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一个地方,没有这里安逸,也没有这里太平,也许会有颠簸,时间也说不定,还有可能会有危险,我保证不了完全可以照顾你。”
準默倒是不说谎,他也想过那龙茹凌留在这里,但是左思右想还是太危险,带在身边最安全。
“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去呢。”
“好啊。”
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龙茹凌干脆了当的回答说道,而且很奇怪他问这样的问题。在这里,她可以依靠的人就这个三两个,除了这个选择,难道还有别的吗?
“但是,我要带着它们一起走。”
龙茹凌指了一下放在茶几一旁的灰毛兔子,如果是一个的话还好办,可是如今是四个肥壮的兔子。此次前去小可汗的领土,虽然不一定是打仗,但是也不是游山玩水。
“打个折扣,一只如何?”
“你别像商人那么狡诈好么?”
“其实,我也算是一个商人。”
準默挑了一下眉毛,拿起茶几边上的灯罩,把灯芯吹灭,顿时房间内就暗了一半。
“很晚了,去睡觉吧,往后几天会很忙。”
他只是觉得烦心,想来这里看看她,这个就算是遇到天大的难事的女子,从来都是笑脸迎人,看着她心情不觉得就好了。
“留下来嘛。”
龙茹凌见他要走,拉着他的衣袖,琼月说準默是她的驸马,那么理所当然的就应该同床共枕,可是他们的情况好像有点复杂。準默只是来看看她,却从来不在她这里过夜,也没有别人来来过这里。
準默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心软下来,他只是拉着龙茹凌到床上,让她乖乖的躺着,像拍小猫一样拍着她的头。
“好吧,我等到你睡着再走。”
比起龙茹凌,他更想把她拥入怀中,只是他怕这样做,趁人之危,更怕龙茹凌以后会恨他。
準默做事,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而且也不见得内乱这件事可以等下去。处罗侯这样的做法,明显的就是想要夺取可汗的位置。
所以,在两天以后,就已经整装待发,除了交待必要的事项以外,準默很放心把整个南庭都交给心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穆狄自然是跟在身边的,他现在放心不下的是崔玉笙,可是战场纷飞,不可能说带多一个人就带多一个人。
龙茹凌披着斗篷,琼月还把斗篷的帽子给她盖上,系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张笑脸,还有东张西望的一双眼眸子。
“琼月,把兔子放到马车内。”
“可是,四特勒不是不准么?”
琼月看着她,知道她要是想要做的事情,是无法阻止得了,偷偷硬着来也要完成。
“你不去,我去。”
龙茹凌趁着人多的时候,小跑回去,虽然说留下来总也有人可以照顾,但是看準默这架势,根本不知道要离开多久。要知道兔子的寿命可不是太长,她想着总是要留在身边才能安心一点。
跑到庭院里,她看到崔玉笙站在院子里,脸色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就好像不知道喜怒哀乐一样,走近可以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
“你怎么在这里呢?”
龙茹凌吃力的提着大竹笼子,走到她的旁边,笑着问道。
崔玉笙帮她接过大竹笼子,说道:“伤口还没有完全好起来呢,也不知道四特勒这会要去的地方是哪里,远不远,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而且,看你这个样子就像是游山玩水一般,穆狄和我说,此去可能凶险万分,也不知道公主你会不会保护自己。”
“那就一起走吧。”
龙茹凌从来没有看到崔玉笙说过这么多话,她是个心水很通透的人,那些没有说出口但是暗喻的话,还是明白。
“诶?”
“走吧,我把你藏起来就好了,细软也不需要收拾,总之有我在,饿不了你。”
龙茹凌眯着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拉着她的手,也不顾她反不反对。其实,她做事也并不是杂乱没有章节,既然準默可以带着她,还有琼月和水碧在身旁,那么多一个人少一个人也没有多大关系。
再说,崔玉笙可是比她有本事多了,要是真的遇上个别危机的情况,好歹也算是一个郎中。
“别让人看到了。”
龙茹凌想了一下,解开斗篷,把崔玉笙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路往着马车的方向小跑过去。因为这是内宫的马车,所以基本上都没有任何人在一旁监看着,算是很自由。
“我只是过来和你说一声,既然你不在宫殿里面,昭某也不会在这里住下去,我会带着我的人马在附近扎营,然后继续搜索。”
龙茹凌拉着崔玉笙,快要走到马车边上时,听到从身后有声音传了过来,下意识的回过头去,想看看是谁在和準默说话。
才一转过头,还没有看清楚模样,从马车内伸出四只手,齐刷刷的把她抓住,然后连拉带拽的扯到车厢里面。
好在车厢内松软,就算是撞到了也不会觉得痛,唯一要注意的是腹部的伤口,虽然已经开始长出新肉,但是却还是很娇嫩。
不等龙茹凌反应过来,琼月和水碧又用同样的手法把崔玉笙也给拽了进来,而细心的水碧还把车帘子放了下来,用手把缝隙给掖得实实的,一点风都透不进来。
“你们在干嘛呢?”
龙茹凌看着大竹笼子里的四只灰毛兔子被装的七荤八素的,越发觉得自己一点公主的威仪都没有,简直要被她们给欺压在头顶上了。
琼月和水碧顾不上搭话,两人的耳朵同时竖了起来,认真的听着外面在讲话,而且听声音,是越来越靠近。
“怎么不说话呢?”
龙茹凌见她们如临大敌的样子,看了崔玉笙一眼,然后伸手想要拨开帘子看个究竟,可是手还没有碰到帘子,就被两人摁了回去,然后还拿起杂七杂八的衣裳,往她身上堆了过去。
车厢里面的混乱,自然是外面的人所不知道的。準默看了一下马车,见没有动静,于是才放心的说道:“想要怎么做是昭将军的自由,不需要向我禀报,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队伍就要出发了。”
百里昭对準默算不上敌意,可是终究不会平和的说话,他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马车,华贵的马车上,还挂着昨天琼月系上去的平安符。
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女气。
像準默这样的人,既然是带兵马去援助可汗,又怎么会准备马车,还有众多物件,感觉像是郊游一般呢。
只是,他无心去考虑準默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