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落在鬼头山之上,陈风也被梁老从睡梦中拉了起来。
“小子,快起来,可别错过练功的好时机。”嘴上说着,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得扯掉了陈风的被子。
“啊,梁老”睡眼惺忪,美梦被搅醒的陈风刚欲发作,一听到与练功有关,立马便清醒了过来,“现在就要开始练功么?”
“少废话,快起来,跟我走。”
“哦哦,我马上起来。”
潦草的穿上衣服,陈风便跟着梁老走出了茅屋。而此刻,天色还略显昏暗,回头看看茅屋,“小遥肯定还在睡梦中吧,想不到这第一天练功就要起这么早。啧啧”想到这里,陈风也不禁撇了撇嘴。
“喂,想什么呢,跟紧我。”
“我们不是在这里练习么?”
“哪这么多话,谁说是在这里练了。”显然梁老对于这个“徒弟”的多话有些不爽。
见到梁老不满,陈风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在梁老身后。一老一少两道身影,在山谷间迅速的穿梭。山林间的各色的飞禽,被二人的动静惊扰,四处飞窜。一时之间,原本空寂的山谷变得好不热闹。
梁老的步伐越来越快,陈风竟然有些跟之不及,但他担心再受责骂,也不开口,只是撒开步子,拼了命的跟在其身后。汗水逐渐浸湿了衣裳,狂奔中的陈风也不自知。此时的他已是跑得灰头土脸,下身也逐渐开始麻木。望向前方不远处的梁老,陈风甚是奇怪。梁老的脚步并不是很快,双腿的摆动看在眼中也是十分清晰。可就是这看似平常的步伐,为什么能爆发出这么惊人的速度呢?想到这里,陈风不禁好奇心起,精神也从麻木的双腿上移开,转而观察起梁老的步伐来。
梁老的双腿和他身体其他部分一样,十分的瘦小。疾驰之间,山风将他的裤脚紧紧的包裹在腿上,勾勒出瘦小的轮廓。跑动中,陈风仿佛产生了一种错觉,梁老的身体时而像是一张弓,时而像是一根箭。在每一次弓与箭转换之间,梁老的身形就会爆射而出。
“这种感觉是……”脑中灵光一闪而过,陈风似乎抓到了什么,但又说之不清。无奈,只得继续从梁老处寻找答案。
陈风没有看到的是,此时走在前面的梁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小子,心性还算不错,居然坚持了这么久,也不求饶。”想到这里,梁老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最后化为了静走。
见到梁老的动作,陈风反而感到一阵失落,那一丝触手可得的灵感,也随着梁老的减速而不见了踪影。在一处悬崖之下,梁老停下了脚步。
“我们到了么?”见梁老突然停下,陈风好奇的问道。
“哈哈,那倒还没有,不过看你太累了,让你休息会。”
“这……其实我不是很累,还可以继续跑的。”陈风巴不得梁老继续前行,好有机会再次观察那神奇的身法。
“年轻人啊,能吃苦是好事,不过呢还是要量力而行,让你休息你就休息,待会有你累的呢。”听了陈风的话,梁老心头自然也是暗暗高兴,不过话说到嘴上,却是严厉了几分。
梁老都这样说了,陈风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怎奈心头却总是浮现出那一道跑动中的身影,怎么也挥之不去。终于,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的陈风开口向梁老问道,“梁老,我看刚才你跑的时候,那个动作给人十分奇怪的感觉,速度却非常的快,这是为什么呢?”
听到这里,梁老却是微微一笑,“怎么,太极还没学,就打起我这身法的主意来了?”
被梁老识破了心机,陈风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没有啦,只是好奇而已。”
“少来,老头子我这把年纪了,看你这小鬼还不是一眼看到底。那你倒是说说,我这身法怎么个奇怪法?”
听到梁老的问题,陈风脸色认真了起来,脑海中回忆起之前那一闪灵光,“我跟在你后面,就感觉你一会像一张弓,一会又像一跟箭,前行之时,给人一种不停向前爆射的感觉。”
“这小子!”对于陈风的回答,梁老心中顿时惊骇不已,“居然才看了这么一会就穿云步的形意给描述了出来。看来此子的天赋不简单那。”
“看你说的不错,也罢,这套身法传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
“真的!我可以学你的身法?”对于梁老的话,陈风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小子,别高兴的太早,要练我的穿云步,可没有这么简单,练习的过程可是很痛苦的。你确定你可以忍受?”看着陈风那兴奋的劲,梁老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忘浇上一头冷水。
“原来这个叫穿云步。”心里想着,陈风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其学会,望向梁老的眼中也多了一分凝重,“能!”
“小子,气势不错。那好,看见这山壁没,现在给我爬上去。”梁老随即指向了一旁的崖壁。
“这……”闻言,陈风不禁愕然,要爬上这崖壁,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一不小心掉下来,下场可不会比贪狼好到哪里去。
“怎么,这样就吓到了,刚才的气势呢?”
“好,爬就爬!”显然梁老的激将法起到了效果。
抬头望向那窜入云雾中的崖壁,陈风使劲摇了摇头,将胆怯的情绪压下,随即缓步上前。双手攀上岩壁,双臂绷紧,力道随之传出,陈风整个人开始缓慢得向上攀爬。
经历从小的训练,陈风的力量足以支持其他的体重。但攀岩的难点在于,山壁并不会恰到好处的在脚下给予支撑点,而陈风此刻,也是抬头不断的寻找可以借力的岩石,不多时,他的脸上已是挂满了汗水。
崖下的梁老也时刻注意着陈风的一举一动,毕竟他也不希望后者一个不慎摔伤。“小家伙身体力量不错嘛,这么小年纪居然可以到达这一地步,应该是有人专门训练的吧……扎实的身体训练,却不懂半分技巧。哈哈,这简直就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啊。这样的小家伙,老头子我看了都有点动心啦。”
在梁老一个人嘀咕之际,陈风也逐渐的适应了岩壁上的环境,原本僵硬的身体逐渐灵活起来。不知不觉,他已经爬了有一百多米高。回头望下崖底,陈风吸了一口冷气,梁老的身影看上去也只有蚂蚁一般大小,“要是从这里摔下去可不得了。”努力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后,陈风继续抬头向上爬,而崖顶,依旧隐没在云雾之间,遥不可望……
就这么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之后,崖顶终于出现在了陈风的视野之内。而此刻,他的手臂也几近虚脱,“该死,就差一点就要到了。可是,手臂真的没有力气再爬了。”山风吹过,满身是汗的陈风感到一阵寒意,双手险些把持不住。此时的他,不敢在崖壁之上挪动分毫,唯有紧紧的将身体贴在上面,只求不要掉下去。
“小家伙,这样就没力气了?”
耳边传来的梁老的声音让陈风陡然一惊,“梁老?”
回头张望,梁老便在他身旁十米左右的崖壁之上。比起陈风的狼狈不堪,梁老却显得甚是轻松,之见他一手攀附着岩壁,双脚向上弓起,宛如吸盘一般贴在石壁之上。
“梁老,爬了这么久,我的手臂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真的爬不上去了。”
“真是个笨蛋,手没有力气,就不能用脚么。”双眼一瞪,梁老便自顾自的向上爬去。他的动作落入陈风眼中,后者立时眼前一亮。“这是……这感觉和之前跑的时候一样!”
这一次,陈风牢牢的将梁老的动作记入脑中。每一次向上爬动,梁老弓起的脚便陡然崩直,将身体带动弹向上方,整个过程中,他的手只是偶尔攀向崖壁,略作调整,却是没有使过一分力气。转眼,梁老便站在了崖顶之上。
“小子,还傻楞着干嘛,还不快上来。”
照着梁老的样子,陈风右脚弓起,紧贴着崖壁,然后用力崩直,想将自己弹起。然后,效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明显,第一次的弹射,陈风仅仅向上了十几厘米。并且,上跳之后陈风仍需要用手扶住崖壁。不过,这样也好过攀在原地不动。而随后双脚慢慢习惯配合之后,陈风上跳的幅度也是逐渐增加。
终于,半个多小时过后,陈风一屁股坐在了崖顶。此刻回头望向悬崖之下,陈风的双腿忍不住颤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居然爬了这么高。
“还不算笨嘛,学的有点样子。不过动作还是太僵硬了,脚上的力量也还够……”虽然心里对陈风甚是满意,但梁老还是忍不住嘴上挑起刺来。
坐在地上的陈风满脸黑线,不过对于梁老的话,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后者的脾气他也是清楚的,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梁老,我休息的差不多了,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呢?”
“接下里,自然是开始教你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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