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新越加义愤填膺,“还他他他,乐喜你真是昏了头了,我还没说呢,那讨厌人的东西家里都置了十好几亩良田,盖了几幢宅子了,你说他一个冷宫洒扫哪来的钱?难道不是你贴补给他的?”
这杨轶凡哪里知道,可乐喜再有钱,再去贴补,也不至于这么大手笔吧?
“你别气了,我现在不是明白过来了么。”杨轶凡连忙给德新消消火气。
德新气呼呼地说:“希望是,叫咱家再见了那个小白脸,非打死他不可。”
杨轶凡有种隐隐的感觉,这乐喜被害,跟这个万年嫌脱不了干系。那万年嫌得来的钱,绝对不是来自乐喜,也就是说,万年嫌背后有人。
如果杀乐喜是别人指使万年嫌的,那么目的达成,留着他还有什么用呢?
杨轶凡转眼就捏住德新的手腕,急切地说:“我睡了多久?”
“不到一个时辰,怎么着?”德新见她神情肃穆,也不由得正色起来。
“万年嫌,怕是真死了。”
说着,杨轶凡的手就松了下来,没力气了。
杨轶凡说的没错。
德新听她这样说了以后,便叫人帮忙去找,最终在荷花池发现了万年嫌的尸体。德新在刘谨书房外担心着杨轶凡的情况,焦躁地多走了几步,不出一会儿便听见刘谨唤他。
德新连忙推门进去,只有刘谨一个人在习字,焚了味道清淡的香。这是刘谨的习惯。
“什么事?你在外头走得朕头晕。”刘谨头也没抬,语气明显有些调侃。
德新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刘谨说,毕竟宫里死个人实在是容易,追查不到底的也数不胜数。
“有话直说,要是为了乐喜,那就出去吧。”刘谨收笔,将狼毫置在一旁,移开镇纸,轻轻往宣纸上吹了吹气,招呼德新道:“来看看怎么样。”
德新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刘谨面色不变,抬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德新,平静地说:“还是说乐喜的事?她不管是被害也好,还是怎样也罢,事总归是犯在她手上,有什么好说的。”
德新额头贴在地上,闭紧眼睛,几欲流出泪来,朗声说:“皇上,乐喜性命被害,有嫌疑的乔金也死在了西北角的荷花池。”
平日里的人命闹不到刘谨跟前,刘谨只能再三加强律令实行,可如今都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刘谨又怎是容得下沙子的。
当晚,刘谨寝殿灯一灭,杨轶凡就随着德新从小门进到寝殿内殿。
乍见刘谨,看他端坐在软榻之上,杨轶凡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也确实是这样。
德新在旁边暗暗冲杨轶凡使眼色,见她还没有动作,德新忍不住低低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