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如端坐在病床上,看方明花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于是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些,毕竟方明花是自己贴身的婢女,“明花,刚刚那个傅添……”
听到这儿,方明花连忙起身给裴意如倒了一杯水,小心地说道:“傅先生,是公司的总经理,杨助理的顶头上司啊,你不会……真的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吧?”
“管事的?”
方明花一愣,这么说好像也对,于是连连点头。
也就是说,傅添相当于********。裴意如终于恍然大悟。
又想起一个问题,裴意如接着问:“那……现在是什么年份?当今圣上,可知是谁?”
方明花要一个人面对这******冰山面瘫脸,承受的压力巨大,尤其在这块冰疙瘩冲自己笑的时候,方明花惊恐更甚。这下,她就几欲哭了,“杨助理,皇帝什么的早就不兴了啊。”
裴意如愣了,本以为只换了个地方,没成想这个地方早就不兴皇帝了,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是在南朝的将来?
“杨助理,你,还好吗?”方明花看着裴意如丢了魂儿似的难过样子,忍不住小声问。
还是不习惯一个同样叫明花的人唤自己杨助理,明明,是端妃娘娘啊。裴意如想去安抚这个一惊一乍的姑娘,又十分难过地明白过来,或许在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将来,自己才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虫。
“本宫……我,不好。”裴意如抿了一口方明花倒来的水,问:“能不能,送本……我回家?”
既然要在这儿生活下去,就得适应杨轶凡这个不知道谁起的听起来略像男子的名字。裴意如终于认命,自个儿也得叫杨轶凡才行,默默地跟裴家祖先告了罪,就叛离了自己原本的名字。
方明花见杨轶凡似乎好说话多了,也没有那么怕,但或许曾经的杨轶凡积威甚重,方明花一时半会不会转弯,立马应下,可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哭丧起脸,声音弱如蚊吟:“可是,杨助理刚搬家,新家在哪里?”
“……本宫初来乍到。”
方明花摸出手机,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放大了声音:“我,我给总经理打电话。”
电话?杨轶凡盯着方明花手里拿的白色小盒子,很薄,也不算是盒子,打那个盒子就能找到傅添?杨轶凡看鬼似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明花的手。这个时代比她能想到的还要神奇,她嘴上却云淡风轻地应着,“你打吧。”
然后杨轶凡就惊悚地看见小盒子变亮了。
方明花没真的伸手打电话,反而用食指在上边划拉着,把盒子放在耳朵边上。没过片刻,杨轶凡就听见方明花自言自语:“总经理?杨助理忘记家庭住址了,我也不知道,您那儿有记录吗?有吗?什么?您要折回来?不用不用,啊?已经到楼下了,好好,我们马上下去。”
在方明花自言自语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杨轶凡轻咳一声看向了窗外。这时候方明花的小盒子一面已经又黑了。
“杨助理,总经理现在在楼下,咱们赶快下去吧。”方明花小声说,“总经理还说,要跟你促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