原定5月25日撤离青岛,现改为6月2日,已派15艘货轮,要多装运物资……

我地下电台冒着生命危险发出了这份特急电报。

5月24日凌晨1时前,我电台小组排除敌电台的呼叫和干扰,终于完成了发报任务,并战胜了敌人的搜捕破坏活动。

战斗在敌军内部的地下工作者,利用一切职务之便,冒着生命危险提供重要军事情报。刘志扬同志在敌“联合后方勤务总司令部青岛水路军运处”工作,有力地配合张永年同志传送情报。

打人绥靖区军法处担任上土文书的刘宵飞(原名刘长举,预备党员),从经管的秘密文件中,获取了不少军事机密原件。刘仪同志(原名刘纯修)也从间接关系获悉绥靖区二处特务头子刘沛(少将组长)预谋逃往台湾内定撤离青岛时间的重要情报。

这些地下工作者都是“无名英雄”,为青岛的解放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青、即外围战斗结束后,部队经过几天休整,5月20日我军向敌第一道防线发动了全线攻击。于是进入了第二作战阶段。

敌在莲花山、四社山一带抢收给养、粮食,在城阳一带筹集担架,并在青岛征用、扣留民船,逃往广州之国民党“国防部”下令青岛守军准备海运撤至广东。

我军判断敌军可能加速撤退行动,即令部队开进,挺进青岛外围,逼近据点,与敌军保持近距离对峙状态。

5月25口夜,我东路部队警4旅突击团,由盟旺山、莲花山之间,向敌保旅l团的中心据点——窝洛子村,发起突然围攻。这个据点工事坚固,碉堡、壕沟、铁丝网层层密布。

担任主攻的第2连,冲进铁丝网、壕沟掩体,攻占了敌3个地堡,在我猛烈打击下,敌人连成一团,我军乘机占领了村东北角的制高点,守敌被迫向村西南逃窜,我军猛追猛打,逃敌纷纷放下武器,占领了窝洛子村,全歼守敌。

敌团部被我歼灭后,盘踞在盟旺山、段山、莲花山、四舍山据点的敌人失掉指挥,惊慌失措,犹如惊弓之鸟,在我展开政治攻势后,敌1团3营慑于被歼,遂放下武器投降。

我警4旅乘胜向敌第2道防线中的重要据点铁骑山据点进击。

该山是崂山山脉西北部的主要山峰之一,山脚北部是一个小平川地带,青(岛)王(哥庄)公路由此横穿而过,它是青岛外围东北部敌防御要点。

敌以铁骑山主峰为依托,在周围群山之间,构筑了坚固的防御阵地和火力点,以2个营的兵力居高临下,固守阵地。

我第11团3营于夜间运动到山脚下隐蔽,炮兵牵引着火炮,占领了发射阵地,准备协同支援步兵作战,指战员们在雨夜中等到凌晨、拂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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