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爷我心情好啊,出来溜溜鸟~”唐伯虎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与其他三位才子一同往集市进发,今天是著名的赶会,就是每月的几个特定日子,市场上卖东西的比较多且集中。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这个日子是填补家用以及发笔小财的好时机,而对于我们的四大才子来说,就是去欣赏“来自民间的美”,毕竟平日里那些彬彬有礼举止端庄的名媛淑女见多了,也想换换口味嘛,谁又能说草窝里飞不出金凤凰呢?至于唐伯虎说的溜溜鸟是溜的什么鸟,艾玛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哇快看!江南四大才子来了!”唐伯虎一行人的出现仿佛在人群里投下了四颗高强度人体炸弹,尤其是唐伯虎,剑眉星目,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这种连当权亲王都要拉拢收买的大神,更是引得现场花痴们眼中异彩连连“好帅哦,好想给他生猴子,不愧是我家虎虎,连走路都辣么帅~”“去死吧小婊砸,虎虎是我的,你算哪根葱?”“哼,一群贱人,唐伯虎有什么好的,我有我家小文文就够了。”
四大才子一边摆着pose微笑走过,一边私下低声交流着,“伯虎,老祝我都说了今天低调点好好逛逛街,都怪你非要这么高调,说什么增加人气,现在好了,本来想围观美女现在被围观了!”唐伯虎微笑不变,肚子却开始了高频度的震动“你懂个屁,本少的决定是没错的,增加曝光度有什么不好吗?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是不是该商量商量,如何摆脱这些痴男怨女?”文征明闻其言不禁把眉毛拧成一团:“老大,之前看你那么神采飞扬我还以为你都把棋下好了,原来你还是这么马后炮,没救了你。”徐祯卿平日里不吭不响,很是低调,但是关键时刻永远那么靠谱,“诸位,我们去崇光寺上两柱香先,佛门乃是清静之地,不得喧哗造次,等这帮人冷静下来后我们再找机会脱身。”唐伯虎将手中折扇一合,双眼冒光:“我靠,老徐你简直狂拽炫酷吊炸天啊,闷骚型果然靠谱!”徐祯卿脑袋上的三道黑线若隐若现,幽怨的说:“伯虎兄你为何每次夸赞在下都是这么婉转.”“哈哈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向着崇光寺,冲啊!”
一行人在疯狂的粉丝的围追堵截下,终于来到了崇光寺,而那些人果然不敢在佛门之地造次,除了一少部分跟了进来宁可花几个香油钱也要和偶像们近距离接触的铁粉外,其他的都站在山门外静静地等待着偶像们出来。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器宇不凡,眉宇间书卷之气依稀可见,又是四人结伴,想来定是大名鼎鼎的江南四大才子?”“方丈客气了。”唐伯虎四人躬身一礼,唐伯虎细观此人,年老却眼中有光而不浑浊,手上佛珠看似也不是凡器,长眉直垂至嘴角,定是高人,便说:“方丈观人有方,果然是得道高僧,今日我等来崇光寺便是缘分,不知方丈可否点化点化我们?”“不敢当,不敢当,老衲不过是山野老僧,在此寺庙残灯古佛,了却残生,又如何使得妄自评判诸位大才?咦?这位施主,你.”方丈望着唐伯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方丈但说无妨。”唐伯虎再度躬身一礼,方丈却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无花,带三位施主参观寺院,传播佛理,我与这位施主有话要谈。”“是,师傅,各位施主这边请。”旁边一位小沙弥將祝枝山等三人去往了大雄宝殿,而方丈也带着唐伯虎来到了后山。
“施主,贫僧有句话不知当將不当讲。”“大师暂说无妨。”“施主少年得志,文曲下凡,且骨骼惊奇,想必武功造化也是极高,可以说文曲武曲气运加注一身,但却锋芒毕露,星芒直冲紫微星,敢问施主,近日是否与皇室之人有所冲突?”唐伯虎暗自心惊,想不到这素未谋面的高僧竟把自己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但面色仍保持不变:“大神佛法高深,在下佩服。”“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施主虽身怀不世之材,但树大招风啊,万望施主做事三思而后行;可施主命格里有诸多奇怪,仿佛在今后,施主会在这世界上消失,不久又会出现,如此循环往复,生生不息,这,这命格着实奇怪。”唐伯虎不禁失笑:“大师的意思是我就像僵尸一样,白天死在棺材里,晚上再蹦出来吓唬人?”“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佛渡有缘人,老衲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信不信,还需施主自己定夺。”唐伯虎躬身一礼:“大师乃是得道高僧,在下如何不信,也许以后在下还真会变成僵尸蹦蹦跳跳地吓唬人呢,若是在下日后为祸人间,还望大师收了在下,不做太多杀孽。”“哈哈哈,小施主真是风趣,老衲或许明白了为何文曲武曲双星气运加之一身了。”
唐伯虎与方丈言谈甚欢,方丈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多年的香茗,与唐伯虎在对弈亭内博弈饮茶,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方丈眉头紧锁地看着自己的白棋被对面少年的黑棋围剿着一条大龙,若是再不做出破局之举,想来是必输无疑。唐伯虎笑道:“看来大师遇到了瓶颈了呢,喂,新来的,你有什么妙手没有?”
方丈闻言一愣,此处莫非还有他人,就在这时,旁边的竹林影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也是书生打扮,一身紫衣,头发被发带箍住,显得十分干练,腰带上别着一把玉箫,脸上是万年不变的古波不惊,而他被没有因为被发现而尴尬或者是一名身为不速之客的自觉,自顾自地站在了棋桌旁,为白棋走了一步,说道:“双活。”
唐伯虎饶有兴致地看着来人,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之前宁王手下出快剑秒杀婢女的那个人,而刚才棋桌的局势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杀招,但也是他好不容易才捉到了棋路稳健的方丈的失误,竟被他一眼看穿活棋何在,看来来人棋艺也是相当不错。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身为宁王一边的高手,想来今日来者不善啊。
方丈站起身来,让出了座位,呼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棋艺高深,老衲自愧不如,不知二位施主可有兴趣对弈一局,让老衲也涨涨见识。”唐伯虎耸了耸肩说:“我没所谓啊,要看这位冰块脸的意思咯~”那名紫衣男子坐在了座位上说道:“我这不叫冰块脸,我这是淡定。”“不,你这是装比。”“.”
对弈开始了,唐伯虎处处紧逼,棋风大开大合,而紫衣男子却不慌不忙地查漏补缺,严防死守,静等唐伯虎出现破绽,棋至中旬,紫衣男子眼前一亮,轻笑道:“果然还是太年轻。”原来唐伯虎一味抢攻,终于露出了一个破绽,將大龙暴露在紫衣男子的棋势下,本来占尽上风的唐伯虎瞬间局势变得岌岌可危,可是唐伯虎似乎完全不在乎,继续抢攻,自顾自的说道:“继续下下去,你能吃掉我这一条大龙,我能团灭你,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紫衣男子闻言一愣,端详了半响,苦笑道:“说的是,这一局,我输了,不过公子,过刚易折啊。”唐伯虎无所谓地喝了口茶道:“那你有本事就以柔克刚啊,哦对了,小爷走的就是一力降十会路线,不服你来咬我啊~”紫衣男子脸上还是那么淡然,但口中那杀气腾腾的话却与他的表情完全搭不上关系:“我想我现在明白,为什么宁王想弄死你了。”唐伯虎说道:“youcanyouup,nocannobb。”紫衣男子瞬间蒙圈:“这.这什么意思?”唐伯虎不屑地比了个中指:“靠,西洋文都不会还打扮的跟书生一样,你行你就上,不行别BB!”
“阿弥陀佛!”方丈感受到了紫衣男子气场全开所释放的杀气,连忙打圆场:“佛门乃是清净之地,还望两位施主自重。”紫衣男子深呼吸了一下,说道:“此地确实不宜我与堂兄交谈,不知明日午时堂兄可有时间?我在城外晓空崖等你。”说罢男子便要起身离去。“且慢!”“怎么,唐兄刚才气势如虹,现在要打退堂鼓吗?”“不不不,你不是问我明日午时有没有空吗,我是想说我约了老祝他们斗蟋蟀哎,要不改后天怎么样?”紫衣男子一个趔趄,之后才在牙缝中憋出了两个字:“可以.”随后便一个翻身,重新隐没在了竹影里,唐伯虎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哦对了,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了。”而并没有传来回答,看来是已经走远了。唐伯虎转过头冲着方丈一笑说道:“今日与大师论道受益良多,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来叨饶大师。”“阿弥陀佛,愿佛祖保佑施主赢得决斗。”正要走的唐伯虎回头问道:“决斗?跟谁决斗?”大师也有点摸不着头脑,问道:“刚刚施主不是刚接下了那位紫衣施主的战帖吗?”唐伯虎一拍脑袋说道:“我去,这鳖孙儿不是说要给我聊聊吗,原来是要跟我约架啊,大师那我真得走了,再不回去准备我怕后天决斗被他砍死那就可惜了。”方丈那秃头上的黑线依稀可见,只好说了句:“施主一路走好。”唐伯虎听闻此言一个趔趄,却没有与方丈争论什么,就此离开了崇光寺。而方丈却在自言自语着:“阿弥陀佛,世上竟有命格如此相像却性格迥异的人,文曲武曲竟可以同时附加在两个人身上吗?呵呵,真是期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