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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解放军三拒美国兵(6)

在调处过程中,国民党代表只一味要求修路,不肯平毁铁路沿线碉堡,不肯撤出1月13日下午12时以后所占的一切地区,不肯在冲突协议上签字。至此,中共代表武可久上校提出备忘录,请转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备案。

4月2日,北平执行部交通管理科三方面的科长和济南、泰安、高密21小组等一行20余人,在蔡家庄火车站车厢里开会时,国民党济南区铁路局青岛办事处处长陈载华竟引着大汉奸赵保原前来参加会议。

当美国代表手指车厢一角的一个肥头大耳的国民党军官说,这是政府军在胶济路驻军暂编第12师师长赵保原少将时,赵保原点点脑袋,狗仗人势,得意洋洋。

聂凤智听到赵保原是国民党的代表,他火冒三丈,横眉冷对赵保原厉声说:“赵保原,你这投敌叛国的败类。充当日寇的走狗,祸害人民的罪恶,数不胜数,人所共知。你从伪满护卫军就杀害抗日志士:‘七七’事变,你随日军人关(山海关)长驱直人,侵占胶东,反共反人民。”

国民党代表发言说:“赵保原是胶东伪军最早‘反正’的。”

聂师长立即驳斥道:“赵保原所以‘反正’,是因他同八路军作战打了败仗,日军要杀他的头。他‘反正’是假,反共是真。他‘反正’后,同日军的联系从未间断,青岛、莱阳城都设有赵保原的联军办事处。他秘密接受青岛日军授予的‘剿共第7路军’的番号。赵保原,你曾说抗日仅是蒙蔽、欺骗民众的政治手段,听其言观其行,你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当你投靠了山东省第八专区专员兼保安司令厉文礼,你番号改为该区保安旅,少将旅长,不久国民党内部复兴社和C.C系之间争夺地方实权,复兴社骨干分子厉文礼的亲信杀害了胶东行辕主任卢斌等。就这样,山东省府委任赵保原为莱阳县长。以后厉文礼因行辕事件受处分,调离职务。赵保原才有机会得任为第十三区(原八区改)特派员兼保安司令,紧接着当上了什么‘联军指挥和苏鲁战区陆军12师师长’。当他占据了地盘,扩充了势力,就一举毁弃‘抗日’的招牌,显露其亲日、反共反人民的狰狞嘴脸。他为日军抓壮丁,两批3000余人送交日军当炮灰。在以团旺为中心周围30里范围的]8—35岁的青壮年绝大多数被送日军补充伪军。为讨好日军,送伪币350万元资助‘圣战’,日酋冈村宁茨奖励赵保原10万子弹以示‘关怀,和‘器重’。他为了讨好日寇求其关照,执行国民党反动派‘攘外必先安内’的方针,同日军策划和配合日军‘清剿’和‘扫荡’,千人到万人的就有数十次,他——个团公开投敌,接受伪保安军108团番号,交由日军直接指挥,有五次日军进攻和‘扫荡’中,赵保原部有的混杂在日军队伍中领路,摇动太阳旗’以壮日军声势,主动配合日伪军作战,多次夹击、伏击我军民。经常对我抗日根据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在莱阳河源西沟活埋了300余人;大野头村一次枪杀70余人。5年间就有2万余人以:抗日罪’死于他的屠刀之下。五龙河畔、沽河两岸,成了赵保原杀害人民的屠场。同时在其统治区内,实施残酷的统治一镇压,对老百姓敲骨吸髓的苛捐杂税,巧取豪夺,敲诈勒索,残酷剥削,好多人家被逼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仅1944年逃到我根据地的难民就多达13万之多,等等,我就不再说了,这里有他的罪恶资料,请大家看。这个罪恶累累的赵保原,是个卖国求荣,投靠日寇的汉奸走狗,他摇身一变又当上了国民党暂编第12师师长。真是天晓得他怎么有资格坐在这里!”

聂凤智一番义正辞严的斥责,举座哗然,大家对赵保原嗤之以鼻。

国民党代表强词夺理为赵保原辩解,均被聂凤智驳回。中共代表武可久、辛冠吾接着发言,两位代表严正指出:“如果我们让一个罪大恶极的汉奸参加谈判,那么你们将把国民党置于何地?”

这时,美国代表连连点头。国民党代表面面相觑,不得不叫赵保原退出会场。这时还有国民党代表为赵辩解说:“中共方面攻击赵保原是汉奸,说他不能参加会议。他回去找证据,证明他不是汉奸,而是国军的游击队……”

聂师长听后,哈哈大笑:“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到哪里去找证据?到日本鬼子那里去找证据吗?”

美方和国方代表面面相觑地退出会场。

这是真与假的较量,善与恶的较量。武可久和大家一起簇拥着聂凤智师长激愤地走出会场。

淡判桌上的初步斗争我们胜利了,但国民党破坏谈判却更加猖獗,就在蔡家庄谈判之后,4月26日,中共代表武可久去高密时,突然遭到驻蔡家庄站蒋军两次炮击,使武可久右耳失聪,翻译王越负伤,他们只好返回五旅驻地。我方代表提出抗议,应立即恢复和平状态,蔡家庄站驻军应向我道歉,惩治肇事人员,并在报上承认错误,保证不再发生此此类事件。为了打击敌人的嚣张气焰,聂风智根据胶东军区的指示,掌握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对敌进行了有利的打击。就在敌人炮击我代表之后,聂凤智命令我第13团向浸占我丈岭之敌攻击,全歼该敌,收复了丈岭火车站,由13团新组建的第4营缴获了不少美式武器。

武可久赞扬部队打得干净利落,增加了谈判的力量。

向解放区进攻的国民党军遭我军沉重打击后,被迫又回到谈判桌上来。5月8日,由济南军调执行小组、高密第21小组派员参加,再次举行谈判。这次谈判在我军驻地凤端埠进行。

美国代表一进门,看到堆放着不少美式武器,便冲着聂师长说:“这些都是我们美国的哟!”

聂师长马上回敬他:“如果你们不支持国民党打内战,这些武器不是不会在这里吗?我们真得谢谢你们了,通过国民党军队无偿地把这些武器送给我们。”

美国代表呵呵两声,无言以对。

“我们对于谈判是有诚意的,百分之百地执行停战协定。”聂凤智继续说,“但希望美国代表也能以公正、诚实的态度促使和平早日实现。”

这次谈判会上,国民党代表迫于舆论,未让赵保原参加,国民党代表也被迫签了字。

第二天.高密第21小组三方代表到北平开会。武可久走后,辛冠吾同志代他办理高密小组的事宜。辛冠吾想回部队向聂师长请示工作,正要动身时,翻译王越说5月19日下午有个谈判会要辛冠吾参加。辛冠吾便写了封信,由姜成礼联络员一个人先回部队汇报。

当火车开到蔡家庄时,有5个可疑的人跟踪姜成礼到后车厢,五支枪一齐暗指向他,并低声说:“不许动!”

其中一个人气势汹汹地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到哪里去?”

“中共谈判代表的联络员,回凤端埠去!”姜成礼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们不是两个人吗?”

“还有个人在跟你们代表谈判。”

“你的证件。”姜成礼从衣兜里把代表团出具的证明给他们看。他们看了看证件后,像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问道:“为什么只有开始日期,而没有截止日期?”

姜成礼斜白了他们一眼,回答说:“这个就要问你们自己了,谁知你们代表要把谈判拖到哪年哪月,哪里来的截止日期?”

他们卡壳了,无话可说,于是便要上前搜查说:“有什么信件吗?”

“你们要看信件,可以,但必须有证明,上面要有中共领导周恩来的签字,否则不能看!”

他们继续纠缠,不放行。

其实,姜成礼身上有两封信,一封是辛冠吾写给聂风智的,放在贴身的内衣口袋里;另一封是美国代表狄克琛为聂凤智送给他一些烟台特产而写的感谢信,放在外衣口袋里。为了尽快地摆脱他们继续赶路,他便把狄克琛的信拿出来,让他们看了看。

见是洋文,大扫其兴。那个为首的家伙无可奈何地一摆手,几个人都下车了。

姜成礼下了火车,心想何不借此,去赵保原的师部烧把火;实在不行,也可去闯闯虎穴,探点军情。

姜成礼赶到赵保原部,正巧赵保原不在这里。于是他在里面探视了几圈,用心记了些军事设施和情况。回到师部他把沿途的情况,向聂风智作了汇报,并告诉他,辛冠吾第二天返回部队。

然而,一天、两天过去了……辛冠吾始终没回来。

聂凤智心急如焚,联想到姜参谋在火车上遇到的刁难,揣测辛冠吾可能遭到不测,于是便写信与高密联系。高密小组摩尔中校派翻译打电话到蔡家庄车站查询,据称辛已返回部队。直至27日,翻译王越几经周折,从高密步行回到部队,带回了辛冠吾在蔡家庄失踪的消息。

辛冠吾同志,你在哪里?聂凤智焦急地等待着,盼望着。师部上上下下的人们也在等待着,盼望着。

连日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翻滚,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胶东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中将、副司令员王彬少将致送备忘录交由高密小组转北平执行部向国民党政府方面代表提出严重抗议:“要求立即派员查究,我方辛冠吾被扣何部何处……”

29日晚,胶东军区备忘录送抵高密。是日,美代表代理人摩尔中校赴蔡家庄车站调查。据该站驻军国民党第8军166师师长张奇称:“5月20日非该军驻守,不知此事。”

20日由北平返高密之耿克琛中校闻讯后,特向赵保原查询,该伪借口“站上尚有其他部队驻防”,并多方推拖,企图刁赖,互相推诿责任:

胶东军区首长再次电告北平执行部向国民党政府代表严重抗议,并请北平执行部迅速查究处理。

后来我军攻克胶县城,俘虏赵保原12师师部有关人员始获知,辛冠吾于5月20日上午116寸由高密乘火车到蔡家庄,被赵保原无理扣押。10时许,赵保原突然派来特务(队)连7~10人,带着枪、扁担、绳子、手电筒闯进屋子,特务(队)连长双手扼住迷糊着的辛冠吾的喉咙,辛冠吾挣扎喘上气来,严词指责,奋力抗拒,呼喊“中国共产党万岁”,竟遭毒打,上衣破裂,遍体鳞伤,最后用绳子勒死。

辛冠吾同志生前是胶东军区联络副部长,他为人民的解放和党的革命事业,从东海到西海区,在日、伪、顽林立的据点、围寨,曾出生人死战斗在敌人的心脏,在敌3232作方面作出了重大贡献。现在就这样被这个狼心狗肺的投敌卖国贼赵保原残酷杀害了。以后我军解放蔡家庄,去寻找掩埋烈士忠骨的地方,竟不知赵贼把他隐埋在何处。

5月下旬至6月下旬,国民党国防部长白崇禧、徐州绥靖公署主任顾祝同、徐州绥靖公署第二绥靖区司令官王耀武、夏楚中等曾于青岛召开重要军事会议,企图在向我解放区进攻的同时,进犯我山东解放区;6月2日蒋介石飞抵济南召开高级(军长)军事会议,作战方针:为首先打通胶济路(第一步以昌潍以西为主);割断山东南北联系,夺取我淄博山矿区,而后将攻势扩展至津浦路中段,在上述方针指导下,国民党反动派利用停战谈判的机会,第8军西调潍坊地区,着伪整编12师据守胶高铁路沿线,及其他土杂武装,蔡晋康、王豫民、姜黎川、李德元等部守备,共约1500人,企图确保胶济线东段,并逐步自日戈庄、塔耳埠一带进攻和向铁路两侧蚕食、抢劫骚扰,无恶不作,群众均恨之入骨。对国民党反动派这一切罪行,胶东解放区军民忍无可忍,决心再次以英勇的战斗予敌以有力的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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