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传言陈楚歌即将被提拔为广告部主任,胡光军却把这个位置给了背后关系复杂的美女宋佳。陈楚歌和孙梅相遇,得知孙梅不同寻常的情感遭遇。令他意外的是,孙梅竟然要真的对他以身相许……
陈楚歌怎么也想不到宋佳会是一匹黑马,一下子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在文件下发之前,胡光军找陈楚歌谈话:“楚歌,广告部的工作你费了不少辛苦。”
陈楚歌不知道胡光军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提拔自己?这个时候得赶紧表个态,连忙说道:“老总,应该的。”
果然,胡光军说话了:“最近报社领导班子对广告部的工作很满意,准备继续加强一下这块的工作,准确地说是提拔一名副主任,代替我处理日常工作,你要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陈楚歌诚惶诚恐地说:“感谢领导信任,我一定努力工作,使得广告部的工作再上一个台阶,不辜负领导的期望。”这套话完全是跟电视上学来的。
胡光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心想我还没说结果你小子就表忠心了,这想进步的欲望也太强了吧?怪不得听人说他替牛大伟背黑锅、擦屁股呢,还有上次联欢会上那个大洋相出的,看来他野心确实不小呢。可是又有什么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牛大伟跟胡松林之间无论级别、权势差的不是一个档次,任谁都会选择靠向胡松林一边,更何况他是组织部长,手里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胡光军冷冷地说:“不是你,经报社领导班子集体研究并报宣传部批准,正式任命宋佳为广告部副主任。”
陈楚歌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心里骂自己自作多情,让人以为自己野心勃勃迫切想上位,可是现在揭掉锅盖飞掉盐鸭,这个丑出大了,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为人们争相传播的笑柄?可是反过来想,自己追求进步也没什么不对,拿破仑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么不想当领导的干部也不是好干部。不思进取、无所作为、尸位素餐,这样的干部能说是好干部?凭能力凭实绩,他当这个副主任是实至名归。而有了更高的平台,自己才能发挥更好的能力。
胡光军见陈楚歌没说话,知道他背了思想包袱,安慰说:“其实我是欣赏你的,怎奈她上面有人?楚歌,我之所以先找你谈,就是让你做好思想准备,也希望你今后配合宋佳做好工作。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陈楚歌点了点头,说:“请领导放心,我会竭力配合好她的。”
胡光军听出陈楚歌的话音里有一种言不由衷的味道,连忙说:“楚歌,别难过,否则我可帮不了你。”
陈楚歌从胡光军那出来,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
宋佳看见了,笑着问:“怎么,又挨批了?”
陈楚歌想起上次送她礼物时被她百般奚落,他们之间已经摊牌,现在她仗着是组织部长的亲戚,当上了自己的领导,对自己冷嘲热讽,什么“又挨批评”了?难道我陈楚歌天生就是给别人当出气筒的?“我的事不要你管。”陈楚歌冷淡地回道。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宋佳丢下这句话出了办公室。
“宋佳,你过来一下。”陈楚歌听见胡光军说话的声音在过道里响起。
陈楚歌想静一静,可满脑子里都是宋佳讥笑自己的样子,本来两人之间就有差距,如果自己当上她的领导,这个差距可以弥补,他还是蛮有自信的,可现在宋佳当上他的领导,两人之间横亘着一条鸿沟,他再也无法逾越了。
宋佳从胡光军办公室回来以后,春风满面。报社里的许多同事都过来向她道喜,还有的嚷着让她请客,宋佳微笑着感谢,表示一定请客。陈楚歌在人群中成了被遗忘的人,备感落寞,这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同事们散去以后,宋佳对陈楚歌说:“陈楚歌,我没想到报社领导这样安排,这对你有些不公平。”
陈楚歌心想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你上面有人,这个副主任会轮得到你吗?他说:“我水平有限,你不是常说我挨领导批评嘛,以后你也要多多批评我,我这个人不挨批评不长进。”
“是不长记性吧?”
“都有,随你怎么认为。”
宋佳说:“陈楚歌,那以后多有得罪,我先在这里请你包涵了。”
这女人变脸真快,还真拿自己当副主任来发号施令了。陈楚歌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大权来?
然而,不到10分钟,宋佳说话了:“陈楚歌,你把广告部成立以来所有客户资料和签约的合同拿给我看看。”
陈楚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女人倒不可小觑,一出招就攻击自己的要害。好在摆上桌面的材料无懈可击,你爱看不看。
陈楚歌跟女人打交道十分不在行,虽然他很有女人缘,但常常是只开花不结果。他的恋爱是从大学开始的,最早是和周文青老师,那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最优雅的女人,现在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不认为那是恋爱,而是单相思。
陈楚歌大学读的是中文系古代文学专业,中文系女生很多,可学古代文学专业的女生很少,总共只有4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在一大片绿色的森林里,4朵娇嫩的小花如同白雪公主一样闯入了多少人的梦境。
陈楚歌弄不明白谁最早把女人比做花的,在逻辑上来说,至少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漂亮女人可以这样比喻,但若把班上那4个脸上长着雀斑、青春痘甚至还有痦子的女孩比做花,那是糟蹋了花。在他眼里,她们连狗尾巴草都算不上。
毕竟物以稀为贵,当陈楚歌悟到这点时,她们都一个个“名花有主”了。
大学永远不是一块净土,社会上的风气,如感冒病毒一样,迅速在这里传播、复制。就拿同学过生日来说,也开始流行送礼。谈恋爱这块更是攀比之风盛行,谁最先谈上女朋友,谁的女朋友最漂亮,谁最先和女朋友上床?这些都是大家炫耀的资本。
陈楚歌不想蹚这浑水,可世俗的力量是强大的,要么被排挤在外当“孤家寡人”,要么随大流。
女人是男人的软肋。每天晚上,一说到女人,这群发情的骚公鸡们就精神亢奋。聊天的内容也天马行空,从伊丽莎白?泰勒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再到杨思敏的亚洲第一大胸,从“四大美女”到埃及艳后,从西方人的“长枪大炮”到东方人的“短小精悍”……
胡飞龙是最早行动的,他从旅游系挖了个大美女,在整个寝室起了模范带头作用。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许多人都想复制胡飞龙的成功,于是争先恐后向外系的女孩子射出丘比特之箭。他们坚信只要多发箭,总有中到的;多撒网,总会捕到鱼的。更何况他们都是舞文弄墨的才子,一肚子墨水呛不死自己,总会呛倒几个文学女青年的。
大二的时候,胡飞龙和其余五人都抱得美人归,寝室里只剩下张春江和陈楚歌两个和尚。
直到大三上学期的一个周末,张春江向胡飞龙借领带,陈楚歌才知道只有自己一个光棍了,而且还是老光棍。
陈楚歌被大家讥笑不是男人。陈楚歌心里不认同,他想我是不是男人还要你们鉴定吗?只要我自己知道就行,同时他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百里挑一的女朋友气气他们,然后骄傲地告诉他们我是宁缺毋滥,什么是品位,我这样的才是。
陈楚歌周日无处可去,只好泡在图书馆里,既是消遣也是“钓鱼”,却意外碰到刚来教他们古典诗词的漂亮女老师周文青。周老师比陈楚歌只大两岁,为人热情大方,很受学生喜欢,其实她讲课很一般,大家喜欢她的原因是因为她长得太漂亮了。
陈楚歌偷偷地喜欢上了周文青,在他看来,与那些女学生们相比,周文青不仅容貌漂亮,而且气质高贵、内涵丰富。俗话说:“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同样是漂亮的女人,有人就是花瓶衣裳架子,而有人就是一部装帧精美、内容丰富的书。
大学不比娱乐圈,来不得绯闻。娱乐圈里师生恋、姐弟恋是当作新闻来炒作的,好吸引人家的眼球,否则就不叫娱乐圈。大学里出现这种事情,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陈楚歌只有把自己的喜欢偷偷藏在心里,等自己毕业以后再向周文青表白。
每个周日,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陈楚歌总会遇到周文青。两人交谈也越来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有一次周文青让陈楚歌不要老是叫自己周老师,可以叫她文青。这是一种暗示吗?当晚,陈楚歌失眠了。
更让陈楚歌意外和欣喜的是,周文青老师有着和他一样的审美情趣,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她讲了一首《素帕歌》:“不写情词不写诗,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颠倒看,横也丝来竖也丝,这般心思有谁知。”
陈楚歌知道这首来自他家乡的情歌,语言含蓄凝练,心思委婉幽深,借用比喻、象征等修辞手法,道出了初恋男女无声胜有声的脉脉情意。
周文青神态悠然地诉说着,一个美丽的村姑满怀渴望与惆怅地站在村外的小河边,眺望远方心仪之人的村庄,并想象着那个人收到自己寄去的素帕会怎么想。虽然帕上不着一字,但姑娘的心思全在那一方小小的帕子上。她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唱起了这首歌。歌声悠扬婉转,缠绵悱恻,就在这样的歌声中,时光匆匆飞逝,转眼间青丝变成了白发,她心爱之人也许是满头霜雪的老翁,也许早已不在人世。而她仍然唱着,清丽婉转的歌喉也变得低徊喑哑,但丝毫不影响她在歌声中对往昔的追忆和怀念。除了歌唱,她已无话可说。我们听着那歌唱,也无话可说。
陈楚歌听得如痴如醉。他不再怀疑自己是否单相思,甚至打算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他会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
机会终于来了,一个周日的下午,两人分别之际,周文青说有几本线装《宋词诗抄》要送给他看,让他晚上去她宿舍拿。
陈楚歌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恨不得扑上去亲她一口,但他控制力甚强,知道这种场合不能有任何亲昵的行为,被人看见就成了全校轰动性的新闻了。
陈楚歌一路唱着小曲儿回寝室,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如此兴高采烈,当年考取大学的时候虽然也高兴,但最大的感觉是扬眉吐气。
当晚,他破天荒地向胡飞龙提出借用他的西装领带,胡飞龙像看外星人一样打量着他,然后用力地拍了他一下肩膀:“行啊,你小子终于走狗屎运了,随时借都可以。”
大家都过来表示祝贺,更多的是打听女朋友是哪个系的,长得漂亮不漂亮,胸部是几罩杯的,有的还传授他经验,第一次不能空手,一定要送玫瑰花。张春江提出要给陈楚歌参谋参谋,这可把陈楚歌吓坏了,连忙阻止,称女孩是外校的。
张春江的话提醒了陈楚歌,出校门的时候他不停回头张望,果然寝室派出了“狗仔队”,为首的就是张春江。
陈楚歌是山里娃子出身,从小就会玩捉迷藏的游戏,在这方面他是“术业有专攻”,几个回合下来,把那几个“尾巴”全甩掉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陈楚歌买了一枝玫瑰花“潜”回校园,不是他不想多买,这花太他妈的贵,一朵就是他一天的“口粮”。这帮商人鬼精得很,专会算计学生的口袋。
陈楚歌根据周文青告诉他的地址,来到她的单身宿舍。
当门开的一刹那,陈楚歌递上玫瑰花正准备表白时,猛听得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谁呀”,吓得他将涌到喉咙的话又强行咽了下去。
周文青落落大方地接过花,说了句“谢谢”,然后她指着屋里沙发上的男人对陈楚歌说:“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是我男朋友何健,刚从美国读博回来。”
陈楚歌伸出手去准备和他握手,而那个男人只打量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继续看他的电视,弄得陈楚歌十分尴尬。其实这很正常,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周文青觉得过意不去,上前搂着何健说:“达令,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陈楚歌。”
何健长得膘肥体壮,看来洋面包很养人,只是在西方学习了很久,学不来人家的风度,骨子里的东西很中国化很封建,不阴不阳地说:“我看见了,不愧是你最得意的学生,很有出息嘛。”
陈楚歌知道他挖苦自己,辩白说:“我是来借书的。”
周文青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递给陈楚歌说:“这些送你了,你先回去吧。”
陈楚歌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地自容,此刻得令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走,说了声“谢谢”便飞快出门。屋子里何健的声音很大,远远地传到他的耳鼓:“我能容忍你欺骗,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看他那架势,还有玫瑰花,是来借书的吗?鬼才信呢,我宁愿相信他是来约会的。周文青,想不到你还有如此爱好,我真服了你了!”
陈楚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校园里,大脑一片空白。他能容忍何健的羞辱,毕竟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但他不能容忍周文青这样对自己。她这是利用自己的感情,陪她度过寂寞的时光,这个女人太深不可测了,永远不主动向别人亮出底牌。如果不是他男朋友回来,今晚会发生什么?她要把自己当做她的玩偶吗?想到这里,陈楚歌的屈辱感化作无名的怒火,将这几本书撕得稀烂,然后抛进路边的池塘。
陈楚歌早早回到寝室,大家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胡飞龙安慰他说:“女人不就是衣服嘛,大千世界,老子想挑哪件就挑哪件。”
张春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看开点,错过这片草地,前面还有大草原呢!”
这以后,周文青像往常一样上课,继续泡图书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陈楚歌呢,再也没有踏入过图书馆的大门,因为那是他的伤心地,也是他受伤害的地方。
时间是治疗创伤的良药。一段时间过后,陈楚歌冷静下来思考,才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荒唐的错误,不说周文青有男朋友,即便她没有,她会看上自己吗?那个“邻人偷斧”的故事告诉他,当一个人抱有偏见时,他会固执己见,丧失基本的判断力。
在这方面,陈楚歌不如没有文化的父亲,因为父亲有一个朴素的哲学: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看来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癞 蛤蟆想吃天鹅肉,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关键是吃不吃得到的问题。
陈楚歌真正的恋爱对象是潘冬香,安中市区人,和他同乡,两人是在老乡会上认识的。在陈楚歌以前,安中市考取江南大学的学生凤毛麟角,所以这个组织也就没有成立。他来了以后,开始有了几个同学,组织可以有了,但没开展什么活动。别地的老乡会兵强马壮,活动如火如荼,安中老乡会名存实亡,冷冷清清。这两年来,安中市考取江南大学的学生越来越多,安中老乡会的队伍一下子壮大起来,从七八个人三四条“枪”到五六十人二三十条“枪”。会长陈跃进比陈楚歌低两届,活动能力很强,安中老乡会一下子红火起来。
陈楚歌结束对周文青的感情,心里也很空虚,巴不得参加这样的活动。毕竟是大四了,该考虑以后的问题了,这个时候多和老乡接触,即使不能求得什么帮助,但混个脸熟也不是坏事。
这方面张春江比他聪明得多,别看他成绩每门功课亮黄灯,总是补考才能过,但他的理由不能不说没一点道理。他说:“你以为到这里是来学习的,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只要有一张纸的文凭就行。刚上大学的时候,我爸告诉我,学习次要,谈恋爱找女朋友重要,但这个女朋友一定得是干部子女,这样以后就能留在城里,工作升迁一辈子无忧。我追的第一个女孩子虽然长得漂亮,但她是农村的,马上被我PASS掉了。现在谈的这个汪芳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对我来说,长相不重要,关键是她爸要重要才行。你猜她爸是做什么的,说出来吓你一跳,她爸是省文化厅的副厅长,之所以我一直不说,是怕你们跟我争。现在我成功了,汪芳的爸爸已经承诺帮我在省城找工作,免得他的宝贝女儿和我两地分居。楚歌,你和我都是农村来的,咱们总不能四年白读还回到老家去吧?因为你比我长得帅,所以这个道理我一直没和你说,现在我和汪芳大局已定,对你说也没什么妨碍了。你呀,真是糊涂,要我说那个王彩霞没什么不好,听说她爸是县里的计委主任,是个实权派,如果找了她在县里的工作还不得任你挑?事情过去了,我也不多啰唆了,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你可得努力呀!”
不愧是大队书记的儿子,水平就是比他陈楚歌高,这年头,儿子无能没关系,只要有个好爸爸就行。陈楚歌的父亲陈保国除了在家里横,满嘴脏话外,在外面是啥都不行,见着干部石碾子压不出一个屁。不过王彩霞实在难入自己的眼,虽说她高挑的个儿,皮肤白皙,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斜披下来。从背后看,无论哪个男人都想入非非,但她那一张雀饼脸的长相却实在是难让人恭维。当时校园里流行一句话:背后看是美女,前面看是妖精,横披:就怕美女转身,这句话放在王彩霞身上十分贴切。毕竟长相是父母给的,这方面不能怪她,但让陈楚歌奇怪的是,王彩霞原来不是和班上的孙大牛是一对么,怎么突然对自己献殷勤了呢?暗中一打听,他才弄明白,原来孙大牛移情别恋,把王彩霞踹了。知道真相以后,陈楚歌无论王彩霞如何向自己敞开心扉,他都不为所动。他想老子又不是捡破烂的,你别以为我是老实人好欺负,不吃你这一套。
陈楚歌很快在老乡会的活动中有所斩获,遇见了一个心仪的女孩子,名叫潘冬香,是哲学系的,和他同届。陈楚歌向陈跃进打听她的情况,陈跃进笑着说:“老哥,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她外号‘冷美人’,大学三年,追求她的男孩子有一个连,可她谁都不放在眼里。对了,她老爸可厉害了,是安中市政协的副主席,这可是个大干部。”
在张春江攀龙附凤成功经验的开导下,陈楚歌觉得这是一条不错的捷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些成语都是他耳熟能详的,如果能把潘冬香追来做女朋友,自己未来的工作还用得着操心吗?
陈楚歌请“冷美人”看电影,没想到她接受了。初战告捷,陈楚歌决定加快步伐,要尽快赢得美人心。
谈恋爱是要付出成本的,出去打车、吃饭、看电影、上舞厅处处都要花钱,一两回下来,陈楚歌钱袋告急。于是他上父亲工地的次数越来越多,频率越来越高,以各种借口向他要钱。陈保国充分相信儿子,心想快毕业了花销大点正常,手头没钱时就向其他工友借。陈楚歌看到父亲越发苍老,低声下气地向别人借钱,而自己拿着这些钱是去花天酒地,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可是一想到有了这些钱,潘冬香就会离他越来越近,关键是为以后终身大事铺平了道路,便觉得值。
一个周日中午,是陈楚歌约定去父亲处取钱的日子。上午九点多钟,潘冬香称自己感冒了,让陈楚歌陪她到学校附近的医院看病。
在广仁医院血液科,陈楚歌撞见了自己的父亲,只见他脸色苍白躺在椅子上,身上的血正从皮管里汩汩流向面前的输血袋。“爸爸,你干什么?你这是卖血吗?”陈楚歌扑在父亲的身上焦急地问道。
陈保国面带微笑,声音却极度虚弱:“楚娃子,你要的1000块钱很快就能凑齐了。”
潘冬香什么都明白了,她转身急匆匆跑了出去。
陈保国拿到钱塞给儿子,陈楚歌说什么都不要,向父亲坦白了一切。陈保国听了,良久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无能儿遭殃。楚娃子,你是对的,就怕你没这个福份。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就怕咱们高攀不起人家呀。”
陈楚歌说:“我欠你们的太多了,我不能为了自己的虚荣和自私,不要你们。哪怕一辈子打光棍,我也不干这种蠢事了。”
陈楚歌送父亲回工地,迎面一个年龄较大的工友见面就问:“又去卖血啦?一个星期卖三次血,还干这么重的活,你不要命了?”然后他对陈楚歌说:“小伙子,我要说你几句,你爸拿命换来的钱省着点花。”
陈楚歌没有再要父亲的钱,他扶父亲躺在床上,然后朝他磕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陈楚歌回到学校向潘冬香解释这一切。潘冬香冷冷地说:“不用解释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算我有眼无珠,咱们分手吧。”
陈楚歌回到宿舍,用被子蒙着头整整睡了一天。当然,他是清醒着的,他不停地叩问自己的良心,为了在同学面前活得有面子,为了走捷径,他活得太虚假,禽兽不如。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父母给了自己生命,就值得自己感恩了。而自己却把他们当牛作马,自己还是人吗?还配做人吗?要是父亲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一辈子能心安吗?
自此以后,陈楚歌再也没有向父母要一分钱,决心靠自己的努力闯荡社会。他想起郑板桥说过的话:“淌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祖宗,不算是好汉!”
“陈楚歌,你女朋友来了!”宋佳冲他叫道,打断了他的回忆。
陈楚歌回过神来,说:“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根本就没有女朋友。”
宋佳朝外面努了努嘴,说:“人家在门口张望着呢。”
陈楚歌朝外面看了一眼,见是胡雅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说:“管她呢,我跟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宋佳说:“你还是去见见吧,有什么话说开来,否则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陈楚歌一想也是,便出门来到外面,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胡雅琴来了有一会儿,见陈楚歌这个态度,委屈地说:“我可是好久没来了,怕影响你工作。这一段时间我在忙着调动,楚歌,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调到县妇联来了,以后咱们可以经常见面了。”
陈楚歌对胡雅琴虽说没有好感,但绅士风度还是有,便说:“祝贺你啊!”
胡雅琴见他有了笑脸,连忙高兴地说:“这次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很大代价才调上来的。”
陈楚歌说:“为了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胡雅琴说:“关系大着呢,上次你不理我,回去以后我想了很久,猜测你是嫌弃我在乡下教书,所以我托了很多关系,好不容易才调上来了。楚歌,我的心始终只为你一个人跳动着。”
肉麻!陈楚歌想如果说这话的是宋佳,那对他来说该是多么美妙动听的音乐啊!自从和周文青、潘冬香失之交臂以后,陈楚歌也反思了一段时间,不能整天想着这些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归属于自己,或许她们也在想,怎么这么倒霉,遇到自己这样的垃圾男人啊!喜欢是相互的,自己有什么条件值得人家喜欢?要房没房,要车没车,要钱没钱,除了一张看得过去的臭皮囊以外。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喜欢她们所她们就得喜欢自己吧?这样岂不是太可笑了!就如同喜欢漂亮女明星的人多得不可计数,能指望她们为这些人付出什么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同样的道理,现在胡雅琴就是这样,她喜欢自己难道自己就得“以身相许”吗?
“我们俩不合适。”陈楚歌说。
胡雅琴急了,连忙说:“感情是慢慢培养的,我对你有信心。”
陈楚歌见这女人不是一般的难缠,心想不放点狠话她不会知难而退,便说:“胡雅琴同志,告诉你,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胡雅琴瞪大眼睛,其实她再瞪大也没有用,尺寸那么小,在陈楚歌看来还是一条缝。“你怎么能这样?她是谁?”她说。
“她是谁跟你没关系。”
胡雅琴指着办公室方向问:“是不是你对面那个狐狸精?”
陈楚歌摇头说:“不是她,我已经说了,我不会告诉你的。”
胡雅琴很有经验,哭哭啼啼说陈楚歌欺骗了她的感情,要他对自己负责。陈楚歌心里好笑,他想我一直信奉宁缺毋滥,又没对你怎么样。他问她:“我亲过你嘴吗?”胡雅琴说没有。他又问:“那我摸了你奶子吗?”胡雅琴又摇了摇头。他最后问:“我和你上了床吗?”胡雅琴骂他流氓。
于是,陈楚歌振振有词地说:“胡雅琴同志,既然我什么都没做,就没有什么责任可负。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吧。”
“流氓!下流胚子!”胡雅琴骂骂咧咧地走了。
陈楚歌回到办公室,宋佳问:“她走了?”
陈楚歌点了点头。
宋佳说:“这个女人也真麻烦,我在门口遇见她,她非要到办公室来找你,我说这是县委机关,外人是不允许进办公室的,否则文件、材料什么的弄丢了问题就大了。然后我让她在外面等,她还真听话。你怎么把她打发走的?”
陈楚歌狡黠地一笑,说:“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生气。”
宋佳满腹狐疑地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楚歌说:“有关系,我这话一说出口,她就走了,而且再也不会来了。”
宋佳急不可耐地问:“你是怎么说的?”
陈楚歌说:“说好不生气啊,我告诉她我有女朋友了,她问是不是你,我说是的,她顿时泄了气,一言不发地走了。”
宋佳怒道:“好哇,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家伙!”
陈楚歌说:“别生气,这不是搪塞一下嘛。作为同事,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宋佳余怒未消,说:“下不为例!如果下次你再乱说,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陈楚歌刚才还是嬉皮笑脸,本想赚宋佳个便宜,没想到她真生气了。现在她大小也是个领导了,领导一生气,后果很严重,看来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能再开了。陈楚歌通过与她的几次交锋,得出她这种美女不是那种温顺的绵羊,而是一只咆哮的老虎,随时会把自己撕碎。
还是不要招惹她为好,这个母夜叉!陈楚歌心里恨恨地想。
晚上,陈楚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又一次失眠了。工作不顺,情场失利,又是一个双重打击,好在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时时拿阿Q先生的精神胜利法来安慰自己,他想如果事事较真,自己可没有许多命来送,也犯不着。
陈楚歌披衣起床,打开窗户,不自觉地朝对面5号楼看去,孙梅的客厅亮着灯,她正在来回忙碌着,像是在收拾东西。陈楚歌心里一动,她的房子有很久没有亮灯了,自己还以为她搬到其他地方住了呢。陈楚歌自从在杨燕嘴里听到牛大伟和孙梅之间的故事以后,那一段时间经常晚上打开窗户观察对面孙梅的情况,看她梳理着长发,看她穿着粉红色的睡衣在客厅里看电视,甚至有一次陈楚歌看见孙梅只穿着三点式接电话,那一刻他冲动得厉害,忍不住用手做了解决。
陈楚歌知道自己是在偷窥,觉得自己很肮脏,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一旦回到家里,如同毒瘾发作,总是要打开窗户看一会儿,如同欣赏一部美女写真集。与此同时,他将孙梅房子的钥匙拿在手里把玩,想借口还给她,可他怕见面后自己控制不了。还有要是撞见牛大伟在里面怎么办?于是只好一次次压抑住要过去同她见面的冲动。最近一段时间,孙梅的屋子突然漆黑一片,陈楚歌猜测她发现了自己故意不亮灯,后来一想这种情况不太可能,谁也不知道他住在这里,包括孙梅。那么一定是她搬走了,陈楚歌连续观察了十多天,始终一无所获,渐渐就断了这个念头。没想到今晚她的屋子又亮起了灯,陈楚歌别提多兴奋了。是牛大伟和她在里面幽会吗?根据杨燕的说法,他和孙梅三年之约应该到了,保不准是在这里重温旧梦。可是看了半天,也没见到牛大伟的人影,他会不会在房间里?不大可能,否则解释不通孙梅为什么一个人在客厅里。
正当陈楚歌琢磨这其中的原因时,他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牛大伟的号码。
陈楚歌迅速摁下接听键,只听牛大伟的声音传来:“小陈,要不是张总告诉我,还不知道你有手机呢?最近在忙什么?”
陈楚歌一直想找机会告诉牛大伟这件事,每个双休日去给牛小鹏辅导时总见不到他人,他妻子抱怨说他到开发区以后,比以往更忙了,把家当成了旅馆,除了半夜回来睡个觉,平时见不着人。
“老大总是很忙,我想见你一面都难。”陈楚歌说。
牛大伟“嘿嘿”笑着,说:“这边是百废待举,建功书记给我下了死任务,年前保证基础设施‘三通一平’,我刚从工地上下来,和张总在一起吃饭呢。你要不要过来加杯酒?”
“老大,我已经睡了,最近工作比较忙,也很累。”
“那就算了,你等一会儿挂,杨燕有事找你。”
很快,杨燕的声音传了过来:“大才子,今天下午宋佳给我来电话让我去一趟,我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只是说我去了就知道了,所以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陈楚歌下午到印刷厂去了,所以不知道这回事,便说:“我不清楚,明天上班时我帮你问问。”
杨燕说:“那就算了,你先别问,我明天还是去一趟吧。”
陈楚歌挂断电话,满腹狐疑,心想自己的手机和号码都是杨燕弄的,她为什么不直接打,反而要通过牛大伟中转?是她在回避什么吗?自从她给了自己手机后,一次都没打过。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开怀……”
牛大伟在和张福来、杨燕喝酒,陈楚歌突然觉得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被人搬走一样,那种沉重感顿时消失了,变得无比的轻松。
今晚的孙梅格外漂亮,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在朦胧的灯影下,像天宫里潜逃下来的仙女,令陈楚歌看得如痴如醉。以前跟她面对面时感觉还不是这样强烈,现在距离远了,反而更强烈了,就像诗人所说的,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火山,喷薄欲出,一旦被唤醒,就会爆发。
冥冥中似乎有一种指引,陈楚歌鬼使神差地冒出想见她一面的念头,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愈发强烈,挥之不去。
这时,陈楚歌的手机响了一下,来了信息,他打开一看,是杨燕发来的:“孙梅出差不知回没回来,打她手机关机,她跟你住一个小区,是5幢3单元401室,你帮我个忙,去看她可回来了?如果回来了让她马上给我回个电话,说我有急事找她。行不行,你都给我回个话。”
陈楚歌心想能有什么急事,还不是找她去喝酒唱歌?杨燕对自己不错,她的事也不是什么难事,正好自己也想去见她的,这下理由更充分了,当下便回了信息:“行!”
陈楚歌拿起那把钥匙,来到孙梅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呀?”孙梅的声音十分好听,跟宋佳不分上下,只是她说话的语速更慢,柔软得让人情不自禁生出怜惜之情。
“孙梅,是我,我是陈楚歌。”
门开了,孙梅笑吟吟地说:“是楚歌啊,请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陈楚歌打量着孙梅,只见她光彩照人,比在乡里时气色好多了。“你现在比以前更漂亮了!”他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孙梅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说:“是吗?楚歌,你是不是对女孩子都这样甜言蜜语啊?不过,你的话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听的。”
“我是实话实说,咱们好久不见,你最近工作忙吗?”陈楚歌想了解孙梅屋子最近不亮灯的秘密。
孙梅说:“工作上没什么事可干,最近我一个人出去散了趟心,昨天上午才回家的。”
原来是这样。“旅游啊,去玩了哪些地方?”陈楚歌最远是去省城,其余祖国的大好河山他都没去过,因而特别羡慕能出去旅游的人。
“算是吧,内蒙古大草原,还有沙漠戈壁,在那种地方,你才感觉人和大自然比是多么的渺小,心灵也才能净化。”
“一个人多危险,你不怕吗?”
“怕什么?现在又没有什么山大王,要是真有,遇上了被他抢去做压寨夫人也不错啊。一个人行走有一个人的乐趣,你体会不到的。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和对面那个宋佳关系发展得怎么样?”
陈楚歌叹了一口气,说:“没戏了,她眼里认定我是个花花公子。”
孙梅微微一笑:“你不会是猴急马慌地对人家动手动脚吧?”
陈楚歌辩解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人吗?”
孙梅狡黠地一笑:“这可说不定,像你这样的情场高手,说不定在大学里就阅女无数呢?”
陈楚歌不知是计,被孙梅一激将,连忙反驳说:“你别栽赃我啊,我要真是情场高手,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童男子。”
孙梅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信,现在处男比处女还稀罕,真要是这样,我可遇见国宝了。”
陈楚歌心想处女可以检验,毕竟有层膜,但现在科技发达,可以进行修补术,现在大城市医院里都打着这样的广告赚钱,但处男却没听说有什么检验的方法。这方面他听过一段黄色笑话,是说一个青年在街角撒尿,一对母女路过指责他不讲文明,青年喷着酒气反过来指责这对母女不该偷看,称他还是个处男。女儿哈哈大笑,说:“就你那东西,黑得像碳头一样还是处男,你以为老娘傻呀?”当时他就想要是天生皮肤黑或者是黑人,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信不信由你,这是你屋子的钥匙,我一直想还给你都没有机会,今天我正式把它还给你。”陈楚歌将钥匙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留着做个纪念吧,这屋子我马上不住了,明天就搬走。”
陈楚歌见客厅的角落堆满了行李,知道孙梅说真的,急忙问道:“搬到哪里去?”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个很远的地方。”孙梅神色很平静,表情很淡定。
陈楚歌怅然失落,他知道孙梅是个倔犟的女孩,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就像她和牛大伟之间的约定一样。现在她要离开龙山,她会到哪里去?她还会回来吗?自己该怎样安慰她挽留她呢?
正当陈楚歌冥想之际,孙梅起身将窗帘拉上,然后来到陈楚歌面前,说:“楚歌,临走之前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害你背了黑锅。”
“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再说我是自愿的,也就不存在谁对不起谁了。”陈楚歌一时心软,生怕孙梅为此背上了思想包袱。
孙梅用手轻轻一拉胸前的衣带,然后耸了耸肩,那件白色的睡衣从她的身上飘落,露出一具无可挑剔的胴体,陈楚歌眼珠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弹到她身上,感觉喉管一阵阵发甜,鼻血差点喷出来。他完完全全被她的美所震憾了,一开始内心的狂躁、冲动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只有赞叹,把她当作女神一样的顶礼膜拜。
“楚歌,一直以来你是有名无实,今天我还有一个心愿,让你堂堂正正拥有我一次,这也是我欠你的,等这个良心债还了,我就会远走他乡,或许此生再也无缘,来世再续缘吧。”孙梅边说边走近他。
“别,别这样……”陈楚歌喃喃絮语。
“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负担,放心,我也不会要你承担任何的责任。”孙梅欺身上前,搂住他,让他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
一种巨大的甜蜜感和他那根贪婪的中枢神经连接起来,陈楚歌感觉血液快要沸腾起来,此刻他任由孙梅搂着,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醉人的体香,陷入一种意乱情迷之中。孙梅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弯着腰把脸贴在他的脸颊上,瀑布一样的长发把陈楚歌包裹起来。
陈楚歌的大脑突然变得异常的清醒,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摸女人奶子所带来的新鲜的刺激,他坚定地推开孙梅,说:“不行,我不能这样。”
孙梅怔了一下,有些沮丧地问:“你是不是嫌我不干净,而你还是处男,反倒是我占了你便宜?”
陈楚歌说:“不是!你在我心中,是无比高尚和纯洁的,也是不容玷污的,你千万不要再犯糊涂了,只有爱惜身体,圣洁和高贵的灵魂才会更加熠熠闪光。再说我并没有为你做什么,我们都是为牛大伟做出了牺牲,虽然很无奈,但我们的良知还在,并没有泯灭。今后,我们都要活出自我,不能再干傻事了。你能答应我吗?”
孙梅点了点头,问:“你都知道了?”
陈楚歌说:“杨燕都告诉我了。”
孙梅俯在陈楚歌的肩头嘤嘤地啜泣起来。
陈楚歌起身将睡衣披在孙梅的身上,说:“杨燕说你的手机关机,让你打电话给她,她有急事找你。”说完,他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