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几个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唐小月的引领下,一路直接把车开到了校长的住所。据胖子描述,校长的住所在整个教工生活区的正中间,一栋不太大的别墅四周竹树环合,远远看起来和花果山一样。
从整个路程熟悉的程度上来看,唐小月似乎和这个校长很是有一些交情。下车后唐小月第一个上前按响了门铃,几秒钟后里面一个中老年男性的声音回答道:“谁啊。”
“小月啊。”唐小月也不客气,直接报上了昵称。
听见门外人这么说,屋内的人很痛快地打开了门。而当时胖子看到校长的第一反应是:这不是典型的“道貌岸然老狐狸……”嘛。这类人的共同特点都是认钱,攀关系,找他们办事直接用钱砸、用爹砸就行了。要说他们狠,那只可能是对没钱没势的人狠,和胖爷我一毛钱关系都沾不上。
然而,随后发生的一幕则真的是让胖子大吃一惊。
在几个人随着校长进了屋子之后,从别墅的上层正好迎面下来了一个胖女孩。女孩见到唐小月后显示很高兴地打了个照顾,但是当她看到胖子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成了土黄。
胖子在讲到这里,自己也是一副苦大仇深,误投了人胎的表情。而此时我也明白了八九分,猜出了这个女孩是谁。
果不其然,胖子哼哼了一会后就向我大声抱怨道:“胖爷我他娘的算是倒了大霉了,你知道那个肥妞是谁吗?就是开学第一天被胖爷我偷了桃的那个胖妹!”
接下来的事情可想而知,肥妞向他老爹抱怨了胖子的所作所为。而当老爹的晚来得女,自然是爱护有佳,因此对胖子十分恼怒。至于胖子,则为了不把事情办砸了,说了数不清的好话,不仅闲了菊花,而且还在大家面前彻底现了眼。
不得不说,唐小月这件事情办得确实有她的高明之处。起初让胖子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不告诉胖子实情。这样胖子在事到临头的时候,随机应变的“道歉……”自然比事先准备的要真诚不少。相反,如果事先胖子知道了这个底细,胖子则没准又会冒出什么坏主意,甚至是直接反悔打了退堂鼓。
这种需要从陌生人口中得到确切信息的事情,往往比其他事情难办。毕竟,你想要从别人的口中套出些实话,但是别人说的话是不是实话则是你不能够控制的。因此,这种情况下更需要一种恩恩怨怨不打不相识的关系,来保障得到信息的准确性。
见胖子秀了下限,校长大人自然也不能把胖子往死里面逼。再加上最后时刻等到老校长火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唐小月不失时机地向老校长介绍了胖子家里家资的雄厚。老校长便马上由怒转喜,露出了官场本色,连连称赞胖子年少有为,能屈能伸。
当然,我是从来不觉得胖子偷了人家妹子的“桃……”算什么年少有为,但是这次胖子确实是为破鞋的事儿做了很大让步,装孙子水平可圈可点。
有了前面的一波三折,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的了。唐小月向校长介绍了胖子的来意,并且隐去了破鞋的真名和“死亡……”的讯息,只说是有个朋友不见了。
老校长听了之后,也害怕自己担上责任,因此于情于理都比较上心,便带着胖子在校领导和院领导之间来来回回跑了好几圈。最后这些人都表示这几天从来没有接到来自电话或者警方的电话。
听完了胖子的描述,我又对他话里面的细节来来回回斟酌了好几遍,最后确定里面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了,才放下心来对胖子说:“这么说,破鞋的事情里面真的是有蹊跷。”
“这是当然的啊,你没听见白一平妹子当时是怎么分析的嘛,那逻辑可是头头是道啊。”胖子拍着大腿叫道。
“也对,这样一来医院确实没有理由能够知道破鞋的详细信息了。”我笑了笑,但是突然发现哪块有点问题,急忙提醒胖子道:“不对啊,我们好像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个信息啊。破鞋当时万一要是口袋里面有证件,那医院直接看证件不就知道他的所有信息了吗?那样的话我们就全白忙活了!”
胖子见我大惊失色,一副特别不以为然地样子说道:“阿宾啊,你从来都是后知后觉,人家一平妹子给你说出来了思考的方向,你就不能按照那条道再往里面想想?难不成让人家一个妹子把所有情况都给你一次性考虑全了?我告诉你吧,你说的这个细节胖爷我早就考虑过啦。”
胖子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钱包继续说道:“看见没,胖爷我前些日子怕破鞋这小子背着我自己泡妞,坏了胖爷我的整个计划。所以早就把他的一切证件和银行卡都没收啦。现在他的所有证件都在胖爷这儿,当时那小子除了裤裆里面有个**以外,毛也没有!”
“要是这样的话……”我看胖子说得肯定,也觉得似乎真的是没有什么其他还需要考虑的细节了,于是便问道:“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干什么?”
“接下来怎么办?”胖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你还是问你的一平侦探去吧。”
“也对。”见说得确实在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白一平的电话。
几声铃声过后,白一平接起了电话:“喂,我是白一平,你找谁呀。”
“找你啊,侦探。”我对着手机说道:“我是如宾。”
“哦,如宾啊,找我什么事呢。”白一平笑着回答。
“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是有关我那个朋友的事。”我说道。
“说话方不方便……”白一平阴阳怪气地说道:“说方便也方便,说不方便也不方便呢。”
“到底方不方便?”我不耐烦地问。
“我呢,现在正在给你家的莫寒搓背,你说是算方便还是算不方便?”白一平咯咯地笑着说。
“关键的时候,你能不能别总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敷衍我。”我怀疑地问道。
“你说我敷衍你?那好吧,我就让莫寒叫一声给你听听。”白一平话音还没落,莫寒那面就“哎呦……”了一声,只听莫寒埋怨道:“你干嘛戳我。”
“白一平!我警告你,你认真点,我是急脾气,一着急记忆力就下降,你要是把我惹急了,刚才的事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全忘了!”见白一平越来越乱来,我赶紧沉下语调,hold住全场。
“好好好,一抓到人家的小辫子,就总是拿着说事儿。”白一平抱怨道。
“刚才胖子回来了,胖子说整个学校没有一个部门接到过医院或者警方的确认病人身份的通知。而且当时破鞋的相关身份证件全都在胖子手上,医院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确认破鞋的身份。所以我和胖子都觉得这是一个阴谋。”我见白一平安静了下来,变把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地给她讲述了一遍。
“这么说来,你们确定这些人说得都是实话喽。”白一平在电话另一侧问道。
“没错,我分析过胖子询问的过程,觉得没有什么疑点。更重要的是,这些学校的负责人没有合理的动机一起去隐瞒这个相关的细节。”我非常确定的回答。
“那既然如此,你又来问我干什么呢?”白一平问道。
“破鞋这件事里面有蹊跷我们是可以肯定了,但是呢,我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我回答道。
“你还是真笨唉……”白一平见我这么说,咯咯一笑说道。
“我笨?哪笨了。”我有些莫名其妙。
“给你举个例子吧。”白一平一边笑一边对我说:“我呢,现在在给莫寒擦背。有时候用力用得不恰当,莫寒就会痒。再过一段时间,等你们两个处得时间长了,给她擦背的人可能就会换成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手法、方式都不一样,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不管到时你多么小心,也免不得会碰到莫寒的痒痒肉。”
“你能不能别三句话不离莫寒,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表达写什么。”我的思路被白一平的描述搅得乱七八糟。
白一平见我不解风情,叹了口气说道:“这还听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莫寒擦背还能保证她不会痒的人只有她自己。一旦有其他人参与进来,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使用什么样的手法,都无法从根本上避免这个‘痒’字。而这个‘痒’在案情中对应的就是‘破绽’。你们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个破绽,就是因为你们以外人的身份,在整个事件的进行过程中意外地参与了进来。”
我听白一平说得很悬,沉思不语。而白一平则继续分析道:“所以,你们必须注意到,你们是这个局的局外人。而这个局本身没有把你们算计在内,既没有你们的角色也没有你们的身影,甚至是没有考虑到你们的存在。”
“一平,可是我现在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局和我们有没有关系,我关心的只是破鞋到底有没有出意外啊。”我迟疑地说道。
“你别着急。”白一平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好好想想,到底谁才有可能设计这样一个狸猫换太子的局呢。首先,不可能是他的仇人,因为如果是你的朋友得罪了仇人,以至于被仇人报复,那么救护车一定不会来得那么及时,尸体也不会被认出来甚至是送走。同样,也不会是勒索,因为如果有人想要绑票索钱,那么绑匪不可能制造这样一个死亡现场,毕竟死了的人家属是不会付赎金的。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考虑,可能性都只剩下一个。”
“你该不是说……这整件事都是破鞋自编自导自演的?”我目瞪口呆。
“这是你说的哦,我可从来没这么说过哦。”白一平乐呵呵地回答道,随即挂断了我的电话。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了很久,胖子见我脸色不太对,便过来问我道:“阿宾,怎么啦,侦探小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