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杨演隆道:“影儿已死,你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王书横恭敬道:“皇子应以大局为重啊,现今徐温已对皇子殿下已起了戒心,一时意气用事,只会使殿下陷入险境。小人知道殿下对牟惜影小姐情深义重,但若连殿下也……”王书横没敢说出那几个字,急忙转道:“那还有谁来为牟惜影小姐报仇啊,如今是乱世,谁能帮助皇子殿下报仇雪恨,哪个不是求得自保,自私自利。依小人言,现今之计,殿下应保全自己才是,来日方长,定有机会为牟惜影小姐报仇。”
杨演隆觉得王书横说的很有道理,但心中悲愤却一时都解不开,当下一甩袖,走了出去。
韩力卧坐牢内,身穿一件白色囚服,披头散发,比之刚进牢以前,狼狈许多。
他并不担心自己下牢狱,只是担心牟惜影的处境,他并不知道牟惜影已经被王志成处死。心想着:希望牟惜影能顺利逃脱,远离这人心险恶的宫廷。此生算是与她无缘了,只愿她能寻得中意人,结为良缘,安生度日。
这日,徐温在后庭内赏花,两个女婢侍奉左右。这时,严可求走过来拜道:“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徐温呡了口茶,道:“可求,你一向做事谨慎周全,我有一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严可求道:“大人所说之事,可是如何处置韩力。”
徐温哈哈笑道:“不愧是我的心腹,一语道中,说说看你的想法吧。”
严可求恭敬道:“小臣知道韩力是您的得力部下,立下过汗马功劳,且又被您收为义子,所以大人必定有所不舍。”
徐温叹了口气,道:“说的甚是啊,但若王志成说的句句属实,我又如何是好呢。”
严可求深思片刻,拜道:“大人,小臣认为,若要周全,韩力必当杀之。且不说韩力放走后宫嫔妃,导致王浩之死。若韩力真是朱全忠所通缉要犯。那么形势就大为不妙了。朱全忠灭唐,自立为帝,独占长安。如今梁国势大,若是我们庇护韩力,必定会引起朱全忠不满。若是他兴师发难,以现今我国动荡的政局,如何招架。”
徐温浓眉深皱,沉吟片刻道:“可那是我义子,且为父不仁,岂不落的混痴。”
严可求又道:“大人勿要这么想,岂不闻:小不忍则乱大谋,若大人真是胸怀天下之人,怎可拘泥于这等小气节。”
徐温沉思片刻,一声哀叹,甩袖道:“罢了,择日将韩力斩首,此事便由你去办。”
严可求恭身一礼,道:“小臣这就去办。”随后缓缓退了出去。
大牢内一片昏暗,韩力坐在牢内,呆呆地看着铺满干草的地面。在牢里当差的小李匆忙跑来,小李曾受过韩力恩惠,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急急忙忙跑到韩力身边道:“韩大哥,不好了,徐温大人小了命令,要处死你。”
韩力一惊,本以为义父不会杀他,却不想他竟真狠得下心。但韩力并不慌张,他不是怕死之人,放走牟惜影的那一刻,他便准备好了一切。堂堂七尺,何惧生死。
处死韩力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骆知祥耳中,韩力跟他相交多年,这次徐温听信严可求那厮谗言,择日处死韩力,他怎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