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个事儿可能是破鞋自导自演的。”我又沉默了一会,才把刚才白一平的话又给胖子重复了一遍。
“他娘的……还真有她这么一说啊。”胖子揉着脑袋说道:“那我们现在该干啥啊。”
“干啥?”我反问道:“什么也不用干,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他回来。”
“那万一你的侦探小姐判断失误了怎么办?”胖子抬头问道。
“失误……那就让这家伙去死吧。反正在医院这家伙的名字已经注销了,再坏的情况也不会比那个更坏了。”我叹了口气回答道。
“好吧……”胖子耸了耸肩说道:“尽人事,知天命。胖爷我能做的反正都已经做了,其余的就看这小子的造化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真的被白一平说中了,破鞋这个小子哪天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胖爷我的面前,胖爷我一定把他撕碎了,直接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
感慨过后,破鞋这件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毕竟有些事情无论我们如何想要了解真相,但是事实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浪费太多心力也是无济于事。
接下来的几天十分平静,我和胖子一如既往的上学,莫寒还是每天早晨在生活区门口等着我。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我还是不能全部放下,比如,白一平让我帮忙去了解的班级同学的详细资料。在这几天里,我陆陆续续地像胖子透露了一部分的消息,而胖子的反映则是一如既往的大包大揽:“凡事包在胖爷我身上,给我三天时间,奥巴马单位地址,胖爷我都能给你搞到手。”
虽然我素来知道胖子的情报网确实有两下子,但是考虑到胖子有时候会间歇性的犯二,我最终还是没有同意让胖子可着性子胡来。
毕竟,我不相信,像胖子这种连奥巴马办公地点就在白宫都不知道的人,能够把每件事都办得风雨不透。
开学第一个周末,唐小月当仁不让地组织了个班级聚会,地点是离学校不远处的一间休闲茶馆。经过了这几天的休息,我渐渐的从这几天错综复杂的经历中缓过神来。看着身边一起喝茶聊天的男男女女,我又一次感觉到平静的生活原来是这么的惬意。
当然,有唐小月和白一平出现的地方,我的生活从来不会平静。没容我高兴多久,白一平突然拍了拍愣神的我说道:“别看着莫寒发呆啦。天天看你还看不够吗?”
“对啊,如宾。”唐小月不失时机地接过话题说道:“你这两天的心思可是全都放在莫寒的身上了呐。我家媚儿天天在阳台上等着你,可以一次都没有出来过呦。”
“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好嘛,这几天被你们嘲笑得还不多吗?”我印了一口茶回答道。
“这也不能怨我们啊。”唐小月凑到我身边,一边用肩膀撞我一边说道:“你抬眼看看这十几号人,哪一个抱得美人归了?你既然敢为人先,就应该有心理准备。”
“唐小月,你能不能不逗了。我就诧异了,当初孙猴子请救兵的时候怎么没有顺便把你一起带走!”我白了一眼唐小月说道:“你老人家也把你那双兔子眼睁开看看,这一圈除了我是个男的,再就只有那个死胖子算个雄性,我这叫哪门子‘敢为人先’。”
胖子在关键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倒戈,见我转移注意力便说道:“阿宾啊,你这摆明是瞧不起胖爷我啊。胖爷我怎么说也是个黑面的唐伯虎、加宽的祝枝山。胖爷我从开学到现在,连女生的手都没碰过一次,你倒好,成天粘粘糊糊的。难道不算‘敢为人先’?”
“吃里爬外,你个死胖子。”我瞪着胖子说道:“你再说没碰过妹子的手?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是不是想说胖也我‘猴子偷桃’的事儿?胖爷我告诉你,那根本就是个意外,不能算数。”胖子四周环视了一眼,见校长家的公主不在附近,咬着牙对我说。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去一边趴一会,狗咬狗一嘴毛。我和我的小伙伴们要讨论点女孩子家私密的事儿,男人回避。”唐小月踢了胖子的凳子腿儿一脚,意思是让我们两个快滚。
在女孩子堆中做的太久了,我确实也感觉有些不自在,于是便离开了座位,和莫寒告了假去了茶馆的上层。
茶馆上层没有什么人,我选了一张靠窗子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看风景一边品着茶。可是,正当我漫无目的地看着路边上人来人往的时候,突然在转弯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破鞋?”我定神看了好久之后,忍不住喊出声来。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我把茶杯往桌子上一蹲,风风火火地冲下了楼。
“胖子!你人呐?死到哪里去了?”我一边下楼一边对胖子大喊道。
“什么事啊,火急火燎的,还让不让胖爷拉屎了!”胖子在一旁的厕所里面声嘶力竭地喊道。
“别******废话,屎一会再吃,你的肯德基豪华午餐出现了!”我大吼着胖子,人已经到了茶馆门口。
“豪华午餐?你不是说是那个谁吧?”胖子一声怪叫,随之,厕所门被一脚踢开,胖子提着裤子从厕所里面冲了出来。
“我刚才看到破鞋了,正往学校那面走呢。”我对胖子说。
“你确定没看错,确实是破鞋?不会是误会了吧……”胖子一边提裤子一边问我道。
“不知道,我看着特别像。”我回答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管他是不是,跟上去看看再说。”
“成。快走。”胖子应了一声,和我一块冲出了屋门,留下茶馆内一群女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
茶馆离我们的学校不远,直线距离也就几百米左右,茶馆和学校中间隔着的就是上次胖子和唐小月去找校长的教工生活区,由于生活区是个半封闭的格局,学校一侧通路多,另外一侧只有两个门,所以,若不是正好在这面入口附近,很少有人会横穿教工生活区去学校。
因此,一路上没有什么岔道,也不必担心会跟丢,我和胖子便放心地一路按照我刚才看到破鞋的行进道路向前追赶。估么着大概追了三五分钟,就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转了个弯,进了学校的校门。
“唉……还真他娘的长得差不多唉。”胖子一见到这个人的背影,也觉得这个人就是破鞋。于是,话不多说我们两人又加紧了脚步赶了上去。
又追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前面这个人离我和胖子的距离已经不到五十米。按照我以往的性格,这种情况下,我必定会当场就把他按倒在地,先暴打一顿,再看他是不是真的linake。可是,这次则不同,我和胖子的理智却不约而同地占了上风。
“阿宾,你可别冲动啊。这人还没准是不是破鞋呢,你要是上去揭发他,万一发现认错人了,我们和破鞋的麻烦可能就大了。咱们莫不如先跟着他,看看他去不去破鞋的房间,等摸清了的底细,我们再做定夺。”胖子叮嘱我道。
“这个不用你说。”我回答道:“我看需要小心的是你吧,你素来肥头大耳的不易隐藏,一会跟踪的时候别让他给发现了。”
胖子见我不相信他,便打折包票说道:“你放心,胖爷我号称继洪继宝之后中国最灵活的胖子,这种小事,胖爷我分分秒都不会被人看见。”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看你表现。”我对胖子说道,同时,两个人的注意力又都重新回到了前面的那个人身上。
接下来这个人的行为出乎我们的预料,没有像胖子和我预想的那样走到寝室楼,而是开始带着我和胖子向办公楼的方向走了过去。大概十多分钟后,这个人径直进入了办公楼的大门。
我们学校的办公楼很是雄伟,放眼望去,整个楼分为五个区,共十几层高。一度以来,这栋楼被我诟病的最多,因为我根本想不出,一所学校怎么才能够做到划分出这么多的办公部门。我甚至怀疑:难不成,每个负责保洁的阿姨,都在这栋楼里面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
没时间容我考虑那么多。此时的情况比刚才复杂了很多。因为一旦进了办公楼,跟踪的难度就比在马路上困难了不知道多少倍。公路上普遍是一马平川,店面众多,不仅视野宽广而且容易掩护。相比之下,建筑里面最多不过几十米就会有一个楼梯口。只要是一个不留神,前面这个人拐进了某挂楼梯,而我和胖子又没能及时跟上,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更重要的是,在这里,如果前面的人发现了我们,他想借助这种地形甩开我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和胖子就这样一路胆战心惊地尾随着这个人,有好几次都险些跟丢。但是,幸运的是,几步之后我们又很巧地在视野里看到了这个人的位置。一直到我们跟到了C区三楼的“新生管理室……”,这个人敲门走了进去。
“怎么到这里了?会不会是我们认错了。”我和胖子在楼梯口附近低语着:“看样子这个人明显是个新生啊。”
胖子之所以会有所一问,是因为,这个“新生管理部门……”听上去貌似门头很大,但是说白了,每年这间办公室唯一的工作就是统计到校报道新生的名单。也就是说,每个新上大学的人,会来这里点个到,以后就再也不会来了。
见到胖子这么问,起初我也是半信半疑,不置可否。但是我随即想到了白一平的那套分析理论,便瞬间否定了这个观点:“不可能,你忘了上次白一平是怎么断定破鞋的案件里面有蹊跷的?”
“啊?不记得了。”胖子有些意外地回答道。
“白一平当时是利用事件里面的矛盾点。通过‘医院不可能知道破鞋消息’这个原本不可能发生但是去发生了的事情,进而分析出里面的问题。”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