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柔两人神智日渐恢复,楚飞平日无事,也便跟着姒禺识字,半月下来竟也学会不少。姒禺感激楚飞以玄元决医好两人疯癫之症,决意要教楚飞武功,楚飞则害怕练功如他般走火入魔,也便推辞,却跟他二人学了一些运气脉络之学。
姒柔两人苦恋多年,神智不清时亦相依相靠,如今恢复正常,更加珍惜两人生活,终于一日,两人在楚飞的撮合下,以天地为媒,结为夫妻。两人都已五十多岁,又无儿女,私下里将楚飞当作两人亲生儿子般。楚飞也将玄元决给他过目,姒禺只读一边,便觉深奥,心道幸亏痴颠是没有学,如今单单从那八十一字之中便获益菲浅,也不贪心,归还楚飞。姒禺也发现楚飞身负异禀,非是寻常之人,自己武功魔法当年也与中康灵王歧有一拼,只是如今荒废二十余年,却也不敢教楚飞,唯恐自己教坏他,除武功外,两人倾授所学。楚飞竟也争气,不出十天,两人便觉无事可教。楚飞自从感觉道那股清凉之意后,每日入睡,那股真气便在体内自发运行,有时姒禺夜中看他,竟然发现他身上有淡淡光晕,那曾光晕将楚飞与外界隔绝,白日问楚飞,楚飞也不知为何。
一日,楚飞在小溪边看游鱼戏水,看得痴迷。竟连姒禺来到他身后也不知晓。姒禺见他如此,禁不住问道:“小飞在看什么?”
楚飞仿佛从深思中清醒过来,说道:“我发现金鲤在顺水中与其他鱼速度相差无几,然而逆水而行时,而速度与竟比那些鱼要快些,总觉的有些什么道理。”
姒禺笑道:“这有什么道理?鱼天生的本性就是了。”
楚飞摇头道:“不对,按理说鱼在顺水中应该快一些的。”姒禺一想有理,也不再说话,静静看着游鱼成群自水中流过。
就在这时,一条金鲤逆流而行,楚飞双目锁住金鲤。
小溪中多石块,流水划过,激起层层浪花。浪花深处,则是处处漩涡,只见那金鲤自石旁穿过,一层浪花涌来,金鲤尾鳍一摆,身体微斜,在那个小漩涡旁微一摆鳍,轻轻穿了过去。
楚飞心中一震,喃喃道:“是了!”
姒禺奇怪道:“怎么了?”
就在金鲤穿过漩涡的刹那,楚飞忽然看清楚了。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凝固,他看到了水,逆流的水中竟然有少许是顺流的!而鱼能够在逆流中毫不费力的前行,也便是因为他借用了那微弱的细细的逆流中的顺流。就在这刹那间,楚飞仿佛明白了很多。“那水流虽有逆顺之分,然顺中有逆,逆中有顺,金鲤之所以能够逆水而行,是因为它把握住了逆流中的顺流,顺流而上,而不是逆流而上,所以它要比那些鱼要快些。”
姒禺本欲反驳,然而发觉他的话有些道理,竟也不再说话。这时柔然在唤他,他便放下此事,去陪娇妻了。
楚飞仍然苦苦冥思,连日来自己听两人讲述自己行走大荒的经历,自己心中向往,然两人都不教他武功,而宓羲也是让他自行琢磨,楚飞便逐渐养成了动脑的习惯。方才他只是看到了在漩涡处的游鱼逆水,如今再次观察溪水,终于发现在溪水顺流中,竟然也暗中隐藏了一股微弱的不可辨的逆流。
楚飞心中大喜,仿佛掌握到什么诀窍,又仿佛什么也没有领悟道,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出来。如果用于武功之中,又会怎样?再次观察游鱼身法,更加觉得玄妙异常,想到深处,身体竟然也跟着那些鱼手舞足蹈起来,忙的不已乐乎。
柔然望着楚飞在那里手舞足蹈,担心道:“姒哥你去看看,这孩子不要出什么事情。”
姒禺一向很听柔然的话,闻言便向楚飞跑去。
“小飞,你在作甚?”姒禺喊道。
楚飞见他来此,便道:“我在练习武功!”
姒禺看他情形如此滑稽,不由好笑,“学武哪有如此学的?不如我和你漂亮姐姐教你吧!”
楚飞见自己辛苦创出来的武功竟然被他取笑,心中不悦,便说:“你不用内力,打赢我我便跟你学!”
姒禺一听,举拳便攻,没有丝毫征召,幸亏楚飞早有准备,闪躲及时,避开了姒禺一击。姒禺虽然没有使用内力,但是他是何等人物?二十年前便以一身御火攻和火龙拳啸傲大荒,即使不借助内力相辅,单单是那出神入化大开大阖的拳招便也非是常人能敌。
楚飞街头乱打招式到会不少,真正精妙的上乘招式却未曾学过,姒禺阵阵火龙拳使出,逼得楚飞团团乱转,甚是狼狈,好在姒禺并未存心伤他,一双拳虽然刚猛,却也没有让楚飞伤着分毫。
楚飞心中大乱,暗自道自己如此沉不住气,方才领悟到的和自创的那些招式丝毫没有用的上。就在这时,体内那股清凉的玄元真气开始自发的运行,楚飞慌乱的心忽然一凉,思绪也静了下来。就在这时,姒禺一招“火龙翔天”自半空中向楚飞击来。楚飞心中平静如水,双目锁住姒禺身形,就在他攻来的刹那,楚飞忽然看到了姒禺招式的大开大阖中暗中带着一丝的柔弱之处,这处便是他的破绽所在,楚飞心中欢喜,竟也呆住不动。
姒禺见楚飞双目忽然闪光,之后便兀自发呆,拳招硬生生收住,幸好没有用上内力,否则便被自己功力反噬了。
“你为何不接招?”
楚飞道:“你那一招有破绽!”
姒禺心中称奇,自己那招的确有破绽,只是打斗时借着强劲的内力把那破绽弥补,若是遇到旗鼓相当的人,他断然不会使用这招的。要知道一个人的识破能力跟他的修为是密不可分的,修为越高,其识破能力越强,姒禺奇怪的是楚飞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竟然能够看透他招式的破绽。
“那你说破绽在何处?”姒禺仍有些不相信。
楚飞悠悠道:“你的那招自上而下攻来,气势刚猛,配上强劲的内力,霸道异常,然而物极必反,在攻击时,那处最刚猛地一处,也便成了你的弱点所在,此时你的内力全部集中于此点,攻击点四周便如流水过石后的漩涡般,成为别人借以攻击你的地方。”
姒禺暗自佩服他的聪明,想不到如此年纪便有如此作为,“你是如何看出这破绽的?”
楚飞恬然一笑:“这是我看游鱼戏水地感悟。哈!”
姒禺啧啧道:“小小年纪能如此修为,好小子,再接我一招!”说罢一招攻来,竟然仍是“火龙翔天”!
楚飞方悟出此中真谛,心中欢喜,见他仍以此招攻来,便试着用方才自创招式反击,谁知心中虽有所想,身体却不听使唤,再靠近拳心之前,姒禺地拳头已经轻轻地击在他身上。楚飞不服气,大喊一声,“再来!”
姒禺听后也豪气大发,火龙拳三十六式连环使出,玄元之气默然运行,楚飞心如止水,姒禺的招式全然反应在自己眼中,虽然不能接住招,然而在他拳风中躲闪逃避却也有余。姒禺见楚飞身形怪异,虽然难看,却可以多次躲避本来能击到他身上的招式。心中啧啧称奇,火龙拳一遍遍攻去,楚飞躲过的招式便不再使出,接不住的姒禺也只是轻轻在楚飞身上一按,打了三便后,三十六式火龙拳便只有七八招躲闪不过。
楚飞见自己进步如此,大喊痛快,正在此时,姒禺一招攻来,又是“火龙翔天”!楚飞立时稳住心神,立在原地不动,就在姒禺自天而降攻来的刹那,楚飞身体像游鱼般扭了几下,单拳重重击在姒禺拳头偏锋,之后便从姒禺身边擦过。姒禺变招不急,竟也被打中手腕,连忙收手。
“好,好!”姒禺大笑道,“真乃武学奇才!不出几年,天下便没几个人是你对手了!”
楚飞打了半天,获益匪浅,大呼痛快,见小溪尽头处有一飞瀑,楚飞平日很少来这里,竟也发现如此奇景,连忙奔了过去。
方自站定,只听得水声如雷,轰鸣耳边,瀑布直入云里,自不归山上落下,一泻千里。水本柔和之物,自山上飞泻而下,被山中凸出得棱石扯成数片,水星四溅,那处巨石已被水击穿。四周百花丛生,被这雄浑得瀑布一衬,竟也好似失去了颜色。
楚飞站在巨石之上,脸上感受着朦朦得水丝,胸中如瀑布般翻滚不止,这是何等山河?又是何等气魄?如若人的胸襟如此,那世间又有何物不能包容?楚飞看着它,竟然生出一股莫名感动,双目泪光渐现,竟然跪了下来。
不知何时,姒禺站在身旁,“人生当世,便应如此!便应如此啊!”
楚飞抬头,望着直入云霄的不归山,听着耳边如雷的轰鸣声,禁不住长啸起来。啸声尖锐入云,一起一伏,同瀑布声相呼应。
姒禺奇怪,楚飞本无内力,又怎会发出如此尖啸?不过他性子直爽,便不在细想,大叫道:“不若趁此良机,在此一浴!”
楚飞大呼道:“他日如此山河,必在我的脚下!”说罢,竟然自三十多丈高的凸石之上跳入潭中。
身体便若一条游鱼,划出一条优美弧线,落入水中,溅起一团浪花。姒禺也豪兴大发,纵身跃入潭中。
潭水清澈见底,游鱼滑石,历历在目。楚飞同姒禺在水中嬉戏,姒禺也仿佛年轻数岁,毫无顾忌。
“前辈,我想我该走了。”当两人玩够,坐在石上沐浴日光时,楚飞说出此话。姒禺虽知道楚飞一定要走,却未曾想到竟然走的如此快,心中难免惆怅,然他终究是豪放之人,自不会为这等事困扰,因此先是一愕,接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便应闯荡天下,啸傲山河,这是好事!”
楚飞点头道:“前辈准备在此处常住?”
姒禺点头道:“我少年时也是你般心性,总想见识高山大海,如今,我与你漂亮姐姐能够厮守这里,已经很知足了,什么复国,什么争雄,这些都是狗屁!看此瀑高万丈,终究回归深潭。我同你漂亮姐姐在此度过余生,也不枉此生了。”
楚飞心中感慨,“我现在仍有事在身,他日若有空,我必当来此山探望前辈。”
姒禺哈哈笑道:“好,到时候若我不死,定会送你一样宝贝。不过你要带着你的娘子来才可。”
楚飞道:“若我要是带着一群老婆,那你岂不吃大亏了?”
“若你能带来一群,我和你漂亮姐姐欢喜还来不及呢。而且那宝贝定能将你得娇妻变得更加漂亮。”
楚飞记起那日柔然让姒禺寻一块翠寒石,想必就是此物了,不过自己对宝物也不感兴趣,没有放在心上。
两人各怀心事,烘干衣服,回到山洞。柔然也做好饭菜,等两人回来。路上两人都不愿意开口将此事告诉柔然,便商量见机行事。
饭中,柔然不断给楚飞夹菜,本来楚飞决意出口的,见她如此,喉中梗塞,说不出话来。饭本美味,楚飞却丝毫没有食欲,姒禺原本话最多,今日也闭口不语,只是一个劲往嘴里扒饭。
饭罢,姒禺道:“小飞啊,我和你漂亮姐姐如此年纪,也未曾有过子嗣,这月来我两人都把你当作亲生孩子……”
楚飞心中仿佛堵住一块东西,很是难受。
柔然道:“正在吃饭你说什么说?好像我两人就要入土似的。”
姒禺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跟你商量,我俩人收他做义子罢了!”
柔然拍手道:“好主意,我先前怎么没有想到呢?”柔然性子比较急,说到做到,收拾桌筷,便正式收楚飞为义子。楚飞早年丧母,自是对这个“漂亮姐姐”很是敬爱,见两人心肠如此,便跪倒磕头认两人为义父义母。
柔然道:“本来我还为不能为姒哥生子烦恼,如今也深感快慰了。他日你若讨得娇妻,我必让姒哥送你一样礼物。”
楚飞与姒禺相视而笑,想不到两人竟然同一心思。姒禺见柔然心里高兴,于是便道:“小飞本来有事,如今耽误了一月,我想我们该让他走了。”
柔然仿佛早已料到,“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他在这里陪我们终老啊?”
楚飞目光湿润,“义母……”说道此时,他竟然说不出话来。
柔然笑道:“又不是生离死别,用着那么伤心吗?我倒是觉得你还是叫我漂亮姐姐舒服一些。”
楚飞伸手抹了一下脸,偷偷拭去点点泪花,“漂亮姐姐,不出一年,我定会来看你们!”
柔然道:“好啊,不过倒是我可不想看到你一个人来哦!”
姒禺自怀中取出一块羊皮,“这是我的武功御火攻,我留着也没用,小飞想练便练,不想练便帮我找个合适的传人吧!”
楚飞本欲拒绝,看到姒禺眼神,也便收了下来。
下午,两人一直把楚飞送出不归山,虽然以姒禺的功力,完全可以在一个时辰内把他送出,可是为了柔然,三人慢行出山。一路上,楚飞姒禺都默默不语,唯独柔然最是活跃。
将近黄昏,三人才走出不归山,柔然临行千叮万嘱,方依依不舍道别。
楚飞强自咬牙,扭头狂奔而去,始终没有回头。两人望着楚飞消失在夕阳中,良久未说话。
姒禺道:“我们回去吧!”
柔然忽然甩开姒禺的手,哭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留住他?为什么不让他多住几天?”
姒禺大慌,连赔不是,无奈柔然哭泣不止,姒禺计穷。正要离开,柔然喊道,“你若离开,我便去找小飞去了!”
姒禺无奈,只得道:“我便在这里陪好妹子好么!”
柔然点头,两人依石而坐,“他不是要去东海国吗?你怎么让他向西而行?”
姒禺呼道:“糟了!”
向楚飞消失的方向望去,哪里还看得见?
远处,残阳如血。
楚飞一路狂奔,强行忍住离别的伤绪。直到日落,方自歇息。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西行,与去东海国的路背道而驰,今日思绪太乱,竟也没有发觉出来。第二日,楚飞折路东行,却故意避开了不归山。
出不归山向东,便是丘陵山地,越过丘陵,进入平原,大海之滨,有两国,东海与蓬莱,依照楚飞目前的脚程,到东海国仍须三四个月,时间充足。
楚飞一路东行,一路欣赏大荒奇景,青鸟湖千鸟漫飞,太贺山下万马齐奔,他原本在有洛有姬两城流浪,并未见过如此景象,白天行路,晚上体内自行运行玄元决解乏,路上竟也不寂寞。
自高山进入丘陵,远处矮山簇簇,皆在目下,楚飞豪兴大发,声声长啸,所经之处,群鸟惊起,兔獐乱走,情景好不壮观,楚飞兴起,与惊马竟跑,一路下来,累得要命,却也痛快。
黄昏时,楚飞在一处杂草处坐了下来,极目远眺,竟发现远处十数里外有片片灯火,楚飞心中欢呼,然此时狂奔一路,却也不想赶路,便决定明日过去。
吃些东西,随意躺了下来,凉风徐徐,虽是深秋,此处偏南,却也不寒冷。
皓月当空,星辰寥落,楚飞没有丝毫睡意,便取出玄元决,借着月光读了起来。此决一百零八字,楚飞虽然早已背熟,然而仍有多处晦涩难懂,楚飞默读数便,借以解乏,就在这是一个小虫爬入楚飞鼻中。
楚飞鼻中酸痒,打了个喷嚏,伸手去擦时,眼尾在玄元决上一扫,一线灵光闪过楚飞脑海,楚飞仿佛触电般呆住。
就在方才那一瞥中,他恰好扫过玄元决的尾三字。“原来如此!”楚飞自语道。
玄元决自头至尾读下来,本是一清心决,然而到着读来,竟是另外一种武功!楚飞自尾字读起,登时沉迷于玄元决的深奥境界之中。每读一遍,体内便有一股无形真气蠢蠢欲动,读至第三遍,那股真气越来越强,游丝聚成细流,再汇成小溪,沿着全身经脉运行,越来越粗,越来越快。
楚飞只觉得全身经脉暴涨,自己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般,自己下意识停止,然而那玄元决竟然自行出现在脑海里。
若不是体质经过七彩石改造,楚飞恐怕如今早已经全身爆裂而亡了。楚飞难受的要命,欲罢不能,终于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玄元决正好念完一边,楚飞意识离去,正好让玄元决正向而行,一股股凉意自丹田升起,逐渐遍及全身奇经八脉,方才缓解了楚飞身上痛苦。
楚飞醒来,身上痛苦全无,正要起身,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再仔细思索,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竟然没有了呼吸心跳,唯独意识存在。楚飞想大声呼喊,嘴也不听使唤,楚飞心中害怕,“难道自己死了吗?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游魂?”
就在这时,山上传来脚步声,“行了,就在这里说吧!”楚飞听到一个年轻声
音说道。那人望了望四周,看到了楚飞,“那里有人!”正要过来,那年轻人道:“不用看了,那是个死人!”
楚飞听那人说自己死了,心中吃惊,难道自己真是游魂不成?
“还是看看倒好!”说着一个肥胖的身影走了过来,楚飞能够感觉道,脑中也清醒的很。
“难道连我都不相信?他六脉俱断,死了三四个时辰了,就是神医无难我来了也没有办法。”
那个胖子走了过来,翻了翻楚飞身体,在楚飞天枢上补了一掌。看也不看向那年轻人走去。楚飞只觉得身上一疼,有了些许感觉。楚飞心中欢喜,原来自己竟没有死去。心道那两人三更半夜在此,必然没有好事,连忙侧耳倾听。
原来,楚飞练功不当,原本可能全身爆裂而死,可是他及时昏死过去,玄元决的清心本领显现出来。所以楚飞并没有完全死去,而是进入假死状态,方才那胖子补了一掌,恰恰打破了楚飞体内的真气平衡,泄出了少许真气,是以楚飞有了感觉。
若没有那一掌,恐怕楚飞便有假死进入真死了。
那胖子名曰长隧,是山下柔利国的大长老。青年男子则是共工国国主布坤之子布封,柔利国本是共工的一个部落,二百年前自共工分离开来,两国向来水火不容,如今此二人在此处相会,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布封看着长隧蹒跚着走来,讥笑道:“想不到啊,大长老,你年纪越大,胆子却越来越小了。”
长隧却丝毫不动怒,“有些事情小心一些倒好。拔剑石准备的如何了?”布封道:“你放心,到时候,我自会给你。”
长隧道:“此时一定不能拖延,而且尽量早给我,我便有充足时间安排,到时候便没有人发现我在拔剑石上动了手脚了。”
布封道:“长老你急什么?离拔剑大会尚有几天时间,到时候我便说自己奉父王旨意来出使贵国,到时候把它给你就是了。”
“如此便好。”长隧放下心来。
布封又道:“五年一度的拔剑大会,今年最有希望胜出恐怕便是二长老的儿子蚩敌吧!你儿子武功和他比还是差了一截。”
长隧道:“那小子不知为何,两年来武功突飞猛进,年青一辈,恐怕数它武功最高。所以我才担心拔剑会上让他出尽风头。”
布封道:“就算让他出尽风头又如何?只要长老一句话,我立即让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长隧道:“那倒不必,我与蚩宽的矛盾又不是一天两天,如若他们在拔剑会前遭到不测,族人便会怀疑我的。”
布封哈哈笑道:“也就是说就算我要杀他,你也要想方设法护住他们了。长老越聪明了!”
长隧陪笑道:“不敢不敢!只是拔剑会如此重大事情,我还是不敢半点马虎的。”
布封点头道:“中康那老贼被一个叫楚飞的小子害死,如今少康也对本国虎视耽耽,父王不便大量出兵,此行我便带来了二百名我族骁勇之士,便藏在阪突山下,到时候如有什么异常,长老动用自己族人不方便,这二百人便听从你的调遣。”
长隧道:“如此甚好!甚好!”
“茂山那里是怎么说?”
“他只是一个墙头草罢了,只要我们制住了蚩宽,他定会投向我们的。”
“嗯,”布封点头道:“过几****去你们那里时跟他见见面,让他作出决定。好了,最多三日,我定将假的拔剑石给你带去,你先回去,免得让人生疑。“
长隧虽然肥胖,身手一点也不含糊,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荒野之中。
“爹!事情办的如何了?”一个男子迎上长隧,关切问道。
长隧冷笑道:“那小子故作大方,还以为我不知道他的算盘,我方才故意示弱,便是让他以为我们毫无办法。长羽争口气,拔剑大会我们只许胜不许败!”
长羽点头道:“知道了爹。”
“出来吧!”布封喊了一声。楚飞心道难道自己被发现了?话音刚落,一个黑影鬼魅似的出现在布封身前。
“刚才我们的话,你听见了?”
“是!”
“那你知道该怎样做了?”
“知道!”
布封点点头,“嗯,你走吧!”
楚飞心中正思索为何那男子说中康被自己害死时,布封向自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