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了快半个月的杭若瑾,差不多已经快痊愈了,只因湿气入体免不了深夜里少些咳嗽。可那个所谓的父亲,一万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杭相,杭白如只是遣下人送了些补品,送了这月的月银,让下人带了一句好生将养着,再也没有过问了。而那朱氏,听到自己老爷这番话,便再也没跨入春雨阁半步。也接受了自己重生之事,前世也只因为杭若瑾,聪慧过人,容貌倾城,谦和温顺,又事事又已相府为重,这样的工具,用起来也顺手。杭若瑾也明白了她对杭府而言,只不过是名利之下的一颗棋子,像似”夜壶“用完之后,便弃至床底。
刚用过早膳的杭若瑾,让杭老夫人派人来叫了去。时节正直秋季,杭老夫人居住的福寿堂,院里两旁的银杏也慢慢落下,黄叶飘落。杭若瑾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淡雅之处却多了几分脱俗气质。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流苏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虽说未施一丝粉黛,因容颜清丽,却也倾国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孙女给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杭若瑾到了杭老夫人的福寿堂,杭白如和朱氏,还有二小姐杭玉隐都已经在了。杭老夫人点点头,一脸慈爱道:”好瑾儿,快起来吧。你受伤这几日,恰好我身体不适,去了普善寺小住了几天,未能及时来看你,你可别往心里去。也怪祖母,自个儿老了,身体不争气。咳...咳..咳...“说着,老夫人眉头皱起咳了起来,朱氏站在一旁,赶快的拍起这老夫人的背部,道:”母亲,您慢点儿,慢点儿,瑾儿怎么会怨你呢,瑾儿又不是不明事理,自然也清楚,您老啊,可千万别着急。“话音刚落,又递上了杯参茶。
杭若瑾望着地面脸上却十分温顺恭谦,“有劳祖母挂心了,是孙女不孝,祖母还是多保重身体。”听着若瑾这一番话。老夫人抿了一口,示意朱氏自己好多了,而后看向杭若瑾,紧张的问,道:“瑾儿,你落水之事,可否告诉了你外祖父?”若是以前的杭若瑾,受了委屈,也只会想着都是一家何必那么计较,也就想想就算了。也一定相信在座的所有人,更加坚信骨肉相连,血浓于水,这就是家。可是她还是以前哪个棋子杭若瑾么?听到这话,杭若瑾心里充满了嘲讽,却又面不改色:“回祖母,前日我外祖父派人前来让我去探望他老人家,我以身体不适,体感风寒不宜出门为由。让外祖父待我好了,再去看望他老人家。”
杭若瑾亲生母亲乃是大楚第一药王江云清之女,虽说江氏一族不曾涉及官场,却因产业庞大,大楚四分之三药铺都属江氏,又开设仁心堂,皇室太医多半是从仁心堂出身。而大楚从医者,九成出自江氏门下。而江氏一族又广施恩德,救济百姓,济世悬壶。也因如此深受百姓爱戴。也不难看出江氏一族在大楚,超然的地位。就连当今圣上对江氏一族,也是厚礼相待。更别说朝堂重臣对江氏一族的敬畏了。
杭玉隐看着杭若瑾这番姿态,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她就恨透杭若瑾,学什么都没杭若瑾来得快,也没有杭若瑾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论杭若瑾怎么让着她,她总是觉着,自己不该是庶出,只是命不好,生在朱氏门下。虽说自己容貌也不差,可是比起杭若瑾总是不是出众的内一个。妒忌使她发狂,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总想置杭若瑾于死地了。
杭白如淡然看着杭若瑾,听到此话,也放心了许多。道:“那若瑾,你就下去吧,好生休息。”听到杭白如这番话,杭若瑾盈盈一拜,转身回春雨阁了。杭白如甚至有些讨厌看到杭若瑾,盯着杭若瑾离去的背影,像极了她的亲生母亲,江语嫣。不禁的握紧了双拳,心中又多了一丝疼痛。
杭若瑾听着身后的欢声笑语,心里难免有心惆怅,不由的苦笑了一声。她问自己:我的家又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