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边慕归二人围攻平阴子一人,平阴子大感震惊,又见平慕子出手便朝自己抓来,他心中一急,手中灵蛇长剑一弹,刺空杀向平慕子,欲一剑将其逼开,哪料他剑刚刺出,左侧嗖地划来一剑,剑风匹利剑招狠辣,竟是昆仑剑法,平阴子一震,回剑而格,却听那人笑道:“掌门师兄,让师弟我讨教你几招如何?”平阴子一看,但见那人面色冷寒,眉宇间藏着一丝精明,正是平归子。
“三师弟,你们真要围攻本座?”平阴子还是不解,吃惊问道。
“休要多问,师兄看剑。”平归子杀气腾腾,也不多说,着剑便攻。
此时又有一条人影闪到,凌爪直抓平阴子腰间,那人赫赫冷笑:“师兄看我泼风手。”那人却是平慕子,他与平归子一前一后,竟把平阴子夹在了中间。
这二人同时攻到自己,让平阴子错愕不已,慌乱之中只得撩剑回劈平慕子,因为他料想平归子会看在同门份上不会真打自己!但是他想错了,平归子打的就是同门,平归子见平阴子撩开长剑,心中狂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顿时抓住机会一剑喂来,想要从前胸至后背刺平阴子一个透心凉,眼看这一剑将要得逞,忽然一道剑气划上肌肤,后面传来一声:“师父,得罪了。”关笑月的剑已顶上了他腰部命门。
原来他刚才出手攻击平阴子之时,自己的徒弟关笑月悄悄摸到了他身后,他大惊失色,怒喝:“孽徒,你敢弑师?”剑气缓了缓,平阴子已抽身而逃,避开此险,专心对付平慕子而去。
关笑月凌剑而指,望向平归子:“师父,你叛派失德在先,徒儿我不能坐视你再伤害掌门。”
“昆仑派给你什么好处?值得你如此为他们死心塌地?乖徒听为师的话,跟着尊主,灭了昆仑派,整个昆仑以后就是你我师徒的天下了。”平归子临阵诱降,竟想劝自己弟子和自己一道叛变。
关笑月却伤心不已,长剑一掣,抖风而起,逼杀过去,带着哭腔说到:“恩师,你既已疯了,泥足深陷,就休怪徒儿不念师徒之义了。”长剑翁翁龙吟,弹撩平归子面孔而去,平归子怒目以视,抽剑而回,大啸道:“你这孽徒,冥顽不灵,留在世上也是没用,为师先送你走。”环剑一扫,携着漫天怒气,剑花洒向关笑月,两支长剑在空中仓地一声击出了一朵火花,映亮了二人的脸孔。
这关笑月是平归子教出的弟子,武功当然不及平归子,刚才双剑相碰便震得他虎口一阵剧痛,长剑险些脱手掉下来,只能吃力一退,收剑格挡,而平归子则嗤嗤几剑,狠逼过来,剑招快似闪电,叫他招架不住,眼看便要见红,左右两边穿出两条人影,挥剑替他挡了几招,关笑月左右看去,原来是朱能与另外一昆仑弟子前来帮忙,眼眶一红,道:“朱师弟,你们”
“关师兄,无论如何,昆仑不可灭,我来帮你。”朱能长剑在手,每招每式一丝不苟,滴水不漏,步步紧币平归子下盘。
另外一人闪到平归子身后,手中长剑唰唰直刺,边刺边说:“我平生最恨叛徒,不杀了他,天理不容。”
“三个小子好不知死,老朽一并送你上西天。”平归子被三人围攻,好生气恼,一时剑光大盛,内力注于剑中,杀气荡漾,漫天剑花飘洒而起,直扫四周!三人虽功力不济,但三人围攻一人,倒也不拉下风,一时间你来我往,他劈我削,剑光飞腾,剑影交织,寒气袭天。
朱棣也杀了七八个人,回头看见那平阴子与平慕子正在决战,正欲腾空飞去帮忙,他暴喝一声:“狗贼别逃。”身子一跃提刀追去,忽然横空亘出一道身影拦住去路,一根狼牙棒掏胸而来,狼牙棒后面是恶鲨拳套,那人阴森森地说:“燕王,这是要去哪啊,来与在下再战三百回合如何?”
朱棣看见那人,暴怒更胜,钢牙紧咬,问道:“好不要脸的贼子,又来送死是吧。”着刀劈去。
“燕王殿下,在下让你尝尝丐帮的打狗棒。”那人乃是丐帮的一个长老,他这一来,显然是助阵昆仑的的,朱棣心中急切,想一举拿下此贼好去对付平阴子,想罢提刀劈向这丐帮长老的同时的同时向那地上的傅友德吼道:“傅将军,快去对付平阴子,好一起杀出重围,杀下昆仑。”
“殿下放心吧,老朽明白了。”傅友德一声应道,功力长聚手中,还拍而退,一掌逼退那拥过来的几人,正欲拔身而起,忽然浑身一阵燥热,脸上黄光腾起,心胸之中一股莫名气流乱串不止,他一时无法把控,险些跌倒在地,而此时身后又扑来几人,他不由多想,反手一掌劈出,却因动了真气而使体内那股乱串的劲力更加凶猛,他一时大骇,只得急退三步,退到沐寒烟等人身边,她们此刻正凝心静气保护着傅夕歌,见傅友德脸色苍白仓皇退来,忙惊问:“傅爷爷,你受伤了么?脸色如此难看?”“老朽体内真气难控,怕是凶多吉少。”傅友德面色凝重,沉声道,沐寒烟与慕容霜儿惊然相顾,忙说:“那爷爷有何吩咐?”“你们需照顾好我孙儿,如果老朽此役不能出去,告诉孙儿拯救天下。”傅友德一脸沉着跟他们说,而他自己脸上的金黄之色,却愈来愈盛了。
平阴子逼退平慕子,长剑一提,望天空便去,迎顶却见傅友德徐徐降落,满面金光,如同天神,正气凌然,傅友德朗声说道:“狗贼,本帅来也。”
“找死。”平阴子话落,手中利剑暴然弹出,直射傅友德心脏而来,两人之间距离较近,这一剑刺出的样子,想要避过实在困难之至,傅友德却清啸一声,双掌环抱,浑身金光大盛,怒喝道:“本帅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丐帮神掌的厉害,着。”
傅友德的内力凝于手心,环抱双掌之时,胸腹中的那股大力正是横串得厉害的时候,他不由得暗暗将之导向掌心,金光万道中,双掌尽聚全身之理,侧身避过那长剑飞来之势的同时,掌风浩荡,一招“损则有孚”横冲了过去,这是降龙十八掌中极少用的一招,混身功力尽聚于手,以身冲前,与敌人同归于尽。所以傅友德不要命的狂冲过来,倒让平阴子吃惊不少,他行动甚是不便,见傅友德冲来力大无穷,休说硬扛,纵是逃离也怕难办,遂计上心头,手中长剑送空而出,挡在了他与傅友德之间,同时暗提真气,准备还击。
傅友德却半招变式,当空一转,没能冲向长剑,而是身子凌空一个大扭,瞬间绕过剑锋,两掌齐齐横拉,强劲无俦的一招“神龙摆尾”当空拍出,双掌竟然已拍到了平阴子后背而去。平阴子眨眼之间便不见了傅友德身影,一惊之时只觉后背大力轰来,他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再狂,身体想剧拔腾空却又怕速度不快,只得忍痛把手中那长剑抛向空中,而自己聚起全身功力掣出双爪,迅速反手挥爪迎击,漫天鬼影横空而出,阴风阵阵迎上那金光煌煌,天地间瞬间杀气飞荡,鬼哭魔吼,像是世界末日来了一般……
原来光明顶一战明教覆灭之后,昆仑派心中不忿,便回去聚了还流落在昆仑山上的各路武林人士好手全来围堵了这坐忘峰,寻找那传说中的藏宝图,他们在光明顶大战中均没有战死,回来修养了六个月后,又投入了这次围堵之战,以平阴子为首的众人可谓是倾巢出动,这次势必要将坐忘峰彻底翻个底朝天,却没想遇到傅友德朱棣一众,慕归二人又临时反水,各方的用心不谓不歹毒,使计不谓不狠辣,计划不谓不周密,现在就等着品尝胜利果实了,不出所料的话,打到天完全黑透,傅友德一众必定全部身死,斩草除根。
这杀大将,斩皇子的所作所为,其罪已可及诛九族,可是那诱人的方腊财宝却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不管昆仑山上变成什么样子,就算被夷为一片平地,他们也要逆天而行,神来杀神,佛来诛佛,就算皇帝老儿来了,他们也照样要拔剑相向,此刻的坐忘峰上已是血流成河之态,那惨状比起半年前的大光明顶有过之而无不及,本是白雪覆盖的山顶处,竟已被鲜血所染红,横尸累累,残肢遍地,每一个人都杀红了眼,杀成疯狂之态,看似除了杀人,便无任何出路了一般。
鬼哭狼嚎,阴风惨惨,刀声赫赫,惊天撼地,直到,一声琴鸣,响徹寰宇……天地之间,杀阵之上上,仙乐飘飘,白衣胜雪。
像是神人从天而降,人人的而边,顿时无了喊杀之音,只有那琴瑟之声悠悠飘荡着,掠过每个人的心胸时,教人杀意顿消,募然生起一种飘然世外之感,大家不禁停下砍杀,仰头看去,却见那琴音源头,却是一白须白发的老者,脸上沟壑纵横,老得不辨年岁,老者只顾醉心曲乐,竟不管别人看他之眼光。
此刻,昏迷之中的傅夕歌突然神奇的清醒了过来,他抬眼看向空中凌空虚踏的老者,双眼放光,惊奇的叫出声来:“何足道爷爷,您终于出现了,让夕歌好生欣慰啊。”
“何足道?”昆仑派所有人闻之一震,皆纷纷凌眉向那空中老者看去,脸上的表情不一而等,他们都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昆仑祖师到底长什么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