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言无意看去,顿时,如遭雷劈。
面前这个眼缚白绫,轮廓俊秀的脸,居然与上午遇到的毒舌色胚男一模一样,这怎么可能?Σ(°△°|||)︴
这时,耳边传来男子空灵而忧伤的声音。
似雨打落花瓣般落寞无依,只听他说:“我在九幽冥渊被囚禁了千年,只为换与你今生的相遇。而这双眼也在九幽烈火的焚烧下落有眼疾,但愿你此生莫要嫌弃我。”
说到这,抬起左手极温柔地抚摸上她白皙如玉的脸颊。
顿了顿,似是哽咽地说:“莫要抛弃我。”
可陌生的冰冷触碰令朱梓言心底发寒,她拍开男子的手,壮着胆子地吼了一句:“你这个大色胚,休想非礼我。谁是你的新娘,你精神病啊!”
而男子却微微一愣后,忧郁地扯了扯嘴角,缓慢却坚定地说:“言言,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你以为,你还逃的掉吗!”
朱梓言摇着头,恐慌地说:“不!我不认识你,放我走,快放我走!”
男子伤心地叹了口气,缚白绫的双眼顿时流下滚滚血水。
当鲜红的血落地,便开出一朵朵殷红的彼岸花,无风而动。
他俊朗的面孔亦逐渐变成骷髅,当华丽的喜袍落地,面前的骷髅骨架缓缓地收回手。
咔嚓咔嚓骨骼声令人胆寒,只见骷髅的牙齿上下开合,幽幽地说:“我是你的情郎,你终究是我的新娘。我等你,我会一直等你。”
说完,碎成朵朵彼岸花,似云烟随风而去。
案几上的龙凤花烛忽得熄灭,布置喜庆的八角亭与飘着荷花灯的湖泊也消失不见。
徒留朱梓言一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处,她望着无尽的黑暗。
缓缓地蹲下身,无助地喊:“这是那儿?快放我走,放我走。”
可静谧的四周只有回音阵阵,却再无半点人影。
这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喊声,亲和而又急切:“梓言,快醒醒,你到上公开课的时间了。”
而躺在上铺,双手紧攥被角。
脸色惨白的朱梓言却无助地摇着头,极痛苦的低语:“我不要做你的新娘,放了我,快放了我。”
李师师闻言,不由,吃惊不已。
她喃喃地说:“天呐,该不会是魔怔了吧,怎么都开始胡言乱语了?”
言落,赶忙爬上楼梯。
抓着朱梓言的左肩,使劲摇了摇,紧张地说:“梓言,你快醒醒啊!不然,上课要迟到了。”
可朱梓言却依旧峨眉紧蹙,神情痛苦地呢喃:“我在哪儿?我这是在哪儿?”
说到这,猛然睁开眼。
坐起身,一脸恍惚地问:“我究竟在哪儿?”
李师师担心地说:“梓言,你怎么了?这里是交大宿舍啊。”
朱梓言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仔细看了眼四周。
这才愰过心神,疲倦地说:“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说到这,转身去取枕边的眼镜盒,无意看去李师师时。
恰时,梦中情景纷纷重现,最终化为一片血红花海,模糊双眼。
她不由吓得用被子包住身子,蜷缩到床角,惶恐至极地问:“你是谁?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师师委屈地翻了个白眼,摘下脸上的面具。
鼓着粉颊,郁闷地说:“除了是我,还能是谁!你不会一觉醒来,连我都不认识了吧。”
当看清李师师那张未施粉黛却明艳动人的脸,朱梓言才舒了口气,颇显无奈地说:“师师啊,你没事戴什么面具?猛然一看,吓着我了。”
李师师扬了扬手里的面具,一脸幸福地说:“这可是我男神的同款,《南城王妃》里殷无恨战场杀敌、隐匿身份时戴的黄金面具。快递刚送到的,怎么样,是不是很酷炫?”
说到这,戴上面具,摆出个拔剑的姿势,佯装威严地问:“我戴着可有男神万分之一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