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见状便走到边缘来,道:“三少爷,你就在地上把瓦捡起扔上来给我,别爬了。”
恪文站在地下瞪着他,气恨恨地便一个瓦片扔过去,他久练飞刀手上准头本就不错,这一瓦片便也正朝着程霄的脸扔过去!程霄早已料到这着,手轻灵地一抬,便将那瓦片稳稳接住,小心地盖在屋檐之上。
段恪文一见,不服气地捡了两片,连扔出手,程霄也不示弱,一一接住,迅速盖好。接下来两人一下一上,一个扔一个接,越来越快,直忙得两人都手忙脚乱,满头大汗!
较劲之间,这被弄坏的凉亭走廊终于全盖好了,恪文抬头看见程霄满脸汗水污渍,便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程霄意识到,赶紧擦了擦脸,看到满袖子黑乎乎的,连忙背过身子去将脸擦了又擦。
庭羽歪坐在另一个凉亭内吹风,看得一个劲地偷笑,暗暗地道:“真是两个傻小子!”
下午,庭羽与恪文两人没有休息便离开行宫,来到后山一片隐蔽的空地上。
恪文对庭羽道:“羽毛师父,我要怎么样才能像程霄一样跳上屋顶?今天要不是他用这招,早被我打到了!”
庭羽道:“轻功。学武的要是不会轻功,那就不必学了。简直就是送死!”
恪文道:“我也觉得。至少这个用来逃命还真是不错。”
庭羽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只不过轻功不只是用来逃命的,若你出手攻击别人,轻功练不好就会落下风。”
恪文道:“那我学要多久?”
庭羽道:“轻功从站桩开始,在京城的时候我已教过你梅花桩的本事,这回咱们用砖头。然后,我曾给过你一本内功心法的书,你可曾练过?”
恪文回想了一下,道:“运气方法已练了大半,昨晚回去我又重新练习了一回。”
庭羽点点头,道:“嗯,这就好办了。”
整个下午,庭羽便都在这里教恪文一些基本功。
他在平地上弄了三百六十块砖,先是平铺,每距一步放置一块,排成长列,段恪文练功之时便在砖上来回奔跑,庭羽手执一杆细竹枝坐在树荫下边吃苹果边看着,若恪文脚下踏出一点声响,他便飞快地抢过去,一杆便敲在恪文脚背上,疼得段恪文叫骂起来:“臭羽毛!你还真打呀!好痛啊!”
还没说完,庭羽则啪地又打了一下,漫不经心且慢条斯理地道:“叫师父——!”
第二天段恪文再去时,三百六十口砖变成侧放,同样是不准踩倒和踩出声音,恪文不知道吃了多少下竹杆子才算完。
第三天开始,砖头变成正立,稍不留神砖头便被碰成片碰倒!这一回恪文摔了更多跤挨了更多的打,晚上回去时已是一瘸一拐,脚背都被敲肿了。
但他一碰到父母亲,便立即装作没事人一样,忍着痛便一路小跑走远了。这一关段恪文练了好几天才练到没有砖头倒。
这哥俩在龙月听香消失了几日后的一天,段恪文抱着两把木剑跑来找程霄,首先劈头便扔了一把给他。然后自信满满地说:“今天我们再比,我肯定能追得上你了。”
程霄自然又是夺窗而逃,但这回段恪文追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程霄只得再上屋顶,却发现段恪文居然也已能三蹦两蹦之后勉强爬上来了——当然,屋瓦掉得比上次还多!
程霄看着他,紧张地道:“文少爷,你为什么非和我过不去?”
恪文在瓦片上站不稳,摇摇晃晃地道:“只有你最合适!我要在半年之内打赢你!”
程霄道:“我不和你比,伤了你怎么办?”
恪文嘿嘿一笑道:“木剑,伤不了……”还没说完,他脚下踩着的瓦片一滑,顿时失去平衡,大叫着向廊下滚去!
程霄连忙几步飞扑过去,一手搭住屋檐一手抓住了段恪文的左手,他这才没有直接摔在地上!程霄见他双脚也离地不高了,便赶紧松了手,恪文落在草地上抱着胳膊痛得大叫。程霄也跳了下来,站在边上手足无措,想扶终究又伸不下去手,惊恐地问:“你没事吧?文少爷?”
庭羽一听说恪文又去追程霄了,便匆匆赶来后花园,离得老远便听恪文在那里痛叫,立即飞奔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庭羽道:“叫你不要性急,现在离人家还差远了呢,打输了吧?”
恪文痛叫着说:“不不不!还没开打呢……唉哟,完了,我的胳膊折了!”
程霄只当自己闯了大祸,焦急地解释:“他摔下来,我就拉了他一下,然后他就……”
庭羽示意他别急,将恪文扶正坐好,轻轻捏了捏他的左肩,然后拽着他的胳膊使劲一拉,只听咯嚓一声,段恪文啊呀惨叫,跳起来指着庭羽的头便骂:“臭羽毛!你想弄死我啊!我要痛死了!”
庭羽蹲在地上懒得理他。
程霄却指着恪文的手,神色复杂地道:“文少爷,你的手……”
恪文便发现自己两条胳膊正挥舞得跟风中杨柳似的,而且一点都不痛了!他惊奇地又甩了甩手,笑道:“咦?好了呢?嘿嘿,不痛了!”
程霄见他好了,扭头便走。
恪文道:“程霄你去哪?”
“洗手!”程霄表情纠结,头也不回地道。
恪文愣在当场,想起刚刚程霄已出手救了自己,不然自己折的就是腰了!但他感到更不可思议,喃喃自语:“他居然伸手救了我?这么说我跟他也算是……算是……”
庭羽站起来经过他身边,小声地接道:“你是想说肌肤之亲吗?”
恪文顿时脸都气绿,大吼道:“肌你个头啊?我跟他都是男的!我是想说患难兄弟,好吧?”
庭羽挑挑眉,不置可否。他看着程霄的背影道:“好歹人家冒死搭手救了你一把,这下不知道他要恶心多久了。”
恪文看着程霄的背影,道:“呀,他这样子将来可怎么办啊?”
庭羽转过脸去,瞪着他道:“少爷,能不能先愁愁你自己的事?再不长进我可懒得教你了!”
恪文连忙点头称是,揉着胳膊便自己便自觉去后山空地上自己练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