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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中篇(1)

十四

日本兵在白沙观瀑桥风景区整整埋伏了六天,将国军的一个团全部打死,将在他们设伏区内,和进入设伏区内的老百姓也全部杀害后,大部队直接往南,占领了县城。

留在白沙,进驻老街的是一个小队。队长为大学文科毕业的一个优等生。

这个“优等生”是他自己对二爷说的。

这位文科优等毕业生长相斯文、秀气。他的头脑里不但依然充满着对文化的热爱,而且依然充满着文化的灵气。譬如说,近卫内阁一提出创建大东亚新秩序,他就觉得热血沸腾,毅然投笔从戎(需要补充一句的是,他和他的同学们早就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绝不是像我们有些文章说的那样,诸如这样的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是被迫来侵略中国,也像中国军队抓丁那样抓来的。二爷自然不可能看到这样的文章,二爷如果看到,非破口骂娘不可);他说这样他可以实地考察,以便进一步地研究大东亚文化;他一来到中国,从繁华之都进入湘西南偏僻之地,就不但亲身体验了取得战斗胜利的愉快,而且获得了屠杀老百姓的快感,从而对文化研究有了更炽热的燃烧的激情。

关于这位大学文科优等毕业生来中国研究大东亚文化,和获得痛杀老百姓的快感、对文化研究有了更炽热的燃烧的激情,也是他自己对二爷说出来的。

二爷刚一见到他时,如果他不是穿着黄军装,足蹬长筒皮靴,撑着指挥刀,不无威风地站在老街一家铺子的八仙桌后,还以为他不是日本人哩。因为他个子不矮。在老街人的心目中,日本人都是矮子。老街的俚语里就有“日本矮子”这个词。

那天二爷偷偷地溜进老街,首先想到的,就是摸清日本兵的司令部到底在哪里?二爷寻思,要想知道我大姐的下落,非得问司令部的人才行。他认为凡属驻扎下来的兵伍,都是有个司令部,都是有个司令的。只有司令身边的人才能晓得所有的事。

那天的老街并没有鸡飞狗跳人心惶惶,因为人都逃光了,能带走的鸡也带走了,没能带走的已被皇军吃了,野狗还是有的,但就连野狗也知道避风头,轻易不进老街,野狗们已经看见过自己的同类穿过老街时,“砰”的一声,被击毙,拖走,成为皇军的美餐了。

二爷见老街还算安静,心里反倒不踏实。他先是从老街后面,绕着菜园子走,想到我家“盛兴斋”铺子的后门去看看,他甚至还萌生出一个希望,要是万一我大姐就在自己家里呢!即使这个希望像肥皂泡那样迅疾破灭,但只要从后门看一下铺子,至少,也可以向我母亲交代出“你家的铺子还是如何如何”之类的话。二爷身上,照样脱不了老街人爱面子的习俗,他既然答应了我母亲,就总得有句话回复。

二爷还没走拢我家铺子的后门,却看到了被刺死在菜园子篱笆上的那七个女人,和一个不成形的婴孩。尸体已经开始发出异味。

看着那在依然如一簇簇红花的朝天红辣椒土里的惨景,二爷的腿再也不能往前挪动了。他倒不是怕死尸,而是想着死了的人连个收尸的都没有,而自己又不能去尽这份义务,如果从死者身旁走过而不顾,他的良心实在无法忍受。

二爷又折回去,想从临江的吊脚楼下走,可一眼看到那扶夷江里,漂浮着的全是尸体。这些尸体已经不单单是穿着黄衣服的,而是各种颜色,各式各样的都有。老街虽说住的大都是汉民,但山里却多是瑶人。从上游冲下来的国军、汉人、瑶民的尸体,到了老街这段江水平缓处,漂不下去了,尸体在将军墩附近越聚越多,相互挨挤着转着圈儿,使得尸体下面的水泛起旋涡,又托着尸体浮转,扶夷江全被堵塞,江水成了血水。

将军墩亦是老街一景。

将军墩是屹立在靠近江边水中的一座巨型石墩,却不是因石墩酷似将军得名,而是有着一个悠久的传说。传说这老街原本没有街,老街地带也没有人,那一年发大水,洪水滔天,江面的洪峰波涛上,来了一只船,船上有男女人等,眼看着那船只就要被洪峰吞没时,来了一位将军,这将军跃入洪峰波涛之中,一手攥住船只,就往岸边拖,船儿快到岸边时,一个巨浪打来,将军奋力将船儿推上岸,自己则被巨浪吞没。就在将军被吞没之处,长出了一座石墩。那船上的男女人等在岸边生息繁衍,遂有了老街和老街人。老街人说那石墩就是将军的化身,故称为将军墩。

这个传说,和世界神话的诺亚方舟及中国神话的兄妹造人,都有着类似之处,可见老街的历史之悠久。

老街人对将军墩还有一说,那就是不管扶夷江涨多么大的洪水,水涨墩也长,即使老街已被洪水浸淹,即使洪水淹到了铺子堂屋里的神龛子上,也始终无法将将军墩淹没。而在洪水退后,你一眼看去,将军墩却又在老街之下,明显地比老街矮许多。而这一说,又都为老街人证实,即使是经历过几个朝代的老辈人,也从没有见过矮于老街的将军墩被洪水淹没过。

将军墩周围的水,格外清冽,不管发大水时江水如何浑浊,将军墩四周却仍然是清冽如许。仿佛浑浊的江水无法进入其四周,不能不喟之奇。究其原因,应该是将军墩四周有喷泉暗涌,且潜力很大,遂分泾渭。可此时,漂来的尸体却被将军墩挡住,只在水面转着圈儿,随着尸体的蜂拥而来,相互碰撞,相互堵截,老街这段平缓的水面,形成回水,使得尸体漂不下去了。

扶夷江的这幅惨景,后来只要一有人提及,脸都变色。多年后都无人敢下水划澡。天一断黑,过渡的都没有一个。

二爷只得从下街进口处进街。

他顺着铺子、贴着铺门往上街走。他走几步,总要敏感地看看前后,只要一有异样,便好撒腿跑之。他其实也知道,倘若真有异样,跑是难以跑得了的。老街只有前后两个出口,加上横街,可算三处。而横街只能通到江边码头,谁敢往那浮满尸体的河里跑?所以二爷虽然是随时做好跑的准备,但也仅仅只是人在提防危险时的一种本能而已。

二爷就这么着小心翼翼地走过一间铺子,又一间铺子,就在刚刚走到横街,探出个头来时,只听得“卡拉”一声枪栓响,一杆上着刺刀的三八大盖已经对准他的胸口。

原来,日本兵放的是暗哨。

二爷说他当时虽然想着会没命了,可还是不理解,这日本人占了老街,又没有和他们作对的武装,还要放什么暗哨呢?

二爷不知道,这些日本兵的“司令”——进驻老街的文科优等毕业生——皇军小队长,是要将交付给他的老街创建为模范治安区的。他见老街的人全跑了,他那灵泛的脑壳一转,也不去大肆搜捕,而是要来个欲擒故纵。他断定老百姓是藏起来了,藏在一个什么地方呢?不可能进山,因为他们是从山里一路杀过来的。那么肯定就藏在沿江的附近。他很快就把江对岸的山崖划进了他的重点监视区。他要让老街变得平静,变得没有什么事,让老百姓自动地回来,回到他的模范治安区来。所以他在街上也不搞什么巡逻队,而是放出暗哨,他断定有人会进老街来的。

二爷成为了第一个被他的暗哨俘获的人。

当二爷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那个日本哨兵却哈哈大笑起来。

二爷说,那也是人的笑声吗?那笑声笑得他心里一阵阵地发麻,笑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不知道这种笑是立即宣判他的死刑呢,还是仅仅只把他抓起、关起。

日本兵边笑边叽里咕噜地吼些什么,似乎是在骂他。二爷自然听不懂。但后来也琢磨出个意思来了,大致是笑他蠢得死,笑老街人蠢得死,果然落入了他们队长的圈套。日本兵的话里夹杂着许多“八嘎”,二爷猜测大概和中国人“******”“混账”差不多。

这个日本哨兵并没杀他,因为那位小队长下了命令,在街上抓住的不准杀。街上没有人,他怎么创建模范治安区呢?这个日本兵也没怎么样他,只是在用手势喝令他老老实实往上街走时,用枪托在他腰上、背上狠狠地砸了几下。二爷说******那几下实在是砸得重,砸得二爷真想翻过身去夺枪,但身后枪上的刺刀正抵着他的背,他一返身就会被捅个窟窿。

日本兵押着他进了“司令部”。

二爷见并没当场搠死他,而是押着他进了“司令部”,胆子反而壮了,自己不正是想摸“司令部”的底子么?

“司令部”就设在上街离“盛兴斋”只有几个铺面的铺子里。

进得“司令部”,二爷就看见了这个大学文科优等毕业生。

站在八仙桌后的文科优等毕业生虽然武装得吓人,但还没有押他的日本兵凶。倒是在小队长脚边蹲伏着的一条长相有点怪异的狗,比主人更可恶。一见二爷进来,就龇牙咧嘴要往二爷身上扑,要一口把二爷的脖子咬断。但被小队长制止了。小队长非常慈爱地摸摸狗的脖颈,要它走开,到后面去,它就冲着二爷狂吠几声,很不情愿地爬到铺子后间去了。

小队长指了指八仙桌前面的一个空火箱,示意二爷坐下。但二爷还是站着。他说他不敢坐。二爷心想,你现在倒是要我坐呢,谁知道这一坐下去还能站起来么?

小队长一开口,就让二爷有几分惊讶。他说的竟然是中国话,而且是让二爷能够听得懂的中国话。

小队长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喂,你是什么人?”

二爷一听他说的是竟然能让自己听得懂的中国话,不由自主地、条件反射似的反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会说我们中国话?”

二爷这么一反问,小队长不但没生气,反而得意地笑起来。

小队长说:

“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军人,会说支那话的多着呢!我从小就受过支那话的训练。我是研究大东亚文化的,大东亚文化的涵义很广,包括许许多多的地域文化,这些,你不明白!我在读书时,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学校的优等生、高才生。你明白吗?高才生!”

二爷点点头,说:

“明白。高才生,就是读书成绩最好的学生,头名状元。你们日本国的状元。状元从小就会说中国话,状元是最聪明的。可是,读书得要很多钱啊,考状元的话,光去京城的路费就要好多银子哩!你们家一定很有钱吧?一定是大财老倌吧?!”

小队长听二爷这么一说,觉得挺有趣,也点点头,说:

“对,就是状元。不过我的家庭并不富裕,属于穷人,但我们的穷,不像你们支那的穷,我们大日本帝国是很重视教育的,我们大日本帝国拿你们支那的战争赔款办教育,办学!这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所以我能上学,而且能上大学……”

二爷不太知晓战争赔款的事,他更不敢多问什么战争赔款的事。小队长则兴趣盎然地继续说着他的状元:

“你一说状元,让我记起了我上小学的事,那是上地理课,我们老师讲支那地理,他展开一幅支那地图,很大很大的支那地图,然后拿出几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老师把苹果切成片,给我们每个学生发一片,要我们吃。吃完后,老师问:‘苹果香不香呀?’我们齐声回答:‘香!’;‘甜不甜呀?’又齐声回答:‘甜!’;‘好不好吃啊?’当然好吃喽!因为那苹果的确是又香,又甜,很好吃。小孩子不说谎话。‘你们知道这苹果是哪里出品的吗?’老师告诉我们,这种苹果是支那烟台出品的,是有名的烟台苹果,要想经常吃到这种有名的苹果,长大后就得去当皇军,到支那去,到烟台去……”

这位文科优等毕业生似乎沉浸到了儿时吃苹果的愉悦中。

“支那就是你们中国,明白吗?”小队长怕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老街人不明白,重重地补充了一句。

这重重地补充的一句,可就让二爷从听着苹果确实好吃的“愉悦”中清醒过来了。二爷不是一般的老街人,他听说过“烟台”这个地名,还知道烟台靠海,可不知道烟台有这么好吃的苹果,他还从没有吃过苹果,也没有见过大海。但是在回答问题时,他和所有的老街人一样,知道讲究个“理”字。

二爷回答说:

“明白了,你们为了吃到中国的苹果,所以从小就立下了志愿,长大后就当皇军,当皇军就来到了中国,可你这位皇军司令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呢?我们这里并没有苹果啊!”

二爷本想说“所以你们就扛枪打进了中国……”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还是不敢说。二爷知道,有时候人得装蠢,装得蠢点没有坏处。二爷还知道一句文绉绉的话,那就是“守愚不觉世途远”。

二爷称小队长为皇军司令,可能他真的以为这是个司令,没想到这个“司令”的美称大概很符合小队长想当司令的心理,他立即高兴地说:

“不,不,你们这里虽然没有苹果,但你们这个地方很美,山美,水美,是一幅非常美丽的风景图画。可你们支那人太愚蠢,不会利用,不会开发,白白地糟蹋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当然喽,这个美丽的地方已经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今后,在我们大日本皇军的治理下,完全可以开发成为一个旅游区,一个非常非常漂亮,非常非常有特色的旅游区。”

这个小队长的话说准了一半,几十年后,老街真的开发成了一个风景旅游区,不过是老街人自己开发的。来旅游的人很多,其中包括日本人。但这个小队长似乎无缘再来。

二爷听了小队长的话,虽然有在理的话要回答,但还是得装蠢,不能说出来,只能在心中嘀咕。二爷在心中嘀咕的是:老子捅你的娘!什么已经属于大日本帝国,咱老街这块地方还从来没有见过洋鬼子,咱老街这块地方早先是扶夷侯国!日本矮子别想在这儿呆得太久!老子在这里给你个舔胯的算个八字,不出三个月,老老实实滚蛋!

二爷在心中嘀咕的这话是有历史根据的,是上了县志的。扶夷侯国是在西汉武帝时,公元前124年所建,南宋高宗时才改为现在的县名。

小队长虽然自称是研究大东亚文化的高才生,对老街的历史却未必有二爷这个没读过书的清楚。但此时他的谈兴很浓,许是第一次和一个地道的中国土人面对面地“交谈”,他很感兴趣,来了文士的雅趣。他端起摆在八仙桌上的酒,津津有味地喝了一口。

这酒,就是老街的酒。老街所有的铺子里虽然都没有人,但酒还是有的。他喝着不要钱的老街的酒,像要获得地域风情资料一般地问二爷:

“现在你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队长的意思大概是问二爷到底是汉人还是瑶民,或者是苗子。因为他知道已经进入了有中国少数民族居住的地区。在他们的伏击区域内,杀死的就不光是汉人,还有瑶民和苗子。

二爷回答说:

“我是老街人。”

小队长虽然对二爷的回答不满意,但又觉得这个“土人”回答得也不失水准,便说:

“我知道你是老街人,你们老街的历史上也出过什么英雄没有啊?”

小队长断定这个偏僻的地区是不会有什么像样的人物的,他故意这么问,然后脸上泛着淡淡的嘲笑,等着二爷的回答。

二爷脱口而出,说:

“有啊!当年金兵南侵,岳飞精忠报国,他手下有一员威名赫赫的大将,当先锋,所向无敌;单骑踹金营,金兵闻风丧胆;小商河只身往十万军中冲,要生擒金兀术,可惜雪掩河道,马陷淤泥,被万箭穿身。你知道在他死后,以火焚身,扎进他身上的箭镞有多少吗?”

“多少?”

“足有两升!”

“箭镞足有两升?!”小队长不能不为之惊叹了,但他旋即问道,“杨再兴是你们老街人?”

这回,是二爷不无得意地点了点头。

“是你们正宗的老街人?”

二爷回答说:

“正宗不正宗的我搞不清,反正就是我们这地方的人。”

“是汉人还是瑶人?”小队长继续追问。

“瑶人!”二爷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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