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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京城新来的花魁

朝歌城中,属朱雀街最为繁荣,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街道两侧的茶楼,胭脂铺,妓院真是层层叠叠,热闹繁荣。

这条街上,若是论奢华建筑的话,就属百花楼气势磅礴,雕梁画栋的四层楼拔地而起,红墙碧瓦,色彩明艳。

百花楼是男人们花天酒地的温柔乡,腰缠万贯的男人用大把大把的银子,换来的便是百花楼在京城中首屈一指的富丽堂皇。

门口,几名打扮妖娆香肩半裸的漂亮女子,不断地跟过往的男子拉拉扯扯,手中的香娟舞动着,不知道勾摄了多少男人的魂魄。

百花楼内,春光潋滟,男人们抱红揽绿,醉生梦死,一片狼藉不堪。

在百花楼一处厢房,房内装饰精美,物品华贵。淡绿色的水纱烙花窗纸,散花葱绿的云纱珍珠串帘幔帐,墙上挂着紫香木的琵琶,犁花木的铜镜梳妆台,四角铜兽炉里冒出青烟,散发着玫瑰的香气。床是百花雕刻的香木,上面挂着薄烟纱草虫的水烟帐子。大红绣着玫瑰的被褥,鸳鸯戏水的葱绿抱枕。

狄娜肆无忌惮地躺在被褥上,双脚露出床沿。之所以说她肆无忌惮,是因为这房子的主人另有其人。说到她的名头,现如今整个朝歌城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虽来朝歌不久,可是短短几日就声名鹊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迅速成为百花楼目下最当红的花魁——洛梅姑娘。

洛梅,恰如她的名字,是一枝娇艳的梅花,而且是那种非常妖非常艳的梅花。她胜梅花三分白,她赢雪花一段香。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如果仅仅是长得漂亮,做百花楼的花魁还不够格。可是上天偏偏对她很眷顾,不但给了她倾国倾城的貌,还给了她一无人能及的绝活——弹得一手好琴,那琴音美妙绝伦,叫人如痴如醉,魂牵梦绕。

真真是艳冠群芳、技压众人,也难怪追捧她的王孙公子、达官贵人是一波高于一波。

此刻,洛梅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圆木凳上,梳妆台前,对着一个浮雕型的菱花铜镜悉心打扮。

洛梅轻轻淡淡地说:“这次你来迟了。”

床上的人——狄娜答道:“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麻烦。”她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已经被我摆平了。”

洛梅轻咦了声,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那是最好不过了。你路途辛苦,先在这休息会儿吧。我到前场去活动活动。”

床上的狄娜却没有说什么。洛梅起身去了百花楼大厅,老鸨好一声传唤:“洛梅姑娘来了。”

正在百花楼内寻欢作乐的嫖客听了这话,都掩饰不出心里的高兴。很多人是慕名而来,众人神情欢喜,张目顾盼,盯着看台前的帘幕,翘首以盼新花魁登场。

俄而,从后庭走出来一个美人,袅娜娉婷,楚楚动人,轻抚琵琶,朱唇微启,唱起了流行歌曲,正是洛梅。她身着玫瑰粉红珍珠衫,翠绿荷花百褶裙,鬓发高挽如雾,口中含着一朵露水欲滴的鲜花。看起来惊艳非常又情趣非常。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若有若无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又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正是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拭珠沥于罗袂,传金翠杯于素手。众人无不是看得目不转晴,神情呆愣。连他们旁边劝酒的美姬也不搭理。

洛梅且歌且舞了几个段,又弹完了几个小曲。就要抽身离去。众人正在兴头上,如何肯依,便纷纷叫嚷再来一段。老鸨连忙歉意笑道:“诸位客官,我家洛梅姑娘今天也乏累了,请大家多多包涵。如果大家觉得不尽兴,明天这个时辰可以早来些,我定叫洛梅姑娘再给大家好好表演一番。”

众人知道没戏,便继续猜拳喝酒玩乐。

朝歌城的“蓬莱居”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它也在朱雀街上,离百花楼不是很远。这里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味道纯正独特。深受达官贵人、商旅大贾的喜爱。

伯邑考、武庚、武瑛、风溪正坐在“蓬莱居”二楼的一个靠窗的桌子上吃饭。

伯邑考忽感叹说:“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武瑛接道:“是啊,那个苏妲己和清鸢姐姐简直一模一样。叫人分都分不清。”

武庚道:“你们是说你们要找的人和这个苏妲己长得非常像?”

武瑛:“是啊,就像是孪生姐妹一样。只是这都过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有清鸢姐姐的一点消息。”

武庚揣度道:“这事还真不好说。我们派出这么多的人手,起码也能得到一点蛛丝马迹。怕只怕这位清鸢姑娘落入歹人之手,被隐藏了起来,不想要我们找到她。你们好好想想,这位清鸢姑娘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武瑛思道:“得罪什么人?我知道了,屠霸鸟!”

武庚问道:“屠霸鸟是谁?”

武瑛回到:“屠霸鸟就是老窝被我们端掉的大孤山的强盗头子。现在官府都在通缉他,可是到目前为此还没有抓到他回来审案。屠霸鸟肯定是对付不了我们,便找清鸢姐姐下手——真是卑鄙。想来也只有这个屠霸鸟最值得怀疑。”

武庚道:“这帮强盗,为非作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他们想对付你们,肯定是想拿清鸢姑娘做人质。这样说来,清鸢姑娘目前至少是安全的。我们一方面要加大力度搜查清鸢姑娘的下落,另一方面等待屠霸鸟会不会派人来找我们谈判。”

伯邑考说:“太子殿下言之有理。风兄弟,你不要过于担心。相信事情很快就会转好的。”

风溪心中却没个着落,有些难过。

这时,只听旁边的一位食客甲说到:“听说了吗?朝歌城百花楼来了一位新花魁,真是京城一绝啊!”

另外一个食客乙表示不知:“哦,竟有此事?小弟刚才外地做生意回来。对朝歌的事情不甚清楚。还望仁兄详告!”

甲说到:“贤弟不必客气,其实为兄也多是听人说的。因为愚兄也只是远远地看了她几眼,而且中间还隔了一层纱布,所以没看清楚。”

乙有些不解:“仁兄为什么不亲眼见见呢?”

甲有些泄气哀怨道:“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这个花魁排场大得要命,想要见她一面,千难万难。她有一个规矩,见她的人需要奉上万两黄金。为兄兜里这么点钱,哪里够啊?而且就算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她。因为这种机会一天只有三个名额。朝歌城不知道有多少王公贵族吃了闭门羹。你说见她是不是难于上青天!好在她也大方,每天都会出现在看台几次,为大家弹上几首曲子,以解像为兄这样爱慕她的人的相思之苦啊!”

乙又问道:“既然兄台都没有看清楚此女,又何来爱慕相思之情?”

甲忙道:“贤弟,此话差矣!你不知道,这个花魁琴艺实在是妙绝,简直是独步天下、震古烁今。你没见到那个场面,真是万人空巷、千金难求。出钱多的人可以坐到前面,出钱少的只能坐在后面。虽说银子花得心疼,不过像她那样宛如天籁仙音的琴声,当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叫人一辈子都忘不了。如此一想,银子也算是花得其所了。虽然我没能看清她的容貌,隔着帘幕依稀能看见她玲珑有致的体态。而且听坐在她附近的人说,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诱人、若有若无的梅花清香。有道是闻香识女人,又能奏出飘飘仙乐,叫人不怎么不心生喜爱之情?”

乙回到:“听兄台如此一说,小弟我都已经心痒难耐了。待会儿我们吃罢饭,仁兄何不带我去开开眼?”

甲喜道:“为兄正有此意。那我们赶紧吃完饭吧。”

武瑛嗤道:“这两个臭男人,真是肤浅庸俗得要命!说得那个花魁天上有地上无的,连人家面都没见到,就在这瞎吹嘘。我看就是盲目跟风、人云亦云。风溪,这个菜好吃,我夹给你,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人。”

风溪却无心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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