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双手死死抓住龙鹞兽,下面是万丈深渊,稍一差池,恐怕就要粉身碎骨。双手逐渐酸痛,然而他却知道此时绝对不可以松手,咬牙苦撑。
龙鹞兽摆脱不得,吼声震天,楚飞耳膜胀痛,一阵头晕目眩。
半个时辰后,龙鹞兽飞出惊神山。再不多久,楚飞看到一小湖,心道机不可失,径自跳落下去。
扑通一声,湖中惊起巨浪,楚飞心浮气涌,身体被湖水拍的生疼。然此时早已不顾这些,强行忍痛游到岸上,心中暗呼好险。
时已黄昏,楚飞随意躺在岸上,看远处夕阳将落,暮霞如火。天际群雁纷飞,湖边杂草丛生,野花零星,彩蝶翩翩,流萤飞舞。青山绿水,竟也是清幽之地。楚飞心道若在此处终老,也不失一个好去处。
再想今日之事,心中难以不由愤懑,幸好楚飞不是小气之人,不痛快的事情也不记心上。休息片刻,便跳入水中捉了几条鱼,胡乱吃了晚饭。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又让他生难,如今已是秋末,究竟是先去东海国救宓妃还是先到神山城送紫玉金龙?让他为难的是楚飞从来没有到过神山城和东海国,根本不知道它们在哪,尤其可笑的是现在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楚飞天生乐观,想不通的事情也不费心去想。管他呢,还是先睡觉再说。于是便找些杂草铺在地上,大睡起来。一夜无事。
第二日,楚飞起身上路,决定先找一个城镇问一下再做决定。胡乱拣了条小路,随意而行。然而走出十数里,竟然没有看到一人,楚飞不由泄气。正在这时,忽然发现一个白发老者在河边仿佛研究什么东西。
楚飞倍感亲切,如此荒郊竟能遇人,怎不兴奋?连忙向老者跑了过去。楚飞向那老者打招呼,谁知那老者竟然全无反应。楚飞心奇,俯首看去,只见那老者面前放着大小不等的石块,似乱非乱的排列着成两幅图。老者一动不动,手中持着一块石子,举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落下,竟如石化一般。
楚飞向地上看去,只觉得那图极为平常,可是这个老者却仿佛痴迷一般,楚飞几次跟他说话,他都没有反应。甚至那只拿着石头的手也未曾动过。楚飞大觉无趣,心道难道这副图有什么玄奥之处?再看老者白眉白发,一副飘逸之气。于是便坐好,等着老者醒来。
半天过去,楚飞有些不耐烦,然而这老者仍然纹丝未动,就连那只拿石块的手也未曾动分毫。楚飞大叫奇怪,心中不服气,你既然这样,我便等着你便是。胡乱吃了些东西,又等了起来。
日升日落,一等就是半月,本来楚飞是赌气看老者为何不动,然而到了后来,楚飞对老者产生好奇之心,他竟然不吃不喝不动,一呆就是半月。
这半月中,楚飞也曾看了那些图,不过仍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这日,楚飞吃罢东西,心想今天难道他还是这样?看到旁边有块石头,心中一动,决定搞一个恶作剧。悄悄来到那老者身后,把手中石块放到右方中间那个地方。
就在这时,楚飞听到一阵微微的声音,似乎自言自语,“不对,不对……”忽然那老者身体震了一下,口中道:“天一地二,天三地四,天五地六,天七地八,天九地十,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此所以成变化而行鬼神!河图之征,河图之征!”
接着他大声说了一边。楚飞心中吃惊,自己只不过是随便放了一块石头,竟让说出如此道理,便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啊?”
此时老人才意识到旁边就有一人,“咦?方才把石块放上去的是你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楚飞一听,心中奇怪,我在此半月,他竟然没有发觉?“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半月了!”
老人方才悟透河图之谜,心情很是愉悦,闻言讶道:“竟然有半月之久?”说着随手掐了一根芰草,良久才道:“我竟然在此呆了两个月了!”
楚飞更是吃惊,心道若不是自己方才恶作剧,恐怕他还要等下去吧。“老伯哪里人?为何在此?”
老人微微一笑:“老夫宓羲,便住此山中。”
楚飞心想此人竟然不吃不喝如此之久,定然不是常人,想到宓妃姊姊也是姓宓,不知他们是否认识。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只听到宓羲道:“方才若不是小兄弟出手提示,老夫恐怕悟不透河图之谜了。”
楚飞讶道:“就那几块石子有何稀奇?”
宓羲道:“难道小兄弟没有看出那图玄奥?”
楚飞讪讪道:“我只不过是随便放上的而已。”
宓羲吃惊,心道如此玄奥的河图,几乎包罗世间万象,怎会让他如此轻易点破?
“这半月来我看你整日盯着这副图一动不动,刚才只是看着那个地方好像少了点东西,所以便擅作主张放了一块石头。”
宓羲心中一震,“好像少了点东西”就是如此简单,想不到自己苦思冥想半月,竟然不及那少年一句话。宓羲第一次仔细打量楚飞,眉目清秀,脸上带着乡野少年的质朴之气,双眼迥然,甚是惹人心喜。
“你叫什么名字?”
“楚飞!”楚飞知道此人武功高强,如今自己无论去神山城还是东海国,都是危险重重,他心直口快,问道:“老伯可不可以教我武功?”
宓羲略感奇怪,想不到此少年竟然如此坦然,不由微笑,“你学武功作甚?”
“我要救一个人!她现在正在东海国。”
宓羲看着楚飞如此坚定的眼神,心知此人一定对他很重要,“如果你没有武功呢?”
楚飞道:“就是没有武功,我也要去救她!”
宓羲很欣赏他的他性格,功聚双目,查探他的脉络,心中不由大惊。自己功力通玄,竟然无法看透楚飞脉络,同时隐隐约约觉得他体内仿佛有几股巨大的能量,若不是正好相生相克,恐怕有性命之忧。。
要知道楚飞体内有宓妃的定水珠,同时还融化了七彩石与天佩的能量,虽然此时没有显是出来,却也成为他体内的一股潜伏的力量。
“六阳脉!”这个念头在宓羲脑中闪过。要知道六阳脉乃世间三大奇脉之首,几百年来也只是除了问天一人而已。身负此脉者乃练武奇才,却多是短命鬼,二百年前的问天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征乱中的大荒,然而他却战死在惊神山,成为大荒中一个凄美的传说。
更让宓羲吃惊的是,楚飞本身仿佛一座火山,体内蕴藏着巨大的能量,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想必他有过某奇遇,幸好他是六阳脉,否则恐怕单单是那股能量便可以杀死他。想到此处,宓羲本欲传他武功,也只能作罢。
楚飞见宓羲不说话,问道:“是不是老伯嫌我太笨?”
宓羲听他此言不禁笑了,“你身负异脉,而且有过奇遇,不适合以某人为师,这样只会限制了你的进步,世间万物,皆可为师,楚飞你要记住了。”
楚飞听候不由失望,以为他的话只不过是找借口推辞,却也没有说出,不过失望之色难掩于表。
只听宓羲又道:“不过,我却可以给你一件东西。”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块丝锦,递给楚飞,“这是一种清心的武功,名曰玄元决,便当作是你帮我破解河图之谜的报酬吧!”楚飞本来失望,听他如此说,心想有胜却无,连忙收下称谢。
接着两人坐下聊起来,多是楚飞讲,宓羲听。楚飞少年心性,把那些天的事情一一到来,没有丝毫隐瞒。宓羲大体了解了事情经过。只是在听到宓妃时多问了几句,只是楚飞对她所知甚少,没有问出所以然来。
“现在我是该去神山城,还是先去救宓姊姊?”
宓羲道:“恐怕如今少康已经当上代国主了,根据他们那里的规矩,两年后便可以登基继位了。”
楚飞此时没了主意,“那我该怎么办?”
“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决定了。”
一声兽吼传来,宓羲和声而啸,顿时,群山相应,回旋不止。不多片刻,一个白影自天而降,竟然是龙鹞兽!
楚飞见状,心中大怒,“你这畜生,看我今天不烤了你!”说着便挥匕向龙鹞兽攻去。宓羲伸手一挥,阻住了楚飞。
楚飞道:“老伯不知,就是这个怪物让我差点跌死的!”
宓羲面色稍沉,转向龙鹞兽道:“畜生!这么多年想不到你恶性仍然难改!”
那龙鹞兽仿佛知错,缩在那里低鸣。
宓羲缓缓举掌,一个光球凝聚,“当初我救你时便要你不要为恶,本已为你已收心,想不到今日竟然作出此事!”
龙鹞兽那日在空中的傲气全然不在,此时望向楚飞,楚飞本不喜欢它,扭转过去。只听到龙鹞兽呜呜低鸣,楚飞再看,那兽眼中露出哀伤神情。楚飞本不是心硬之人,忍不住道:“老伯就饶了它吧!”
宓羲一人隐居二十载,以它为伴,又何曾想杀它?终于宓羲放下了手:“也罢,枉你跟了我二十年,你走吧!他日若我再发现你行恶,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你!”
龙鹞兽呜呜低鸣,向宓羲点三下头,望了楚飞一眼,冲天而起。
宓羲看着它消失在空中,才道:“此处向南便进入神山国,向东便是东海国,楚飞你自己决定了!”
拜别宓羲,楚飞一路东行。本来他想先练好玄元决,然而却忘记了自己识字不多,而宓羲又不知所踪,便决定先赶路。他以为反正少康目前无法继位,而宓妃仍昏迷不醒,所以决定先去东海国。
楚飞在路上捉了一只野马,稍做驯服,便急忙上路,连行数日,楚飞来到不归山。时已日暮,只见落霞映绿水,绿水绕青山,心中十分喜欢,便解马休息。
胡乱吃点野果,饮些山泉,躺在草丛中。晚风徐徐,轻拂面颊,一阵惬意。回忆这个月来经历,心中感慨。自己本来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浪子,短短数天之内,连有奇遇,中康,灵王歧,宓羲,雪苏晴,这些人本来都是大荒中的传奇人物,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同他们发生关系。尤其是宓妃,这些天来,每当想起她楚飞心中便噗噗直跳。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寻得无忧果,救醒宓妃。
胡思乱想之时,听得有人说道:“好妹子,你是天底下最漂亮最贤惠的女子,我是天下最英俊最聪明的男子,不若你嫁给我吧!”
楚飞心中窃笑,天下竟有如此不要脸之男子。只听到一女子娇声到:“前日我就见到一个比你英俊的男子,你还如此说!”
男子道:“我已经把那个男子杀了,所以现在我仍然是最英俊的男人了。”
楚飞偷偷探出头,差点笑出声来,听声音那两人也只不过二十来岁年纪,谁知竟是两个老人!再看那老者相貌更是不敢恭维,若是按照他所说,那世间所有的男人岂不该杀?
听得女子道:“不行,等我把全天下男子见识一遍,看看你是不是最英俊的男子后再决定嫁不嫁你!除非……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不用说一个,就是一千个我也答应。”
“那你把不归山中的那只能起死回生,驻颜美容的翠寒石送给我。”
“好妹子你能不能换个要求?不归山我们翻了多少遍了,也未曾见过那翠寒石,想必那个传说是骗人的吧?”
女子撒娇道:“那我不管,那你就证明你是世间第一美男子吧!”
那男子道:“好,这里就有一人,我们问问他便知道了!”说罢便向楚飞藏身处望来。
“糟了,被发现了!”楚飞刚要逃跑,只觉的一条树藤箭一般飞射过来,缠住了他的脚踝。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楚飞竟然被那树藤扯起,倒吊在树上。
楚飞使劲挣扎,尽力摆脱树藤的束缚,可树藤的那端便在那略有痴癫的男子手中,自己每当用力,对方手中便传来一股真气,震的他心中如翻江倒海般。
那女子拍手格格笑道:“好玩,好玩!”
癫男子问道:“我问你,我是不是大荒第一美男子?”楚飞闭目不语。
只听到那女子道:“奇怪呀,我怎么觉得他比你要更英俊一些?”
男子听到自己心上人如此说,心中不由嫉妒,问道:“他真的比我英俊?”
女子点头道:“好像一点点!”
“好,那我杀了他,那么我又是天下第一聪明英俊的男人了。”说罢便要对楚飞下毒手。
这对癫男痴女本是大有身份人物,男的叫姒禺,女的称柔然。姒禺本是夷望国国主,当年也同中康,祝融等人乃是大荒中的风云人物。后来与柔然练功走火入魔,便如此模样了。以至后来两人不知所踪,夷望国被共工所灭。想不到两人如今竟然出现在不归山。
楚飞见姒禺动了杀机,连忙道:“奇怪,奇怪,明明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为何要杀我这个丑八怪?这样传出去,岂不让别人认为你嫉妒一个丑八怪?”
姒禺顿了顿问道:“果真如此?”
楚飞拍对马屁,心中高兴,接着道:“当然,前辈是我见过的人中最英俊威武的人。”
姒禺望向柔然,嘿嘿笑道:“好妹子,听到没有?天下属我最英俊了。”
谁知楚飞又道:“虽然天下你最英俊,但是不是最聪明,我就不得而知了。”姒禺听此言脸色数变,楚飞连道:“前辈想想,天下第一聪明人怎会把一个孩子挂在树上,这样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姒禺心想言之有理,连忙松手,楚飞跌了个狗吃屎,坐在地上痛得呲牙咧嘴。楚飞见姒禺仍然望着他,便道:“前辈既然放我下来,自然已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如若放我离开,你又便是天下第一善良人了!”
姒禺刚要放行,忽然道:“我明白了,你想跑出去告诉别人我把你吊在树上,那么我便让人笑话了,不行,你不能走!”
楚飞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只得道:“难道你自己不想当天下第一善良人?”
姒禺笑道:“第一善人不当也罢。除非你能让我的好妹子答应嫁给我。”
楚飞心中叫苦,被他们缠住自己那有出头日?不禁后悔自己贪图舒服,没有抓紧赶路了。
“如若那样,我不但放了你,而且还会教你一身绝世武功!”
楚飞心道若学你的武功岂不跟你一般疯疯癫癫?连忙奉承那女子道:“这位漂亮姐姐,那位前辈如此英俊,你也不若嫁给他吧!”
柔然听得他称自己为漂亮姐姐,心中不由欢喜,正要放他离去,忽想到若他离去,岂不没人陪自己解闷?二十年来一直都是姒禺夸自己美貌,如今好不容易多了一个人,她又怎肯放他走?想到此,她望了姒禺一眼,姒禺同他相处那么久,当然知道她的意思。“你不许走,你这个漂亮姊姊喜欢你,你就留下来陪我俩解闷吧!”
楚飞大呼救命,要是整日同他们在一起,恐怕自己也闷出鸟来。正要开溜,谁知姒禺竟然识破他用心,先行一步,抓住楚飞手腕。
楚飞只觉他手若紧箍,摆脱不得,气的直叫,然而姒禺却不作理会,向柔然甜甜一笑:“好妹子,我们回去罢!”
楚飞被带到一石洞里,此洞宽敞,拳大的夜明珠将洞中照亮,洞中有洞,上有山泉流下,叮咚悦耳,中有小池花圃,群鱼乱游,百花争妍。想不到两人虽有些疯癫,住所竟然如此有情趣。
姒禺出去片刻,不多久便带来两只山鸡,一只野兔。烤将出来,香气四溢。楚飞馋虫大动,想不到此人竟有如此好手艺,再加上好好久没有吃过正经饭菜,一阵狼吞虎咽,吃的直打饱嗝。
晚饭毕,柔然自己走到一洞中休息,姒禺目送她走,才道:“今日你便睡在这里。”说罢躺在石床上睡了起来,不片刻便鼾声大作。楚飞心道机不可失,连忙向屋外冲去,谁知刚冲到门口,只觉得好像撞到一堵墙,竟然反弹回去。
姒禺哈哈大笑道:“早知道你便会如此,是以我在屋里布上四象结印了!”
这人看似痴呆,想不到心思也如此细密。楚飞硬着头皮道:“我只是想出去透透风而已。”说罢便悻悻躺了下来。
姒禺继续睡去,楚飞甚是无聊,便取出宓羲相赠的那块丝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歪歪斜斜的字,楚飞识字不多,仔细辨认,也只看懂天、地、火几个字,不由泄气。忽然想到姒禺可能认识这些字,心中打定主意待明日问他。楚飞本极为聪明,记忆这些东西并也不是难事。
翌日,姒禺醒来,只见地上刻了十来个大字,“万物如象,天始地终,终而复始,循循相生。”见楚飞仍在蒙头大睡,便唤醒他道:“你写这些东西作甚?”
楚飞问:“这些字是什么意思?”
姒禺道:“我为何告诉你?”
楚飞道:“你不说,又如何让我相信你是天下第一人?”
姒禺心想也对,便解释道:“这十六字念做‘万物如象,天始地终,终而复始,循循相生’,意思是世上万物都是周而复始地运行着,以天始,以地终,生生不息。”楚飞连忙用心记下,正要让他解释,却听姒禺道:“糟了,好妹子醒了,我马上要准备早餐。”说罢也不理楚飞,一个人飞奔出去。“你不要逃跑,否则我定不饶你!”
楚飞心想就是你赶我我也不走了,先学会玄元决再说。说罢便仔细研究那十六字,对照丝锦上面自行参悟起来。
玄元决乃千古第一奇功,自古以来尚未有人练成过。相传此决乃盘古一日梦游至太虚国,循一玄鸟而行,于一石壁之上发现此决。醒来后便依照记忆写成一百零八字玄元决,然而当时盘古飞升在即,便将此决赠给当时好友风神疾羽,疾羽曾观此决,发现此书表面上是一种清心静气地武功,然而决中字字玄机,似乎隐藏着更深奥的道理,自觉才智有限并未修行此书,并嘱风神后人不得修习此决。而是得一有缘人赠之。二百年前,大荒浪子问天和战神荒羽携手拜访风神疾昆,要求拜读玄元决,结果问天只看一眼便道“此决非我所属”便告辞。荒羽则捻灯彻夜一读,第二日竟然吐血身亡。
三十年前,风神疾风阳之妹风惜惜(注一)不顾触犯门规,将玄元决偷出交给宓羲,然当时宓羲不忍拂其好意,便收下,之后便夜访风神宫归还此决。疾风阳本欲将他传给宓羲,也未曾收下。当时宓羲修为已接天人之境,对世间事物好不动心,便收了起来。直到见到楚飞,看出他脉络奇特,便转赠道他手中。
接下来几日,楚飞便跟着姒禺偷学识字,姒禺虽认识这些字,也有一些语句不通,便胡乱给楚飞讲解,楚飞听得带劲,也未发觉。暗自将玄元决一百零八字倒背如流,而且从姒禺那里学的许多运气打坐之法。姒禺虽然发觉楚飞写给他的可能是一种武功,不过他有些痴颠,并没多想。
闲暇时分,要么便是吹捧姒禺一下,要么便是跟他狩猎,或陪柔然聊天。几日下来,楚飞发觉两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坏,相反倒是有些可爱。尤其是姒禺对柔然得那份感情让楚飞尤为感动。
楚飞学完一百零八字玄元决,也略懂了一些运气之法,然而却不得要领,始终无法修成玄元决,再去请教姒禺,姒禺也是支支吾吾,楚飞无奈,整日诵读。玄元决乃上古奇功,当然不是一般武功所比拟,此决讲究顺性而为,楚飞此举恰恰顺应天性,再加上他体质七彩石和天佩改造,数日下来,楚飞竟然觉得仿佛有一股清凉之气在体内自然流动,而流动之径,竟然与姒禺教得一模一样,然而每当自己试图按照姒禺得方法控制这股真气时,那股真气便消失不见。所以楚飞也便不再强求,只是将玄元决诵地更加勤奋了。
姒禺整日被楚飞问的不知所措,本也生怒,原想把楚飞打发走,可是柔然特别喜欢这个小孩子,怕引起她不高兴,也便强忍,那一百零八字的玄元决也记个大概,本来一百多字的玄元决,他连忘带改,只挑容易理解的背诵,结果也只余八十一字了。他练御火功走火入魔,性情痴颠,无事除了哄柔然开心外,便自个研究楚飞的问题,玄元决中最深奥的部分被他删减掉,只余下平心静气的那部分,结果其作用便显现出来,如此数日,自己神智逐渐清楚,被封了几十年的灵窍也被玄元决打通开来。逐渐记起往事,见到自己所爱女子也是如此,便把自己记住的那八十一字教会给她,两人一起诵读。姒禺的那种痴心,让楚飞感动莫名,心中感叹若是自己和宓姊姊在一起,即使如他们般疯疯癫癫又何妨?
楚飞见两人神智逐渐清楚,说话也不疯癫了,心中甚是快慰,再者距夏季仍有半年,也不急着赶路,便决定陪两人一起生活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