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小太监又使劲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来,催促道:“姑娘,我们赶紧走吧!”
上官翠倚拢了拢耳边的秀发,整了整身上的衣裙,跟在小太监身后向花厅走去。
李存勖眼睛紧紧地盯住花厅入口,满脸怒气,一言不发,众美人更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在咚咚敲着鼓。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王,王爷,上官姑娘到了!”小太监慌不迭地高声通传,众人的目光一起望向门外。
门外走进一个身穿白色罗裙的女子,弯弯柳叶眉,细细丹凤眼,一点红唇,乌丝轻拢于脑后,头上无半点装饰,脸上无半分粉黛,在一干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女子之中反倒显得清新脱俗。此女子中等姿色,然却一身媚骨,一举一动牢牢抓住了在场众人的心。
花厅内的空气变得更加静寂,每个人的目光都盯在女子身上,连呼吸也似乎不敢大声了。
李存勖望着眼前的上官翠倚,思绪又飘回了刚刚攻入南平皇宫的时候。
记得当日他从南平郡王的手中救下上官翠倚,这个妩媚的人儿面对满地的血腥表情木然,对救下她的李存勖也未曾言谢,好像这一幕于她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发生如此重大的变故,她却能坦然面对,李存勖不由仔细地打量起上官翠倚来。
当时她的乌丝已经凌乱,经萧瑟的风儿一吹,随风飞舞,遮住了大半张脸,妩媚的眼睛里一丝光亮也没有,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樱唇紧闭,双眉微蹙,似有无限的心事,然而却让人捉摸不透。
身上的粉色衣裙沾染了鲜血,血迹已经干涸,皱巴巴地拧在一起。
“上官姑娘。”李存勖轻轻叫道。
上官翠倚没有吱声。
“上官姑娘。”李存勖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一声。
上官翠倚依然没有应答。
“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趣,我们太保已经叫了你……”
“闭嘴!”李存勖手下的一员副将见上官翠倚对自家太保的呼喊置若罔闻,忍不住想插嘴教训她,后半截话却被李存勖硬生生地给截了回去。
“来人,给我把这府里找服侍过上官姑娘的丫环找来。”
“是!”底下的士兵答应一声,不多时就找来了两个年纪十四、五岁的丫鬟。
“你们一直服侍上官姑娘吗?”李存勖利剑一般的目光射向两人。
“是……是……”,两个丫鬟浑身哆嗦着说。
“今后你们继续服侍上官姑娘,她如果有什么差池,小心你们的脑袋。”
“扑通”,两个人赶忙跪到地上,不停地磕头,“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哼!”上官翠倚轻蔑的眼神从她们身上扫过。
两个丫鬟搀起地上的上官翠倚,向后院走去……
“王爷,王爷,王爷!”李存勖右首的青衣女子见他半晌不语,忍不住拽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叫道。
李存勖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咳咳”干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赶忙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见王爷落座也都一一坐下。
上官翠倚无意中发现赵炎宗夫妇也在场内,不禁吃了一惊,先是一愣,又是一喜。
“上官翠倚,你的架子可真大,还得本王几次三番邀人相请!”李存勖冷冷的目光射向上官翠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