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张小牛刚走出军营便忍不住喊道。
“小牛,不必多说了,对于一个死人,我们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张天远冷声说道。
“大哥,我晚上便带人过来把他们灭了!”张小牛听了张天远的话后兴奋地说道。
“小牛,你如果现在就把他们杀了,那城外的难民就会失控,那样一来死的人将更多,他们虽然该死,但是却不是现在,等我们把难民安排好再来和他们算总账。”张天远回头看了一眼张小牛说道。
“现在把兄弟们都召集起来,先分流难民吧,告诉兄弟们,优先选择那些家庭健全的难民,这样便于后面的管理,我们也只能做到如此了。”张天远说道。
不一会,张天远带来的五十名家丁便都聚集起来了,这时王胡子带着的一百名卫所官兵也赶了过来,一百五十个全副武装的人站在一起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看着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向自己走过来,难民中忽然骚动起来,不少人都下意识地看向那两处京观所在,害怕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有些胆小的已经在跪下哭泣了。
张天远见状赶紧站到马背上大声说道:“都安静,都安静,奉同知大人和知州大人命,现在要对乡亲们进行分组,被选到的人就站到官军的北面,没有被选到的人都呆在原地,任何人不得擅自走动,否则杀无赦。”最后一句话,张天远是喊出来的,现在这个时代可没有扩音喇叭,面对那么多人说话真是费劲。
张天远喊出最后一句话后,边上站立的张小牛“唰”的一声便拔出了长刀,其余五十名家丁也是有样学样都拔出了长刀,因为经过训练,所以家丁们拔刀的动作整齐划一,虽然有极个别家丁的动作还有瑕疵,可是外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区别,五十一把长刀先是斜指长天,然后划过完美的半弧又向大地劈下,在夕阳的余晖下,瞬间便闪瞎了附近的难民,别说难民了,即使边上站立的王大胡子等一百名官兵也被震撼了,王大胡子心里暗自估摸了下,自己的手下要想做到这样根本就不可能,除非经过高强度的训练,可是兵营里已经有多久没有正规的训练过了,自己好像都想不起来了。
看到满场鸦雀无声,张天远满意地点点了头,向张小牛示意了一下,张小牛便带着家丁进入难民群中开始选人。
在张天远进城期间,剩下的家丁就在难民中宣传各项赈济的消息和自救的方法,有些家丁甚至还帮助一些受伤的人缝合了伤口,如今一个急救包已经是张家庄每一个家丁的必备品了,里面简单地放着绣花针、消过毒的白线和一些纱布,缝合伤口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陌生而新奇的,所以难民们已经对家丁们建立起了初步的信任,看到这些人过来选人,难民们也没有产生过多的抵触。
在家丁们的指引下,难民们以家庭为单位不断穿过官兵横开的队伍,进入到官兵队伍以北的地方休息待命,很多人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就此改变,只是麻木地服从指挥,跟随着大队伍。
经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选出了四千多名难民,整个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张天远也是比较满意的,正在这时,却发现靠近窝棚的地方却发生了争执,似乎是两个难民打了起来,张天远没有想到,有官兵在场,这些人居然还敢打架,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还有力气打架,不由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站立的王大胡子。张天远马上就后悔自己这个动作了,因为王大胡子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还在兴奋地和边上的其他官兵说笑着什么,压根就没有上期劝阻的意思。难怪这些难民压根就不管官兵是否在场,就敢打架。也许难民们的打架行为在这群官兵眼中也只是一种发泄不满和无趣的乐子罢了。
张天远看到那处打架的难民边上正好有一名家丁,正在愤怒的说着什么,而且周边其他的难民也都离的远远地,这与中国人自古以来爱看热闹的习惯似乎有些冲突,大家似乎在顾忌着什么,但是很显然并不是顾忌那名家丁。
“小牛,走看看去。”张天远招呼了一声便向那边走去。
“他娘的,我看你小子真是不想活了,居然敢跟大爷我过不去!”很显然这并不是一场对等的打架行为,一名衣服破烂的男子已经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抱住头部,正在任由另一名男子拳打脚踢。
“怎么回事?”张天远问道。
“老爷,此人并不是我选取家庭的成员,但是却假装是一家的,这家人也不敢揭穿,还是边上的一个小哥揭穿了他,这人便怪到那小哥身上,这才打了起来。”家丁回答道。
“你为什么不劝阻?”张天远继续问道。
“老爷,我劝了,可是他们不听,而且那几个人硬是把我阻开了,我没冲过去。”家丁愧疚的说道。
张天远走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此处的情况,确实有几个壮汉把家丁隔开了,不过张天远还是明知故问了一下。
“你手里的是烧火棍还是姑娘的绣花针,啊?!”张天远大吼了一声道。
“老爷,小的知道了!”那家丁被张天远这般一吼,立马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唰”的一声便拔出了长刀,向场中打架的两人走了过去,边上的几个壮汉原本还想上前阻拦的,但是看到一脸杀气的张天远和张小牛,都是犹豫了下没敢再上前。
那家丁走到打架的两人面前,大吼一声:“散开!”
“你他娘的是谁?”那得势的汉子头都没回便嚣张地反问道。
家丁见状,没有在多说什么,翻转大刀,一刀背便向那男子后背砍了过去,那男子听到背后的风声居然顺地一滚,躲过了这一刀。
“嗯?”张小牛见了诧异了一下,便走了过去,因为张小牛已经看出来这人绝对不是自己的家丁可以对付的,即使家丁手里有长刀。
“你想干什么?”那男子见到张小牛向自己走来,不由内心一紧,因为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杀气,这是一个真正杀过人的人,而且只怕还不少。
“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过来把事情说清楚,接受处罚。二是我把你的腿打折后带回去接受处罚。”张小牛冷声说道。
“放你······,我有什么错?”那男子本想说放你娘的屁,可是看到张小牛那双冰冷的眼睛,后半句愣是没敢说出来。
“看来你已经选择好了,我不欺负你,把刀给他。”张小牛扭头对一边站着的家丁说道。
那家丁听了,毫不犹豫地便把自己的长刀横着送给了那汉子,然后扶起被打的男子站在一边。
“如果你胜了我,我便做主放了你,如果你输了,那就认命吧!”张小牛说完便率先向那男子攻了过去。
张小牛学的是战场厮杀的本领,每一招每一式都追求简单有效以达到最大杀伤,出手便是杀招,这与江湖斗殴有很到区别。那汉子根本适应不了,连续躲开张小牛的两刀后,不得不硬接了张小牛一刀,可是这一刀根本就不是他能接下的,两刀相交,那汉子的双手便是一麻,心中暗想要坏,可是还没来得及后退,张小牛的刀便顺着刀柄切了下来。张家庄的长刀在刀柄处都有一个护手,如果调整角度的话便可以挡住这一刀,但是那汉子一来对此刀不熟悉,二来双手已麻,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好弃刀。
张小牛得势不饶人,挽了个刀花,一个刀柄便击中了那汉子的小腹,那汉子瞬间便痉挛到底说不了话了。
张小牛捡起地上的长刀扔给了自家的家丁,然后便抓着那汉子的衣领提了起来,一把仍在了张天远的身前。
“大哥,如何处理。”
“呵呵,有点意思,把这两个打架的人都带回去。”张天远开着凉棚里几个一直在紧张关注这边情况的人看了几眼,这才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