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之在屋里来回走动,甚觉无聊。忽然又低声自言自语道:“阿花怎么也不来?我好几天没见到它了。”
说完,便看了看轩辕澈,问道:“我要去看阿花,你去吗?”
轩辕澈有些心紧,“你去哪里看?”
知之看白痴一样看了轩辕澈一眼,“当然去它家呀。”
轩辕澈便有些不敢去,那毕竟是庞大的凶猛动物,而且还有只闻声音没见过面的阿灰在。
知之看看轩辕澈,也不再多说,便径直向屋外走了出去。轩辕澈想了想,也向外走去,只是远远的跟在了知之的后面。
知之回头看了看跟上来的轩辕澈,也没再使用轻功,放缓了脚步走在前面,俩人七弯八拐的走了好一阵,终于来到了另一座高山下,半山腰有一处岩洞。知之便指了那洞,对后面远远跟着的轩辕澈喊道:“阿澈,到了,阿花和阿灰就住在那里。”
在这空寂的地方,知之清澈的声音引起了连绵的回音。
听到知之的声音后,立即从岩洞里走出来一只全身长满灰毛的雄壮的雪豹,对着知之龇牙咧嘴嚎叫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知之便对它挥了挥手,大喊道:“阿灰!”
那只酷酷的阿灰不再理知之,自去旁边一块大岩石上躺着晒太阳去了。
紧接着阿花也从洞里出来了,不过嘴里还叼着一只小小的雪豹。阿花把小雪豹放到大岩石之上,便高兴地朝知之几个纵步跃了下来。
知之也甚是高兴,大喊道:“阿花!”上前搂住阿花的脖子一阵亲昵。知之还在边埋怨,“阿花,这几天你都不来看我?”
阿花“呜呜呜”地一直叫着,象是要告诉知之什么事。
知之好奇,便随了阿花一起跃到阿灰躺的那块大岩石上去了。
不过那阿花一上去,却转身又回到洞里,不一会又叼出来一只小雪豹,放到先前那只小雪豹的旁边,两只小雪豹在地上蠕蠕的爬动。然后阿花便仰了头,对着知之一阵叫唤。
知之走过去,蹲了下来,细细地打量起两只肉肉的小雪豹来,问道:“哪里来的小雪豹?”
知之甚是好奇,才几天不见,怎么就又多出两只可爱的小雪豹来?
阿花用自己的爪子轻轻地搂着小雪豹,并对知之又“呜呜呜”地叫着。
知之只好去摸了摸阿花的头,安抚着。
轩辕澈自是胆颤心惊,不敢走近,只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切。
一只小雪豹要向前爬走,母豹便温柔地用嘴轻轻地去叼它的脖子,放回知之身边。知之抱了另一只小雪豹在怀里,和阿花一起在那岩石上打滚嬉闹,好玩的很。
那阿灰也不参与,也不制止,只闭了眼,稳稳的躺在那里晒太阳。
知之玩得很是忘我,也顺便忘了一直站在那里等她的轩辕澈,直到天快黑下来,那阿花不得不叼了小雪豹回洞,知之才蓦然惊觉,抬头寻找还在原地的轩辕澈。
回去的路上,知之还是想不通小雪豹从哪里来,自说自话起来,“没多久不见呀,阿花从哪里去捡来的小雪豹?”
轩辕澈便笑了,“为什么非是捡的呢?”
知之更是不解,“为什么不是捡的?你是我捡回来的,我是师太捡回来的,还有那阿花也是我捡回来的,我还捡过很多东西呢!”
轩辕澈慢慢地凝了笑容,轻声问道:“你下过山吗?”
“没有,师太不让下,说山下一点不好玩。”知之摇了摇头。
轩辕澈便有些明白了,又试探地问道:“你除了师太和我,还见过谁?”
“这就多了。”知之认真的数起来,“有阿花、阿灰、阿黑、阿红、阿……”
轩辕澈打断她,“那阿红又是什么?”
“一只红狐狸呀,长了一只长长的漂亮尾巴。你要去和它一块玩吗?”知之用清澈的大眼征求着轩辕澈的意见。
轩辕澈有些说不出话来。
知之却笑了,“等你伤好了再说吧,阿红有些调皮,你现在可是追不上它的。”
轩辕澈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对知之普及点什么,便说道:“那些小雪豹是阿花和阿灰的娃娃,是阿花生下来的。阿花是小雪豹的娘,阿灰是小雪豹的爹。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爹和娘的。”
知之清澈的眼便开始茫然起来,“爹?娘?阿澈,你有爹娘吗?”
“自然是有的。每个人都是有爹和娘的。”轩辕澈肯定地说道。
知之便望了轩辕澈的眼,“你娘也象阿花和小雪豹那样和你一起玩吗?”
轩辕澈便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因得父皇的宠爱,遭到皇后的妒忌而不断受到陷害。连带自己也不得不从小送到少林寺,远离皇宫以保安全。虽父母健在,自己却何时曾在父皇、母妃膝下承欢过呀。
想到这里,轩辕澈心里一阵难过。还有现在,自己的母妃正身受剧毒,自己也因受伤暂不能送天山寻莲回去,还不知来不来得及。
“我也有爹娘吗?”知之小心地试探着问轩辕澈。
轩辕澈有些哀伤地看着面前这个单纯、快乐、不带一丝杂质的女孩,狠狠心,点了点头,“你自然也是有爹娘的。”
知之便不再吭声了,也不理轩辕澈,默默地往回走去。
知之低着头,焉焉的走进洞里,不料却意外发现师太已回,正苍白着脸坐在里屋,闭目打坐。
知之便有些怯怯的走进去,挨在师太身边坐下,小声又充满希望地对着师太寻问:“师太,我爹娘呢?”
师太缓缓睁开了有些不太明亮的眼,看了看轩辕澈的表情,心里已明了。
见师太没说话,知之仰起小脸,又问道:“师太,你是吗?”
师太摇了摇头,脸上是无尽痛苦的表情,眼睛无距地看向远方,“我是你娘的师傅,你娘早已不在人世,她生你时就难产而死。”
“死了?”知之希望一下落空,甚是难过。
轩辕澈有些担忧地看向知之。
师太无力地示意俩人坐下,再看向轩辕澈,“你说你是京城人氏,那我问你,可曾认识一名叫慕容彦的男子?”
轩辕澈虽久不居京城,但对天下事还是了解的,“当今的宰相便是叫慕容彦,大概三、四十岁,很有才学。”
那师太听了这话,苦涩地笑了,喃喃的念道:“月婵终究还是有眼光的,没想那慕容彦现已位及宰相。”然后转过头,望着知之,“那慕容彦就是你要找的爹爹!”
轩辕澈和知之不解在望着师太,师太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回忆着过去。
正当俩人认为师太不会再理他们的时候,师太却看向轩辕澈,说道:“天意,知儿捡到你,这一切皆是天意!”
师太不再顾俩人纳闷的眼神,径直说道:“我时间已不多,今天就把一切皆告诉你们了罢。”
于是师太便缓缓讲起当年之事。
师太当年因了自己的一段孽缘,彻底伤了心,以为男人皆是薄情之人,便不再相信天下男人,从此隐居在这了无人烟的天山之上。在一次下山采购途中,路遇一个被人遗弃的女婴,便捡了回来养大,这就是知之的娘月婵。
月婵本无忧无虑单纯地生活在这天山之上,却在十八岁那年因生了好奇之心,私自下了山去。
没想到在山下姻缘巧合结识了风流倜傥的才子慕容彦,当时一个貌美如仙,一个英俊不凡,这俩人一见倾心,便私定了终生。
等到师太八方寻去,再见到月婵时,月婵当时已有四个月的身孕,正由慕容彦搀扶着在甜蜜地散步。
师太气急,当时便强行带了月婵回到天山,从此严加看管月婵,不让她能有机会再离开天山一步。
那月婵自是对慕容彦心存思念,又不得相见,便一直郁郁不快。终究在生知之时难产而死。
师太怕知之重蹈其母的后辙,知之长到现在快十五岁了,也没让其下过一次山。这次无意被知之捡回的轩辕澈还是知之至今见过的除她之外的第二个人,也是生平见过的第一个男人。
听到这里,轩辕澈已不知该为师太的自私而生气,还是该为知之的身世而难过。
只见知之静静的听着,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有些呆呆的坐在那里。
此时师太的脸色更见苍白,声音也有些无力,她继续说道:“月婵走了这些年我也一直懊悔,我本为了保护月婵不被男人欺骗,没想到终究还是害了她!现在对于知之,我也不知这样一直将她养在天山上是对还是错。既然她把你捡了回来,那么我就一切顺从天意吧。”
师太伸手从知之的胸前取出一个双鱼玉佩,这是一块和田青白玉,双鱼嘴部穿着一条金链挂在知之的脖子上。
“这便是当年你爹爹给你娘的定情之物,也是你娘的遗物。我一直让你佩戴着。”师太看着现已长大了的知之,难得如此温柔地对她说话。
知之也不吭声,只是用力地握住这个自己从小戴着的玉佩,静静地看着它,原来这个就是自己爹娘曾经拥有过的东西。
“如今,以往的一切都成了云烟。但是,知之,你爹爹尚在人世,你便随轩辕澈下山,投靠了他吧。”师太和蔼地用她枯老的手抚了抚知之的头。
知之不安的看着师太,“师太,那您呢?”
师太一阵苦笑,“孩子,我大限将至,亦不能再陪你了。你娘在地下孤独,我就去陪了她吧,你娘是怨我还是恨我,我下去后便由她慢慢理论。”
知之不可置信地看着师太,一下回复了所有思绪,着急起来,“师太,您是哪里不舒服?我们不是有那么多神奇的药材吗?阿花、阿黑、阿红它们,还有阿澈不是吃了后都好了吗?我去给你熬,你也吃,吃了就会好的。”
知之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要去给师太熬药。
师太无力地阻止知之,“知儿,我们是人,不能永久的活着,都是有一定的期限的。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结果。”
知之茫然无措地望向师太,今天她经受的事情太多了,让知之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师太又转向轩辕澈,目露精光,恳求道:“年轻人,知之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既然了悟方丈能收你为徒,至少说明你是一个品格高尚之人。我相信了悟方丈的眼光,现在就把知之托付于你,你一定要把她平安带回京城,亲手交到她爹爹慕容彦手里。”
轩辕澈郑重地点点头,“师太,您放心,我一定办到!”
师太宽慰地笑了,“我此次下山,亦了了我的心结。知之也有了去处,我也无遗憾了。”
知之担心的看着越来越虚弱的师太,不安地又回到师太身边紧紧地挨着她坐下来。
师太满意地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甚是自豪:“知儿从小随我练功,这天下能赢她寒冰功的人亦为数不多。而且我一直给她吃各种奇珍异草,她现在的身体亦是百毒不侵。此次下山倘若自保,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说到这里,师太忽尔又神情一黯,满脸担心地说道:“但是纵然如此,我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这人世间最可怕的,却是险恶的人心。知之自小长在天山之上,远离人群,长期与那些动物为伴,因而天性单纯、善良,那些人世间勾心斗角之事,哪是她能应付得来的。”
轩辕澈深知此时师太是在安排身后之事,于是立即上前神情庄重地说道:“师太放心,我定会平安的把知之姑娘送到她爹爹手里。以后知之姑娘不仅有她爹爹照顾,我也绝对会尽我所能护她周全的。”
师太听到轩辕澈如此说,顿时面色一喜,信任地对轩辕澈点点头,“你既是那了悟方丈的徒弟,此次将知儿交付于你,我定是放心的。”稍一停顿,又继续说道:“你亦不用再费心到处去寻找那千年难遇的天山雪莲,况且你这样匆忙前去也找不到。”
听到这里,轩辕澈心里一阵失落。
不料那师太用手指了指里屋,“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而且还有其他很多珍贵的药材,你且和知之都带下山去了吧。”
轩辕澈听到师太如此之说,心里这才好受起来。
师太然后又把知之的出生时间、平时的习惯爱好等一些相关事情,一一向轩辕澈作了仔细的交待。
知之一直看着师太与轩辕澈对话,她心里已知大事不好,也开始泪流满面了。
然后师太慈爱地看了知之一会,用枯瘦的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脸色忽地一变,俨然平时那样古板严肃,对着知之一喝,“知之,闭眼调息!”
知之本能的照着师太的命令立即端坐并闭了眼调息起来。这时,师太一手压向知之的头顶,身子随之腾了起来,整个悬在了知之的头上。
轩辕澈被眼前的变化惊住了。只见不一会儿,知之的头顶便冒起了白烟,知之眉头有些打结,费力的进行调息。那师太的脸色是越来越泛黄,难看之极。
轩辕澈这时便已知晓这师太是在把自己全身的内力传给知之。他也不敢乱动,呆呆地望着面前的这一幕。
大概过去了两柱香的时间,知之头上的白烟越来越少,师太一下焉了一样从知之的头上飘落下来。
轩辕澈连忙上前接住师太,扶着她慢慢坐下。
师太艰难的用手指着洞外一块拢起来的地方,使出全身力量说道:“把我埋在那里吧,那里正是知之娘的坟墓,你一并告诉她吧。”说完,师太两眼一闭,向后倒去。
轩辕澈一惊,仔细再看向师太,她已安详地闭上了眼。
轩辕澈再看向知之,她此时依旧闭着眼,微皱了眉,努力地做着调息。这师太看起来也应该有百余岁高龄,她把一生的内力全部给了知之,这知之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娃,要吸收进来变为已有,恐怕是要费些时间。
于是,轩辕澈也不再管知之,给师太整理好遗容后,也径直坐下来闭目打坐。
知之好不容易才压住自己体内那股到处乱窜的内力,再试试运气,顿时感到全身无比的轻爽、舒服,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远处轻微的声音自己现在也能听得异常的清楚。
知之便缓缓的睁开了眼,首先见到的是在一旁打坐的轩辕澈,再把目光移向一侧,便看见了安详闭目的师太。
知之这时也明了刚才是师太把毕生的内力全部传给了她,不然师太也不会去的那么快。知之看着面前这个不仅养大自己,而且陪伴自己十几年的老人的遗体,此时已是形容枯槁。
知之难过极了,不管师太对于自己的爹娘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她确实是自己唯一的一个,长久以来相濡以沫的亲人,知之感觉自己的世界空了,扑在师太已渐渐变凉的遗体上大声地痛哭了起来。况且知之此时对爹娘的概念还是相当的模糊。
轩辕澈睁开了眼,看着痛苦的知之,也无言去安慰。便任由知之痛哭发泄。
待到知之哭得累了,轩辕澈过去拍拍知之的肩,说道:“师太她了无遗憾的离去,我们还是让老人家入土为安吧。”
知之在痛苦中不能自拔,但也没制止轩辕澈。
“师太说把她埋在那个地方,”轩辕澈向知之指了指洞外那个拢起的地方,“你娘也在那里,就让她俩作个伴吧。”
知之呆呆在看着洞前那个地方,自己曾经千百次经过的那里,原来就是自己从来未知的娘躺着的地方。知之的泪再次不断的涌起。
轩辕澈便也不再去管她,径直去把师太埋了。然后轩辕澈拉起无声流泪的知之来到师太和知之娘的墓面前,跪下磕起头来。知之虽不甚了解其中的意思,但也机械地随着轩辕澈,学着他的动作认真的磕了头,为师太,也为她那不曾见过面的娘。
待到一切处理妥当,轩辕澈对知之认真的说道:“知之,我知道你心中现在甚是痛苦,每个人失去亲人都会痛苦的,我也能理解。但是,你还有爹爹,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孤单一人,你爹爹也是你的亲人。”
知之听到这里,抬起泪水望向轩辕澈。
于是轩辕澈又继续说道:“我虽在少林寺长大,但偶尔也是要回京城的。我曾见过你爹爹,他不仅长相俊美,而且才气过人,为人相当谦和。他现在是我们轩辕王朝的宰相,深受百姓的爱戴。你会喜欢他的。”
轩辕澈现在也知不能一下就让知之接受一个,从未见过面,以前也从未知晓的一个人。他也不急,给了知之一个安定的笑容,“我保证,他见了你后,也会非常喜欢你的。”
知之便在脑中想像那个新冒出来的爹爹的样子。
轩辕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虽自己现在还不能剧烈运动,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轩辕澈站起来,“我去收拾行装,我们明天就下山吧。我娘的毒还等着我回去解呢,我也怕回去晚了来不及了。”
知之看着轩辕澈不说话。
轩辕澈来到师太临终前为他指过的屋子,一看,里面有一只精美的木箱。便过去打开那只木箱,里面正有几株纯白的天山雪莲和一些丹药,还有一些他说不出名的药材,轩辕澈自知那都是非常可贵的东西,也不多管,便一投脑儿的全包裹了起来。
轩辕澈做好了这些,又走到知之面前极力的用轻柔的声音说道:“知之,你也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好吗?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我带你去京城找你的爹爹去。”
知之便有些心动,乖乖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去收拾了。
第二天一早,轩辕澈看向收拾好了的知之,发现她也只拿了一个小包裹在手里。便好奇的问道:“你的兵器呢?还是带上防身吧。”
轩辕澈看到知之又是不解的看向他,没说话。也不再多说,轩辕澈取下了自己腰上的软鞭,挥舞了几下,再看向知之,“这就是我的兵器,叫着软鞭。”
知之摇摇头,“我的兵器是不用带在身上的。”
这下是轩辕澈不懂她的意思了,看到知之那么笃定,也不再去纠结这个话题。
知之回过头留恋地看着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洞,此时没了师太,也已失去了当初的温暖。知之走到外面墓地前为在冰雪里躺着的俩人,恭敬地跪下磕了几个头,嘴里说道:“师太、娘,我一定好好的生活,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以后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然后默默地和轩辕澈一起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知之转头看向一个方向说道:“阿澈,我还要去向阿花道个别。”说完,也不管轩辕澈,便飞了出去。是的,轩辕澈几乎不见知之足尖点地的动作,知之的身影只在轩辕澈面前一晃,便远了去了,只见知之的一头瀑布似的黑发,在雪地上变成一块小黑点。
轩辕澈也开始震撼于师太的内力了,他自知自己是不可能追上知之的,也不做徒劳的动作,就在原地安心地等知之回来。
知之来到雪豹的洞外,一阵大叫:“阿花,阿花……”
那只母雪豹阿花听到知之的声音后窜了出来,把头抵在知之的身上一阵厮磨。知之弯下腰,也去搂了阿花的脖子,把自己的脸贴了过去,不舍得的说道:“阿花,我要下山找我爹爹去,我以后要和我爹爹生活在一起了。你好好的在这里和阿灰还有你们的小宝宝们生活,以后我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那母豹象是懂了似的,也不舍的对知之“呜呜”的叫着。
知之狠了狠心,放开了母豹,站起身向外掠去。不想那母豹也一阵飞跃,跟上了知之,一起向外奔去。
轩辕澈便看见了一豹一女孩由小而大的身影飞奔而来,那母豹的嘴里还一直发出“呜呜”的低鸣,听起来甚是纠心。
因了轩辕澈的伤,知之放慢脚步,与他一起往山下行去。那母豹一直围绕在知之身边,甚是不舍,一路叫过不停。
俩人终于来到山下,知之对母豹挥了挥手,“阿花,回去吧,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说完,也不再看那母豹一眼,毅然转身和轩辕澈一起走了。
那只母豹一只站在一块岩石上看着知之的身影不肯离去,直到知之走远了,再也不见了,才纵身往回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