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总经理了,我就想听听傅总的声音。”杨轶凡说完就恨不得把头塞到空调里头,怂到家了。真的够,她也要硬气一回,叫傅添瞧瞧端妃的厉害。杨轶凡当即重新振作,一本正经地说:“傅总,我的工资被延后了,我想跟您报备一声。”
看,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一个“被”字体现了多少的无奈与辛酸,杨轶凡显然已经悟到了精髓。
“面谈。”傅添说完,立刻挂掉了电话。
杨轶凡准备的长篇大论就这么被塞回去,呆呆地看着已经退出通话的手机。
铃声在下一刻响起,一条来自傅总经理的短信已经出现在了杨轶凡这里,是一串地址。
方明花同情地扫了一眼,叹息道:“君叫你死,你就麻溜快死。”
正是个周六的中午,正逢一个阳光毒辣的好天气,杨轶凡同方明花分道扬镳,流着泪走在太阳底下。念及自己的钱,杨轶凡越想越难受,扯着袖子就抹起泪。好不容易自己好好劝慰了自己,结果目光所及,所有人衣着清凉,只有她傻乎乎地穿着长袖长裤还有一双严实的运动鞋。杨轶凡捂得一身汗,又不舒服又热,再想想自己还要穿着这些走在七月的天气里去跟那个黑心的傅总经理要债,杨轶凡又哭起来。
等到摸到傅添家楼下时候,杨轶凡已经不成个人样了。
“杨轶凡?”傅添拎着菜,临到跟前,扶扶眼镜观察一会儿,才把杨轶凡认出来。
杨轶凡抽抽鼻子,也不回话。
傅添家在十六楼,杨轶凡一踏进傅添家门,顿时感觉到了巨大的贫富差距,低头看看自己这一身,好像,今天不太适合过来要债,也太没气势了。
“愣着干嘛,进来。”傅添把菜放进厨房,出来就看那个大夏天还捂一身的端妃杵在玄关那儿一动不动。
杨轶凡想想,心情也就慢慢放松下来,自己不用吩咐就坐到了傅添的沙发上。
傅添拿了几种饮料摆到杨轶凡面前,随后就坐在了茶几旁边的沙发上,眼见着杨轶凡还盯着饮料没动静,摘下眼镜揉揉眉心,“想喝就喝,别拘着。”
杨轶凡果然开开心心地开了一瓶可乐喝了几小口。可乐是她来到这儿最喜欢的饮料,没有之一。第一次喝的时候,她看这饮料颜色不好,还有气泡浮上,心觉是方明花想毒死她,后来才知道又闹了笑话。杨轶凡拉回思绪,拧上瓶盖,努力斟词酌句道:“我那个工资,是怎么一回事?”
傅添神色不变,丝毫没有因为杨轶凡过来要账而尴尬一分。
杨轶凡不由得叹服,脸皮太厚了,跟以前那个皇帝的厚脸皮有得一比。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傅添戴上眼镜,神色也不像是开玩笑,“不过,公司要升级系统,是个大工程,你的工资大概得跟七月份的一起发。杨助理,公司也不想这样。”
听傅添说得还很严重。她不知道系统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关系到整个公司,事情应该都不会太小,她在这个时候这样逼着总经理是不是不大好?
“没关系,大人,月底就月底吧。”杨轶凡很贴心地说。
傅添偏头,略略笑了,颇有些意味不明的意思,“杨助理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