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他便前来拜见徐温。徐温正在后院赏花,兴致正浓,吩咐佣人不得让人干扰。骆知祥便被拒于门前。
但骆知祥仍不罢休,在院外买来一只大风筝,放于徐温院外。徐温偶然抬头,看到那风筝,风筝上写着:筝能飞,御风也。
徐温默念一便,突然转笑,对身旁的佣人道:“把放风筝的人给我叫进来。”
“是”那佣人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领着骆知祥走了进来。
徐温指着骆知祥道:“果然是你这厮,有什么话不能等等再说么,却跑到院外放风筝,岂不让人笑话。说说,你那‘筝能飞,御风也’是何故?”
骆知祥恭敬一拜,道:“小臣得知大人要处死韩力,可否属实?”
徐温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回道:“确有此事。”
骆知祥继又道:“韩力战功赫赫,名噪一时,且对大人一向忠心耿耿,赴汤蹈火。若大人将其处死。朝中文武百官会如何想?天下百姓又会如何说?大人万不可做这等不仁之举,失信于百姓,失信于天下。则故‘筝能飞,御风也’若筝失信于风,风止,筝安能再飞?”
徐温轻拂胡须,皱眉道:“依你之见,该如何呢?”
骆知祥拜道:“韩力有罪,但人情可谓,且又是有功之人,杀之必乱人心,但不作惩罚,恐有不公,不如丈责五十,发配充军。”
这时严可求不知何事也来拜见徐温,见骆知祥也在此,恭敬的打了招呼,随后朝徐温道:“大人,一切尽都妥当,不知何日将韩力处斩?”
骆知祥听此,又上前一步拜道:“大人,韩力切不可处死,望大人三思。”
徐温开始犹豫起来,骆知祥说的有道理,但若收回成命,自己又如何收尾。
严可求看了骆知祥一眼,也向着徐温道:“大人,常言道:‘外壮不如里壮,力壮不如志壮’怎能轻信他人,弱了自己心智。处死韩力,理在、人心在。不杀之如何安定天下,以儆效尤。”
徐温微微点头,觉得甚是有道理,当下道:“严可求说得甚是,韩力还得处死,三日后行刑。”
“大人,韩里乃是难得人才,又是您的义子,怎能轻易杀之。”骆知祥道。
徐温斥道:“骆知祥,你不必再说了,匡复大计,怎能有妇人之仁。都退下吧。”
严可求迎诺,退了下去。骆知祥欲在说什么却被徐温打断道:“再为韩力求情,与之同罪。”
骆知祥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牟惜影逃离之后,独自背着单薄的行李来到郊区偏远的村子里。那村子很小,大摸只有几十户人家,村里的房屋也败落,土墙泥砖,枯草遮的房头。牟惜影不敢伸张,生怕徐温派的人捉着她。
牟惜影走到街前,路上行人并不多,天色也比较晚。她见不远处一家宿店,想去投个方便,却又见几个气势强横的官差列队走了进去,急忙转过头,往回走去,心想:没想到这小小的村子都这般紧,看来还得更加小心些才是。
这般无援无助又能去哪呢?当天凉了大半时,牟惜影愁起了眉,这村子就那么一家宿店,如今住了官差,若是自己寻个人家,不免有些碎语,当下自己这脸皮也厚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