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的大概五十多岁的医生温和地笑了笑,安抚裴意如的情绪,然后慢慢说道:“杨小姐,不介意我问几个问题吧?”
裴意如惊慌许久的心终于有了些许安慰,踏实了许多,点点头:“老人家,请问。”
医生轻咳了一声,抚了抚自己的一把胡须,“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吧,喜好习惯,随便说,都可以。”
裴意如看了看旁边没有迹象离开的傅添,清了清嗓,厚着脸皮说道:“我叫杨轶凡。”
话一出口,就感觉到傅添似乎笑了。
裴意如虽然没有太多心机那种东西,但直觉还是有那么一丁点,这个时候要是说她不是杨轶凡,只怕她会被当做怪物关起来吧,何况,身边这个傅添似乎来者不善的样子,万一这位上司哪天不爽了,自己小命不保了可不成。
“没了?”医生等了一会儿也没见下文。
“没了。”
医生“刷刷刷”地在纸上写着什么,裴意如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纸笔吗?这种笔居然不用蘸墨吗?还有那个按一下就能亮起来的是什么东西?裴意如深深感觉,堂堂的端妃娘娘落草不如鸡,长这么大从来还没有她裴意如这么没见识的时候,想想当初,虽然皇帝从不找她侍寝,但好歹新鲜玩意儿也是不断了的,她在宫里才没那么难熬。
裴意如失魂落魄地跟着傅添去交了不知道是什么的费用,然后一张薄薄的纸就被轻飘飘地塞到自个儿手里。裴意如低头看了看,很多字似乎是认识,但又好像跟自己认识的不太一样,缴费人,傅添。
“你头上做了个小手术,所以一共四千二。”傅添淡淡地解释。
裴意如认真地点头,“是铜板吗?”
“银子。”傅添悠悠接口。
四千二百两银子?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裴意如听了以后轻松了,铜板应当还要还,做人要厚道。但这么多银子她左右也还不起了。
“本宫没有银子。”裴意如表情严肃地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抬头飞快地看了这个眉眼好看的男人一眼,紧接着神色就尴尬了起来,刚刚,她居然跟不是皇上的男人近距离接触了,会被治罪,一定会被治罪的吧?虽然,好像也没有挨着,裴意如还是觉得衣领忽然像有针一样,不敢碰一下。
原本想就这个问题问傅添,可,裴意如再次看周围确认,男女居然可以这么光明正大地肢体接触吗?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的样子,难不成,只有她的想法很奇怪?她要是问了,这个男人会把她抓起来的吧?天哪,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怪诞的世界。
“如今,是什么年份?”
跟着回到所谓的病房,裴意如小声问道。
傅添冷眼看着她,审视性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杨轶凡除了脑子似乎有了问题,哪里都没有问题。
“杨助理,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你放假,等到你什么时候清醒了,再回来。”傅添说完这番话,看也没看她,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方明花和裴意如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