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擦干水渍的迷你背包收起,无意摘下斜挎于肩头的小猪零钱包一同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
随后,一把捞起摊架上的丝巾与卫衣,想也未想便气势汹汹地走到车边,重重地拍了几下车窗玻璃。
冯锦倾以为不知羞耻二字几斤几两的叶清浅又去而复返,便压下心头翻腾的怒意,按下车窗玻璃,正欲开口。
却被来人劈头盖脸的话镇得面色铁青,只听她说:“你这天黑戴着墨镜装瞎,开着父辈豪车摆阔,沿街勾搭美艳少妇,不学无术的登徒子。看不清水洼,还看不清人的二世祖。年纪轻轻不好好开车,学人装酷耍帅,玩漂移!车技烂到家还能拿驾照,不知踩了多少狗屎运的臭家伙!溅人一身脏水,却毫无愧疚感的大混蛋,还不快点向本姑娘道歉,免得我们居委会见!”
冯锦倾危险地眯了眯眼,只觉,眼前这个杵在路灯下身材削瘦、容颜朦胧的姑娘,清润如玉的嗓音有些似曾相识。
但却不敢确定是否,就是在遇见咖啡厅里令他丢尽颜面的猪头妹。毕竟,那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查到是谁,简直可恶!
但仍声音冷了几度,不咸不淡地说:“怎么想讹钱?没有!还是,想乘机套近乎?不行!想装萌卖傻求勾搭,更是无法满足!”说完,淡淡地扫了眼朱梓言一马平川的胸口,轻嗤了声,开车欲走。
当听完这番话后,朱梓言已气得七窍生烟。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立即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如灵活的游鱼般坐了进去,一把拎起行李箱,十分有力气地抛到后座位置,啪嗒的一声响,重重地甩上车门。
当飘荡着淡淡玫瑰花香的车内,陡然,混进一股薄薄的奶香,冯锦倾面色冷凛地抿了抿唇:“……”
内心却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翻滚不停:“怎么人生第一桶金买的车,坐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心心念念的诺仙女?而是,这样一个毫无颜值的邋遢鬼?!”
于是,他忍了忍。淬着寒冰的凤眸呆愣地望向身旁,似嚣张跋扈的女土匪、若蛮横刁钻的女强盗般强闯进来的朱梓言,眉心不由跳了跳。
这顶着凌乱且有些滴水的蘑菇头,披着溅了脏水的廉价白T恤,竟不知胸罩已隐隐若现,沾在发间的树叶沾已摇摇欲坠的笨女人。
居然,还高抬着尖细的下巴,满脸愤慨地望着他,难道不知道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的韵意吗?
等等,就算再饥渴难耐,也不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眼瞎也不可以!
继而,冯锦倾英气的剑眉蹩起,转过头,冷凛若水的目光瞥去,静静躺在后座位置上的行李箱。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那还在微微转动的滚轮上滴下的泥渍,居然,弄脏了他刚换的椅垫与羊绒地毯!整洁的车内已是一片狼藉,这女人到底要闹哪样?
当无意地抬起头,宝石色的眼睛看去内后视镜,瞧到他白皙无瑕的右脸颊上几颗泥点时,胸腔里压抑的滔天怒火,噼啪一声骤然烧起。于是,闷闷地说了声:“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