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蹩见一眼龚自成说道“我笑大人他神态紧张,对小女恨之入骨,不知道小女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让大人这般动之以情,怒发冲冠。”
龚自成指着萧云说不出半点话来“你......”
“萧云,萧穆府中唯一的小女儿,五岁丧母,八岁失忆,十二岁进宫封为紫云城的郡主,人称紫云郡主,相貌丑陋,却深得九皇子的喜欢,见解独到,才华出众群压皇子,紫云城动荡之时被父亲萧穆陷害,险些丧命,后应追缉坠落悬崖,之后假借失忆,取名宁止水。”
萧云皱着眉头,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祁王,他微闭双眼,一副了然的样子,嘴里不停的说着萧云的身世。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萧云说道。
“你看看身边都是哪些人?”祁王说道。
萧云环顾四周,只见周围除了祁王,就是自己,龚自成和另一位大臣,萧云琢磨了一会,想必另一位大臣即使楚离的父亲了吧!两大巨头,萧云冷哼一声,她是算知道了,原来祁王是这个意思。萧云摇摇头,目光与祁麟交汇,只见祁麟目光含笑,意味深长,却又琢磨不透,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萧云会意的点点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瑶华城的王要我做,我就当个人情顺水推舟,圆了当初救命之恩。
“祁王,此女子非同小可,原来是萧穆的女儿。”龚自成继续说道“她危害红妃性命和祁王的龙种,理应当诛。”
祁王点点头“楚丞相如何看待此事?”
楚丞相看了眼萧云,见她曼妙身材,却遮掩样貌,想必就如同刚刚祁王所说相貌丑陋,可是既然伤害红妃与龚自成为敌,就是在帮自己铲除一个心患,最起码现在是一个战线的友人。
楚丞相看了一会说道“臣认为,此事可能是一时误会,光凭一块玉佩定夺怕是尤为不公。”丞相看着龚自成,语气加重几分“也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龚自成见楚丞相如此挑衅,心中大不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红妃栽赃嫁祸?”
“龚大人不必紧张,红妃只不过是你献给祁王的女人,那么担心干嘛?”楚丞相勾起嘴角说道。
“你......”
祁麟皱着眉头,朝中两边倒的局势已经很明显,属这两位品位居高各带有鼎力支持的朝中大臣,手握重权,即便自己这个祁王也要忍让三分“两位大臣不用多说什么了,让她自己说。”祁王看着说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做得?”
“不是。”
“你能证明吗?”祁王说道
“能。”萧云高傲的看着龚自成,只不过是靠女人爬上来的臣子,有何畏惧,红妃早就看自己不爽,这次无非是双重嫁祸,各个想至自己于死地,而此次却将自己置身度外的人,是这些人怎想都想不到的人,红妃只不过是照着计划走的棋子而已。
萧云虽被祁王质问,但实则上却是在萧云传递某种气息。萧云是个聪明人,一看身边的情形就了解。
“听说祁王捡回来的女子毒害了红妃,还说自己不是真凶。”
“你听说没?祁王捡回来的女子把还在腹中的小皇子扼杀了?原因是捡到了祁王给她的信物。”
“你知不知道她要找出偷他玉佩之人?”
宫中到处传言,越来越离谱,有的人似乎把萧云看成了毒妇人,萧云不以为然,大摇大摆的朝冷宫走去。
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楚离连忙开门,只见之前帮自己做事的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蹿了进来。
“你来这里干什么?”楚离怒道。
“外面都在传假玉佩的事情,倘若让祁王知道,奴才的命怎么办。”小太监胆战心惊的说道。
楚离厌恶的看了一眼“你怕什么。”
“你当然不怕,你是皇后,大不了有楚丞相给你撑腰,奴才只不过是条服侍人的狗,要杀要剐一句话。”突然小太监翻脸说道“如果你不救我,咱两就一起同归于尽,这件事是你要我做的,我要告诉祁王饶奴才狗命。”
小太监正要向外跑去,楚离见势立即上前制止“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祁王赎罪。”
“废物,你现在去一定必死无疑,现在是红妃利用一块被掉的玉佩诬陷宁止水,你担心什么?”
“那玉佩是我找人做的,早晚知道我私自造假宫中的物品,是要杀头的。”小太监慌张的说道。
楚离冷哼一声“顶多是个造假的罪,本宫还是能帮你挡一挡,倘若你现在认罪,就跟红妃栽赃嫁祸一同治罪,至于她那肚子里滑掉孩子的气,就不知道是要往谁身上出了!”
小太监慌张的不知所措,双手颤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莫非自己就没有路可以走了吗?楚离见他如此怕死,险些坏了自己的好事,还要将自己搭进去。
楚离从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招呼着小太监坐下“来!喝杯水压压惊。”
小太监诧异的看着楚离,也没顾虑那么多,接过便一口灌了下去“我该怎么办?”
咚咚......门外传来萧云的叩门声“楚离,你在吗?”
“快躲起来!”楚离催促着小太监说道。小太监不知所措,急忙钻到床下,焦虑的向外窥探。
咯吱一声,楚离将门打开,见萧云安然无恙的回来有些诧异“你......你不是被抓走了吗?”
“祁王英明既然不是我干的,难道她还要禁锢我不成?”萧云说道。
“那玉佩的事......”
“你知道?”萧云狐疑道。
“宫中谣传都这样了,我怎么会不知呢。”楚离圆场道。
萧云径直的走进楚离的房间,坐在圆桌边,只见地面有几滴水渍,桌上的茶杯也将近桌缘险些掉下。
楚离拿起空杯说道“刚刚正在喝茶,慌忙的差点将杯子打翻了。”
萧云挑眉说道“是吗?”萧云蹩见一眼床底,只见灰蓝色的布料漏在不显眼的外面,萧云勾起唇角继续说道“祁王给我时间限制。”
“什么限制?”楚离问道。
“你还记得家父给我的那块玉佩吧!”楚离点点头,萧云见后继续说道“其实那块玉佩是祁王给我私下调查的信物,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人掉包,还塞了块假的给我,说的也巧,这边刚被掉包,那边就被红妃陷害,这红妃真可恶。”
“这红妃就是这样的人,你小心点。”楚离说道。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知道如何定红妃的罪了!”萧云自豪的说道。
楚离心急的上前几步问道“怎么做?”
萧云笑笑掏出碎成两半的玉佩“这块是假的,我曾经受过高人指点,他说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指纹,而且还传授了我找寻指纹的方法。”
“这又能证明什么?”楚离百思不得其解。
萧云悄悄的负于楚离的耳侧说道“这块假玉佩处了我以外你想想还有谁碰过?”
“造假之人或是陷害你的人。”
“不错,如果这里有我以外人的指纹不就是真凶了?”萧云笑道“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一人,祁王我都没说,说出来也不信,只要给我三天时间,我就会表明我的清白。”
楚离倒吸口气,目瞪口呆的看着萧云,居然还有这样的办法,人如果被她查出来那可怎么办?楚离尴尬的说道“让我看看那块玉佩,有那么蹊跷?”
萧云收回玉佩放于怀中“楚离不能碰,倘若你留下什么指纹的话......”萧云语气加重的说道“那么你就逃不了干系!”
楚离一听立马强势的伸出手来,想要抢下那块玉佩,哪怕是摸一下“就让我看看,反正止水你能给我作证。”
“那可不行,这有关我的清白,况且祁王怎么会听我这么个嫌疑犯的说辞?”萧云不满道“这件事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不要跟别人说哦!我先去休息了,审问了一天,乏了,你也早些休息。”
楚离点点头应声道“快去吧。”
萧云微笑的点点头,转身便离开厢房,就在转头的那一刹那,两个人的脸上同时出现了不同的表情。
萧云刚一走,床下的小太监便按捺不住的往外蹭了出来“怎么办?她要查出来,你我都逃脱不了干系!”
楚离皱着眉头说道“你很怕?”
小太监点点头,神奇恍惚。
“那明天你就将假的偷出来,死无对证!”楚离拍着小太监的肩膀说道“这是两全之策,倘若被发现,你就供出我好了,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小太监感激万分说道“谢谢皇后娘娘。”似乎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得到诠释一般,长舒口气退了下去。楚离久久的伫立在门口,看着萧云早已熄灯的厢房,思绪万千,自己到底算计了个怎样的人,被怀疑居然还能完好无损的走进冷宫,还能安然入睡,祁王到底给她迷惑到什么程度。
宫中谣言四起,原本一面倒向萧云是凶手的形式却被扭转,红妃仍旧昏迷不醒,不得查证。楚离倒上一杯茶,抿了一小口,皱起眉头,又将嘴中的茶水一口吐出,险些迷糊到要了自己的命。
阳光普照,萧云的心痛却阴雾迷绕,她想逃脱干系,但又回想往日的情意,萧云又想放楚离一马,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萧云摇摇头,倘若自己不帮祁王,朝中两大巨头夹击,要么自己是伤害红妃的凶手,要么就是陷害皇后的主谋,这两大罪名足以将自己人头落地难逃一死。
萧云愁,愁的心痛,愁的胸闷,到底该怎么做?萧云相差却力不从心,真要是将楚离拉出来,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你在想什么?”远处祁麟一身蓝雨罗泡,英姿飒爽,见萧云独自犯愁问道“我是该叫你止水呢,还是萧云?”
萧云不耐烦的说道“随便,既然都查出来了,还将什么饶舌的话。”
祁麟笑笑“你是在愁怎么找出真凶?”
萧云斜眼看着祁麟,自己的爱妃都已是这幅摸样,这人还能逍遥自在,慢条斯理,面色红光的和自己在这里笑着说话。
“你知道还问?真搞不懂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的城府到底又多深?”萧云定睛看着祁麟。
只见祁麟嘴角一丝笑意,挥去肩上落下的花瓣“你认为呢?昨日在朝中,我看你似乎知道我的意思了。”
萧云冷笑“是,我知道,我知道你想借他人之手除去朝中两大内患,自己不好出手就想找我一个外人,还是萧穆的女儿,你居心何在?”
“哈哈......你知不知道龚自成与你爹勾结,想取下我这皇位。”祁麟玩味的说道。
萧云见他打趣的摸样,似信非信“我爹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为了权位他不择手段,势力广泛,区区瑶华城丞相不在话下。”
祁麟皱起眉头“所以我要铲除他,至于楚大人......”
“哼。”萧云冷哼一声“楚大人无非就是后面有很多朝中大臣支持,让你这个祁王也要畏惧三分,杀鸡儆猴,削弱势力,让朝中不许群臣结党干扰祁王,我懂!”
“你是真懂还是假懂?”祁麟一脸严肃的说道“自古就有挟天子以令诸侯,倘若我再不采取手段,恐怕这些人野心勃勃,就要冲上来与我拼杀,为的只是那把椅子。你应该明白,萧穆就是一个狠角,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是我清楚,我也只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罢了,倘若我帮你除了心患,我又会如何?”萧云挑着眉问道。
祁麟刚要开口说句话,立马又被萧云搪塞住“死。”萧云笑笑“为了平息众臣的怒火,给自己台阶下,到时候就不是在两个大臣面揭穿我的身份这么简单了吧。”
啪啪啪......一阵干脆的鼓掌声“是,我就是这么打算。”
萧云干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命难道就这么贱?
“如果你想对抗萧穆,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萧云甩下一句话愤然离去。
祁麟伫立,看着萧云笔直的脊梁,这女子可以猜透自己的心。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随着萧云的身影远去。
萧云无趣,去哪哪都能碰到那个触霉头的人,索性收心,回去睡觉。萧云双目出神,不知道思绪又云游去了哪。突然一阵猛烈的撞击,萧云差异,宫中地盘这么大,走哪不好偏偏往自己身上撞。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一身穿蓝灰袍的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萧云皱起眉头“你......认识我?”
小太监抬起头,倒吸口气“奴才不认识,从未见过。”
“是吗?”萧云应声道,斜眼看看身边的小太监,似有些眼熟。扭过头,也不搭理,自顾自的径直朝前方走去。
小太监长舒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头偷看萧云,见她没有怀疑自己,起身加快步伐,便消失在回廊中。
萧云停下脚步回头窥探,莫非这太监是......萧云朝怀中摸了一通,皱起眉头,糟糕玉佩不见了。果然就是他,是那个和楚离鬼鬼祟祟的太监。萧云冷哼一声,这下算是给我逮着了。萧云转身疾步跟上,只见小太监昨闪右躲,避开所有耳目,朝冷宫走去。
萧云伫立在门口,抬头仰望,竟然跟到了这里,到底该不该进去。
“既然都逮着了,你还等什么?”
身后传来祁麟的声音,萧云皱眉,猛然回头,果然是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跟踪一个太监,想必凶手是给你瞄上了,本王给你做证人那是最适合不过了。”祁麟说道。
萧云叹口气,天要绝你,我也没办法,既然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就只能顾自己周全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因果都是你自己应得的。怪就怪,你惹了我。
“人在哪里?”祁麟不耐烦的问道。
萧云眼光深邃,望着冷宫深处,指了指楚离的厢房。
咣当一声,祁麟猛然推开楚离的房门,只见一太监跪在楚离的面前,而楚离头发散弄,一副疯傻样,看着眼前给自己下跪的太监痴笑。
“小全子你在这里做什么?”祁麟见冷宫处竟有太监兴风作浪,大怒道“说!”
小太监哆嗦到“奴才,奴才......奴才曾奉红妃之名来给皇后解闷。”
“红妃?”祁麟狐疑的看着小太监,只见腰间有一块红穗须显露在外,立马皱眉问道“你腰里装的是什么?拿出来。”
太监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块环形玉佩,递给祁王“奴才刚刚在来的路上捡的。”
楚离一见玉佩立马皱眉,这玉佩......
萧云见着玉佩笑笑“你捡的?”
“奴才该死,奴才心有歪念,见宫中有人掉了玉佩,就捡起来自己收藏。”小太监继续说道“奴才一看谁知道竟然是假玉,自己留着也没用于是想借花献佛,反正皇后疯疯傻傻分不出什么好坏,于是就想给她,以后如果皇后不傻了还能提拔奴才。”小太监突然跪行道萧云脚下说道“奴才不到是姑娘的东西,奴才该死。”
萧云勾起唇角“我有说这是我的东西了吗?”
小太监一愣神,看着萧云忽然说道“奴才方才撞了姑娘,奴才猜测此物是小姐的。”
“是吗?”萧云老奸巨猾的看着小太监说“你怎么知道它是假的?”
“奴才自幼在宫中长大,主子的玉器奴才还是见的多得,像这种玉佩奴才一看就知道。”小太监说道。
“哦?”萧云抬眉,从祁麟手中拿过玉佩,又交给小太监说道“那你看看这块玉佩到底是真是假。”
小太监不明白接过玉佩,仔细端详,只见环内有一个小小的雕字,“麟。”。太监手一抖,险些将玉佩掉在地上,这玉佩不正是祁王长年佩戴在身的的玉佩。
小太监满口假话,听的萧云抿嘴一笑,别一眼楚离,发现她神色微恙,再无以往的镇定,突然装疯哈哈大笑,从太监手里抽回玉佩“这是夫君送给皇后的,给皇后的。”
祁麟瞟了眼楚离,走到身边,夺回楚离手中的玉佩交与萧云的手中,楚离扑了个空,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心中微凉,斜眼包涵怒意的看了萧云一眼。
啪的一声,祁麟拍桌怒骂“小全子,你好大的胆子。”
“奴才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玉佩不是我造假的。”小太监哆嗦的说道。
“本王有说你造假玉佩吗?”祁麟皱着眉头说道。
萧云故作恍然大悟,从怀里掏出已经碎成两半的玉佩“原来这是假的啊,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你......你......你陷害我!”反正都是一死,倒不如搏一搏,小太监起身指着萧云的鼻子破口大骂“我早就发现你图谋不轨,陷害红妃,如今事情被揭露,你倒栽赃嫁祸起奴才来了。”
萧云冷笑一声,倒是谁栽赃嫁祸“你真是死性不改。”萧云拿着玉佩在小太监眼前晃来晃去,继续说道“这块玉佩谁也没碰过,除了造假之人,我已经查出这上面的指纹是谁的,只要你肯配合借你手指一用,便会换你个清白。”
“奴才......奴才......”小太监斜眼看了看楚离,看来他是准备招认了,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