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是家教啊,权小姐其实更多的是一个朋友。”
“是啊,她很温柔,多别人都很有耐心。”姜非彧不自知的扯着笑,温柔溺人。
小时候,他也是在这样的氛围内长大的,家里常年没人。姜非彧有时候会想,都不住,为什么要把房子建造的那么大。
显得他,好孤独。
姜非彧上楼的脚步被他压得很轻,权诗洁几乎没有听到。
默默还在读小学,作业挺多的,但都不难。而且默默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孩子,根本用不上请家教。但她还是坚持过来。
她,也有私心,想这个奶奶的小男孩,可以开心一点。
记得第一天来这里,默默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默默的坐在楼下的地毯上,静静也静静的躺在一旁。软软的小手举着一本格林童话,奶声奶气的给静静讲故事。
很多字默默还不认识,他也特别淡定,用拼音拼着,断断续续的讲下去。
第一天来的时候,保姆和她说:“默默有点自闭,权小姐陪他说说话看着他写作业就可以了。”
这么简单的任务,还有五十的酬金。却之不恭,也是不忍心。
“姐姐,你看我这首诗,默写的对不对。”默写完一首诗,默默便开心的拿给权诗洁看。
是王维的《渭城曲/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小东西新学的,说很喜欢渭城朝雨浥轻尘,坚持要默写给权诗洁看。
权诗洁细看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便帮小东西指出来:“默默。你这个劝君更尽一杯酒的尽写错了哦,不是将进酒的“进”,而是尽头的“尽”。”
一边说着,她拿起一旁的红色笔在旁边用行楷书写“尽”,并解释:“尽,所有的意思,尽一杯酒就是喝完杯子里面所有的酒,就是常说的干杯。进,就是喝酒的意思,可以理解为你把酒喝进了肚子里面。”
两者意思差不多,小东西一时半会有些糊涂:“都是喝酒,为什么不能换着用呢?”
这个,确实也难住了权诗洁,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他的朋友要离开了,用尽显得豪爽,男儿志在四方,他不想让朋友看到他的依依不舍。”姜非彧迈步进来,帮权诗洁解释着。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头,不在纠结这个问题。
第一次,权诗洁被姜非彧的语文水平折服到了,但她固然是不会承认的:“不错嘛,姜同学,这几天的文言文全解没有白看。”
“有感而发罢了。”他笑了笑,在权诗洁旁边坐下来:“这个问题,我小时候也疑惑过,没有人给我解释,后来自己就悟了出来。”
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柔,却带着复杂的情感。
这种情感,叫孤独。
“其实,大户人家的孩子,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他们看似什么都有,其实什么都没有。”穷的只有钱,好像有这个个说法,姜非彧觉得就是形容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