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您可吓到我了。这么好的一把剑,杀我可大材小用了。”木叶青淡然地微微推了推剑锋,满不在乎地继续笑说道:
“侯爷,您可要改改这易动怒的脾气呀,免得造成冤假错案啊呐。唉,可悲呀,可悲,到现在您还在怀疑一个诚恳的买卖人。您仔细想想我要是和左司马串通一气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我再郑重其事的告诉您一遍,我只是禘社国的小小供事,不想掺和到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中。钱对我来说才是第一位的。”木叶青说着晃了晃手中捏着的玉器。
“还有,这些什么金银玉器、奇珍异宝啦,侯爷您是看不到眼里,可它毕竟是左司马赠于我的。
侯爷要是还想用来撒气,我也不会小气,请您自便,不过,回头给我送来的可得是完好无损,如数兑现的。哦,对了,顺便提醒一句,您还得照着这些数额的三倍给我再预备一份。”木叶青丝毫不失礼数,恭恭敬敬,淡然自若地款款道来。
此时武侯爷恢复了理智,火气也退却了大半,“嗖!”的一下,他干脆利落的将剑重归于鞘。然后瞥了木叶青一眼说:“你当真要是只图钱,我倒觉得你这人够敞亮。”他的话语间仍旧带着几分敌意。
“您要是真这么怀疑我,我倒是可以教您个法子,让您能对我彻底放心。”木叶青油腔滑调地回敬道。
“噢?说来听听。”武侯爷一脸怀疑地问。
“法子么……就是……再给我加一成。”
“哼,你还真是贪得无厌,干脆我直接把这武侯府上上下下拱手相让,岂不来得痛快?”武侯爷没好气地说。
“那可不好吧?过头了,过头了,侯爷您就再给我加一成,足以。我虽承认自己是有点贪得无厌,可我还是有底线的。”木叶青悠悠地戏说道。
武侯爷一脸鄙夷地怒视着木叶青。
“好了好了,还按三倍来,您可再别拔剑了,我怕那东西。”木叶青撤了撤身,故作怯懦地将手护在自己的喉咙前,痞笑着说,之后他在袍袖里摸索了半天:
“唉,给您这个,有了它您就算掐住了我的死穴。”说着木叶青掏出写有收据凭证的绢书递给武侯爷。
“呶,你看,有了这个戳,您大可在我背信弃义之时,将此交于禘社国掌财祀,那我就得gotodie啦。”
“什么?”武侯爷一脸诧异。
“呸呸,瞧我这穿越后遗症,哦,没什么,就是这东西能要了我的命。在禘社国,供事私自取利数额巨大者是会被毁灵的,就相当于死刑,那可是魂飞魄散的死法。我留给你的可是置我于死地的铁证。”
“哦?竟会如此,嗯……好,这东西好。留下这个,你就不怕,事成之后,我以此相要挟,打击报复你今日对我的巨额勒索。”武侯爷看完绢书,拿在木叶青面前晃了晃,不当真地说。
“勒索?我怎敢勒索您,我们是友好往来的,可不要给我乱扣帽子。我这人一向是谨小慎微。不过为了避免您所说的后患,我留下的字迹和戳都施了咒,待到任务结束后,这绢书将会化为灰烬。”木叶青油腔滑调地应对自如。
“你还真是谨小慎微,可是你就不怕我以假乱真,仿一份出来,照样可以要挟你。”
“禘社国凡事就认这戳,可是这戳您是仿不来的,再说我既然选择和您做买卖,就是因为相信您的为人,您是何等的豪气,向来视金钱如粪土,怎会因为‘粪土’自降身份,做出打击报复之事。”木叶青头头是道的讲出一堆奉承之言。
“侯爷咱们还是来说说明天的正事吧。”木叶青欠了欠身突然一本正经起来。
武侯爷一听,想想明日进大殿必是一番惊心动魄,无论如何都是该好好谋划谋划。
“明天您就这样……”木叶青凑近武侯爷,比比划划,大有一副指点江山之势,武侯爷听得连连点头,对木叶青的这番才思刮目相看,觉得他正经起来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雄才武略,又不失胆魄。待到木叶青部署完全部计划。
“你到底是谁?你还是那个木叶青么?”武侯爷不由惊叹道。
“世人皆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可殊不知雾里看花花非花,水中望月月非月。是非真假假亦真,善恶正邪邪亦正。”木叶青却莫名其妙的黯然神伤起来,他那颗曾几何时的文艺心像是一时之间复苏了似的,出口便是怅然之辞。
“唉,侯爷呀,说句掏心掏肺的话,自打我第一次见到您,就已将您视为己初,但武侯爷又何尝不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以表象识人的呢?”
“你……你怎么了?没事吧?”武侯爷听了这番话只觉得不能适应,依然恍惚地认为此木叶青非彼木叶青。
“唉,算了,算了,我看我还是做个奸商才显得正常一些,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好了。”木叶青只得无可奈何地感慨了一句,然后俩人再次理了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