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长风叹息一声,心中烦恼无比,夹在母亲和妻子中间,令他左右为难。想起那时宇文太后说的话,心中忽然有些后悔,如果那时顺水推舟的答应了太后的封赏,和溪月搬出去分府另居,也就不会出现今日的局面了。宇文太后到底目光如炬,她早就看出来长公主和溪月之间不可能会和睦相处,想给弟弟、弟妹一个自由的机会,宇文长风自己却放弃了。如今错过了最佳时机,旧事重提的话,只怕不仅长公主不答应,太后也很难再下这样的旨意。
溪月在跟他赌气,他知道,可是他不能眼看着她这样作茧自缚的消沉下去。孩子虽然重要,她对他来说更加重要,于是他紧紧的抱住溪月的身子,哪怕她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回应,他也不会放开她。很久,她动也不动,也不推搡,就那样任由他抱着她,却始终不回转身子。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孩子的脸和丈夫的脸交替在她脑海中出现。他们都是她的至亲,她一个也舍弃不了。
想起她嫁进齐王府前后的点点滴滴,忽然觉得万分委屈,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涌了出来。那一刻,她强烈感受到自己的脆弱,心像是被掏空一般。她终于转过身去,在她丈夫怀里哭泣起来。
宇文长风听到她的哭声,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她不知哭了多久,哭得嗓子都哑了,他心疼不已,吻着她****的脸。溪月哭得累了,睡着了。宇文长风紧紧的拥着她,希望能让她感到温暖。
翌日一早,溪月还在睡着,宇文长风悄悄起床更衣,怕吵醒她,他放轻了脚步。他束好腰带,正要出去叫婢女们准备洗漱,溪月在他身后踮着脚替他整了整衣领。他回过头,看到她素净的脸上依然红肿的双目,心中一疼,抱紧她,在她耳边问:“你不怪我了?”溪月小嘴一撅,嘀咕道:“怪你有什么用,这也不是你造成的。别忘了早些回府来,一起去看孩子。”宇文长风这才展颜一笑,轻抚着她雪白的半边脸颊深深一吻。
齐王府的众人很快知道了长公主抱走月牙儿亲自抚养的事,心态各异。颖夫人瞧出溪月心事重重,知道她必然为此事很伤心,想劝劝长公主,又不敢多言。这些年她在府里,深知长公主的个性强韧,不是三言两语能劝得动的,因此一直犹豫着。菊夫人和青鸾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只要溪月倒霉,她们就觉得痛快。
时光荏苒,离宇文逸风和太后约定的一年之期越来越近,齐王府和郗府开始商议两家联姻的事。宇文逸风为此烦恼不已,尤其是看到府中众人忙前忙后的张罗婚事,更加不愿在府里呆着。颖夫人见儿子总是早出晚归,心里不高兴,想劝他收收心。
一天晚上,溪月和宇文长风看过女儿之后,一同从长公主的住处出来。宇文松命人来找宇文长风,说要和他商量到郗家下聘礼的事。宇文长风走后,溪月独自往竹雨斋去。没走多久,看到宇文逸风正和她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