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随着宁王走入赌场,在场众人纷纷施以大礼,宁王微笑着抬手:“诸位快快请起,今日本王乃是微服出巡,不必如此。”这时众人才抬起头,看到了宁王的样子,不仅不似想象中那么凶神恶煞,满脸络腮胡子,反而能依稀看到几分年轻时的俊俏,这样的王爷无疑是很容易给人留下好感的。
在众人起身时,唐伯虎才屁颠屁颠地走向了宁王,將手中折扇合上后躬身说:“殿下您来啦。”众人对于唐伯虎这反客为主仿佛是这家赌场是他家开的一样的态度纷纷捏了一把汗,谁知这幅不敬的样子并没有激怒宁王,他仍是那副淡然模样,亲自將唐伯虎扶起说道:“嗯,来了,多日不见,伯虎过得可好?”唐伯虎叹了口气,瞄着袁弘说:“托王爷的福,除了一点小插曲,其他还算不错。”袁弘听着这跟自己之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寒暄不禁又气又笑,“哦?那些小插曲里面是不是还有这家的赌场一份啊?”袁弘这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了,心里想着妈蛋不是这俩人串通好来玩我的吧,不对啊我才是王爷那边的人啊,莫非有奸情?莫菲心有灵犀一点通?莫非.
没有人会知道袁弘的脑补,否则不用唐伯虎了,宁王也不会放过他。“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的人在你的地盘上作死还被你的人撞上了我的人在调戏你的人,额,我说的够明白吗?”宁王一边揉着太阳穴上的青筋一边说:“嗯.大概明白了.不过不知道伯虎你所说的宁王府的人是谁?”唐伯虎双臂齐聚,一边指着小蝶一边指着汉子说:“喏,就是那两位咯~”宁王虎躯一震,骂道:“今天不是你当班吗?你怎么敢跑到赌场玩忽职守?!”那汉子吓得立时跪在地上磕头道:“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唐伯虎用只有他和宁王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宁王殿下真是关心属下啊,连一个下人的当班时间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果然是国家栋梁。”宁王看着磕着头手足无措的下人怒哼一声,是气下人办事不力还是气唐伯虎揭他的底就不得而知了。“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唐伯虎赶忙出声说道:“哎,请留步~”宁王强忍着火气:“伯虎还有何事?”“哦,之前从殿下手下身上摸来一个腰牌,此时应该物归原主不是吗?”宁王太阳穴上青筋毕露:“如此,那还真是多谢伯虎了!来人!把他带下去!”
“伯虎,那汉子是宁王府上的人不假,但是这婢女本王就着实不知情了。袁弘,这是怎么回事?”袁弘忙上前一步:“回王爷话,小蝶是我们赌场买来的婢女,今日祝公子来此玩乐,是小蝶为他服务,谁知祝公子不仅运气不好,赌品也不好,办了些不合规矩的事。”宁王眼中带笑地看着袁弘,似乎是在夸奖他做得好,但一边还是义正言辞地跟唐伯虎说道:“伯虎,你的朋友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你对此是何看法?”
嘿,重头戏终于来了,唐伯虎不卑不亢地说道:“殿下,据我所知,一方有意才叫调戏,两厢情愿应该叫调情,这是从小蝶姑娘随身携带的香囊。”这时小蝶才发现自己的香囊不知何时已经被拿走了,她手足无措地看向袁弘,袁弘向她比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她才重新稳定下来。“哦?这香囊有何不同吗?”宁王好奇地把玩着,“不,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使用迷春散做的而已。”围观的众人又开始了讨论,迷春散,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迷春散只作用于男性,而且药效猛烈,常在皇家流传,当严刑逼供男性犯人时,只要令其服下或嗅到迷春散,再找一女子,告知其若说出情报便准许和此女,咳咳!就没有套不出来的情报,但由于其影响恶劣,在民间是严令的禁药。
宁王听到唐伯虎知道此香囊原理时,就知道今日谋划已经破产了,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息事宁人,还要维护一个礼贤下士的形象。宁王怒瞪双目:“婢女小蝶!私藏禁药,影响元丰赌场声誉,其罪当诛!来人啊!给我毙了她!”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从宁王身边闪过,又瞬间回到原位,在围观群众不明就里的时候,只有唐伯虎的目光发生了变化“好快的剑,好狠的人,好硬的心!连叫屈喊冤,不,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那个婢女就一剑封喉,连血都没有流出来,顶尖高手!”当人们的注意力还集中在那道影子上时,小蝶的尸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能进元丰赌场的都不是等闲之辈,因此虽然当场发生了命案,但是秩序却没有太严重的混乱。
宁王的手下把小蝶拖走了,下面该是袁弘的审批时间了。“袁弘。”袁弘跪倒在地磕头道:“属下在!”“赌场发生问题,你身为直接负责人,没能明察秋毫,今日只是也有你的‘功劳’,罚你一年俸禄,你可服?”“殿下圣明,属下心服口服!”
唐伯虎在旁冷笑着看着这一切,这就是我不想在他人麾下的原因,呵呵,看看这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嘴脸,我唐某人,虽不想争霸天下唯我独尊,但也不想像他这样在他人手下看他人脸色,我的主人,只有我自己!
“伯虎,伯虎?”宁王的呼唤打断了唐伯虎的沉思,“在,王爷有何指教?”“依你看,本王此事处理的如何?”“殿下明察秋毫实乃我辈典范!若是我朝为官之辈都能想王爷一般明镜高悬,我大明定当万世无忧!可是.在下的兄弟还欠着王爷赌债呢,现在在下又未带银两,您看?”本来宁王这边还正被唐伯虎拍马屁拍的爽着呢,谁知道他话锋一转翘起了竹杠,头上的三根黑线清晰可见,但还是强作笑颜:“伯虎着实客气,以我们的交情,一点赌债算什么?哦对了,祝公子总共欠我们赌场多少银子?”在旁的下人赶忙翻出账本说道:“回王爷话,祝公子在我元丰赌场去了零头尚有一百三十五万两债务,殿下,是否一笔勾销?”只听见咔嚓一声,原来是宁王把自己座位的扶手捏碎了,唐伯虎赶忙说:“王爷您没事吧,哎呦没事就好,只是可惜了这胡桃木的椅子咯,可贵着呢!”宁王强忍着现在就关门发飙的念头,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是.对着这种泼皮无赖真的很难冷静下来,尼玛你知道一百多万两是什么概念吗?!尼玛你现在跟我说一破椅子多贵多贵!尼玛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劳资就要没特么的一百多万两!尼玛你.
即使心里已经把唐伯虎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表面上还是要维持出一个礼贤下士的好王爷形象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是。“伯虎啊,不要紧的,一把椅子而已,今天的事情是我们赌场不对,冲江南四大才子这个名头也不只一百万两,这就当是本王给你赔罪了,你带着祝公子先回去吧,今日本王也有些累了,改日我们在好好聊聊。”唐伯虎也知道这事情再闹就真的要玩脱了,毕竟宁王也是人,也有火气,在这么玩把他玩坏了就不好了。“那宁王殿下保重身体,在下就先告退了。”说完场面话,唐伯虎赶紧拖着祝枝山一溜烟儿跑回到唐府,而宁王也是在赌场坐了好一会儿平静了心情后才打道回府。
“伯虎你实在太牛叉了!断了这案不说,还把宁王气得有火撒不出,我看他都快憋出内伤了,哈哈,还得跪舔我们抹消百万赌债,我对你的敬仰之情如同滔滔江水,连.”“行了行了,你知道我不吃这套,说了半天重点不还是那一百多万赌债吗?老祝啊,不是我说你,你这因为赌.”“行了行了,我知道,我向你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去赌了,害人害己啊!”“唐三,记一下,这是我们的祝少第三百二十七次发誓不去赌博了。”祝枝山:“.”
“气死我了!这个刁民!”宁王在自己的“发泄室”里疯狂地砸着东西,这是楚轩先生的主意,一试之下果然十分有效,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的确是减压神技,发泄后,宁王感觉自己冷静了不少,于是整理仪容,回到了书房,一边看书一边问道:“楚轩先生,您对于这唐伯虎,是何看法?”书房里明明空无一人,难道宁王是在自言自语吗?当然不是,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回答:“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深不可测,慎重!”宁王翻了一页书后继续与那神秘人对话:“连先生都是如此评价,看来此人果然不是池中之物,依先生之见,此子文韬武略如何?”“我研究过他的书法画作,着实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而其中蕴含的寓意更是深远,连我也是深有感触,至于武功的话.”
“我想我会找机会试试究竟是他唐家的唐家霸王枪一力破十会,还是我的书生夺命剑百转降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