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入春雨阁,杭若瑾坐在藤椅上看着院子里的两只雏鸽嬉戏。早起亿香煮了一些白粥,虽说进食的少些。看着精神也比昨日醒来时好了许多。只是脸上苍白,少了些血色。若瑾心想,老天开眼,捡了一命回来这一世,必定不会在傻活一世,就平平淡淡混吃等死,不愿在为了这个所谓的”家“竭心尽力,为他人做嫁衣。
”若瑾,你怎么能坐在这里,还不进房躺着,怎么一点也不让为娘省心呢。”直接院中走进一群人,开口说话的正是自己的继母,朱氏。杭若瑾看着朱氏,虽说已经年过三十,但穿着华丽,面容精致,难看出岁月在她脸上的痕迹。细看也是难得的一美人,也是风韵犹存。也难怪父亲在自己亲生母亲死后,立马扶持了朱氏,成了杭府当家主母。若瑾听着朱氏此言,心中多了一些讽刺,自己当作亲母,一直一口一声的娘亲叫着,竟会设计陷害自己,只怪自己当初太重视亲情,真是画人画骨难画心。
杭若瑾起身盈盈行礼,淡淡的说道:“谢谢夫人关心,有劳夫人费心了。”看着杭若瑾恭恭敬敬,也还没休息好,朱氏也不想和她计较没叫自己娘亲了。有外人在也还需做出当家主母的样子,笑道:”若瑾,昨日我前去京郊普善寺为你求了菩萨,希望你快点醒来,想不到菩萨听到了娘亲的话,真让你,醒了过来。“说罢,便走至杭若瑾身前,喜笑颜开的拉着若瑾走入房中,朱氏身旁的丫鬟翠兰见状此番道:”大小姐,你看你多有福气啊,一定是夫人的诚心打动了菩萨,你才能那么快醒来。”朱氏听翠兰这样说,也不免的笑道:”我待若瑾如亲生,这些都是为娘该做的。快,李大夫来看看瑾儿伤势怎么样,好些没?”李大夫过来细细的检查了伤口,又拿出丝帕放在杭若瑾手腕上,号了号脉便道:“杭大小姐,撞击时幸好没撞到要害,只是因为步入深秋,再加上湖水寒冷,大小姐或许是收到了惊吓,又体感风寒,待我开几副药方,按着药单抓药,调养些时日,静心修养,也无大碍了。”听着大夫此番话,朱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像是心中宽慰了:”这就好,那娘亲我就先去抓药了,若瑾你好好休息,明日为娘再来看你。”杭若瑾轻轻称道:”有劳李大夫了,那就谢谢夫人,夫人慢走。”朱氏则带着这一群人走出了春雨阁。
“小姐,你可别轻信夫人的话,昨日亿香还看见她去了玉钗轩挑选玉钗呢,根本就没去什么普善寺,还有这几天都未跨入春雨阁。那日落水中,二小姐三小姐非要我去取桂花糕,又在你落水之后,我发现原本干净的鹅卵石上多了些青苔!可我明明记得,前日才叫下人处理干净呢,怎么一天一夜就长了出来呢?你受伤后我去禀告老爷,让翠兰拦住了我,说是老爷处理公务,不用提这些小事前去打扰。小姐,你可是相府嫡女,这怎么就是小事!”亿香看着杭若瑾咬牙说道。杭若瑾只是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叫亿香下去了。她何曾不知虽说朱氏面上对自己关怀备至,也是因为朱氏是由妾室扶正,只因怕说她苛待原配遗女,又因杭若瑾是嫡出,少不了做些表面功夫,前世也因自己太过看重所谓的亲情,才落得人彘下场。看着自己的房间,杭若瑾心想,她能回到现在,也多亏了她们使得这些手段。以后就防着他们一些吧。前世活的也累了,这世只想平淡淡的活着过着清遥人生。
杭府当家主母所居的芳宜院里,朱氏脸色铁青绕着房子走来走去,杭玉隐看着朱氏这番胆小模样,漠然的坐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朱氏坐下看着杭玉隐急切到:”这贱人也是命大,那么深的湖水,也没大夫诊治,居然还能醒过来。玉隐啊,你下手时,可有他人看到?”等着朱氏说完了,杭玉隐方才上前一脸委屈说道:”娘亲,怎么你就护着那贱人呢,我只不过是把在湖边的松石子换成带有青苔的鹅卵石,寻常人一般都看不出来的,再说,她落入水中第二日,我已经把有青苔的鹅卵石处理掉了,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朱氏看到女儿一脸委屈,拉起了杭玉隐不由得心疼起来道:”乖女儿,好了好了,娘亲刚也是太过着急,语气是重了一些,是娘亲不对。娘亲是怕万一有人在湖边看到了,落得他人口舌,毁了你的清誉,那可就麻烦了!幸好这老爷也没有多问那贱人,只说了一句让她好好的静养就作罢了。”杭玉隐轻笑到:”娘亲,你怕什么,反正从小父亲就怎么不喜近她。让她在尚书府已是天大的福气了。”朱氏看着杭玉隐乖巧的模样,摸摸了女儿头发,便不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