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么对视时间不超过五秒,妙弋清醒过来,脸上已是火辣辣的,她看见对方一脸无辜的表情,心中无名火起,粉拳一挥,竟然朝着傅夕歌的脸蛋揍去,并提声质问:“看什么看,你难道不知道本姑娘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装无辜吗?”
傅夕歌见她粉拳挥来,忙侧身避让,但还是晚了一步,左脸颊着实挨了一拳,吃痛,哭丧道:“哪有装无辜,我本来就很无辜好不好?”在这少女面前,他无了刚才的狂妄之气。妙弋却没手软,再捏起拳头朝傅夕歌嘴巴打去,傅夕歌哇哇叫着,那手中打狗棒扬空一拍,打中了椅子的支架,那支架犹如泥塑的应声而碎。而妙弋的拳头还没收住,呼呼呼打了四五下,傅夕歌少说也挨了两下,叫苦不迭,看得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史上最荒唐离奇的一架,打得在场的人都呆了,这哪像在打架,倒更像年轻情侣在打情骂俏,大家心中均有好奇,却又无法前去问明,台上台下唯一有反映的怕是那明月青了,她见师兄被打,认为二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心中立是焦虑不已,想起身上去帮他们调解,可又被她师父拦住了,她师父说:“看你师兄也无什么大碍,你妹妹跟他闹着玩的,我们要按兵不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去。”
“我担心师兄,你看那些人凶恶得很,我怕他吃亏。”明月青快要哭出来了。
她师傅板起了面孔,严肃的说:“小声点,你现在是丐帮中人,那小子却是来捣乱的,他后面必定有人指使,先看看再说。”
听这么说,也是无法,明月青只好止住了哭声。
台上的妙弋显是打累了,但见她竟与傅夕歌各握着打狗棒的两头争抢了起来,众人见之,惊吓得心脏都快要飞出来了,那百年圣物,竟在两少年手中如玩具般争夺,说起来也不免让人苦笑不得!众人指着二人议论纷纷之时,突见台子一阵剧烈摇晃,破碎之声大作,噼里啪啦一片,众人惊叫声中,地面那大红毯竟被一条条绳子拖立起来,竖到了空中,变成一对超大的翅膀,傅夕歌所坐的黑木椅子却被定在了那翅膀当中。这惊天大变立是唬住了在场所有人,正当台下所以人惊恐时刻,木台底下忽然一阵骚动,但听有马一声嘶鸣,一红衣姑娘骑着一匹白马自台底飞驰而出,她手中的长绳牵着带木椅的翅膀飞奔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睽暌之下,那红翅黑椅竟然如同风筝一般腾空而起,椅子上面的两个人则被带上了高空,待众人回过神来,那椅子已经被白马拖着飞了数百尺高,迅速望南边飞去!
“雪鸢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雪鸢术重现人间?”一个尖细的声音把人们的思绪拉回到现实当中,那声音是段子羽所发。
丐帮众人忙聚到段子羽身边,以公子盤为首全体下跪,向段子羽请罪:“请求盟主赎恕罪,丐帮安排上出了纰漏,让盟主受此惊吓,公子盤罪该万死。”
“尔等确实应该万死,众目睽暌之下让一个无名小子把镇帮之宝堂而皇之的拿走了,难道还觉得不够给本座丢脸吗?”段子羽显然已经有些生气了,说话的语气都带有怒意。
这足以令所有人提心吊胆。
公子盤战战兢兢地道:“盟主恕罪,求盟主再给公子盤一个机会,把那小贼捉拿送到盟主面前,剥皮抽筋以解盟主恶气。”
“剥皮抽筋倒也不必,你们若抓得到他,用烙铁毁了他那张脸本座倒乐意看。”段子羽尖利的笑了起来,丐帮一众才舒了一口气。可段子羽话锋一转,提声问:“你公子盤这海口夸得是不是大了些,你说很快捉那小子来见我,但你现在心里有底吗?你跟本座谈谈雪鸢术是怎么回事看看。”
经他这么一问,公子盤结住了,他的确不知道那雪鸢术是怎么回事,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回答不出。
段子羽一脸鄙夷的说:“丐帮自称天下第一大门,却尽是一堆无能之辈,雪鸢之术都不知道,有何才德统领武林,算本座看走眼了。”
“回禀盟主,雪鸢术乃雪山秘术,因这几十年来在江湖中无人所使用,所以很少有人听说。”丐帮人群中,有一个冷峻的声音回了上来。
段子羽抬头看去,一个精干的中年汉子站在那里,一身黑色劲装,抱拳对他说:“今日雪鸢重现武林,在下看来也并非偶然之事,想必那少年有人暗中指使,可见这高台的搭建对方都参与其中,我想我丐帮之中也有不忠之辈,望盟主给丐帮一点时间,丐帮会从细查起,把这群图谋不轨之辈一网打尽。”
段子羽赞许的点了点头,****那人:“你既分析得如此精细,想必你对追查那人大有把握,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对方抱拳附首,谦卑地答:“在下黑暗,乃丐帮长老。”
丐帮乃武林下属一派,多为乞丐,所以被其他门人瞧不起。
段子羽见丐帮有此大胆之人,不免侧目。
“嗯,甚好甚好,你这丐帮长老比刚才那些人靠谱多了。”段子羽拍了拍手,站起来,抬头向天空看了看,往那风筝飞去的方向注视了一阵,说道:“也罢也罢,能使这雪鸢术者,想必也是世外高人,他的出现连本座都未料及得到,何况你们这群猪脑子?尔等先去把情况查清楚再回来找本座请罪吧,回了。”段子羽在众人诚惶诚恐的眼光中,多看了那黑暗两眼,便在卫士簇拥下,上了一顶华顶大轿,呼众而去。
公子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叫来一个长老,问道:“去查查那骑马的女子是谁,再查查那白马是何人提供。”
“不用查了,天下人都知道白马是峨眉神驹青龙,它的主人是峨眉最年轻的弟子欧阳妙弋。”旁边那长须老者回话到。
此话音落,众人的目光一齐射向坐在那边的峨眉派长老未央身上,未央因大伤未痊愈,脸色苍白,来参加此次大典也是吃力而来,这时见众人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心中直直叫屈。
她起身喘了喘,苦笑道:“青龙虽是我峨眉的坐骑,这也并不能说明此事就与妙弋有关啊,丐帮师兄们难道在怀疑我徒儿?”不过,她这话看起来更像苍白的狡辩。
公子盤冷声道:“怀疑不敢,但在下想弄清楚,为何偏偏贵徒与那小贼一同飞走,而且还是用她的马牵走的风筝?”
“是啊,未央女侠,现在洗清你徒弟嫌疑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找到敝帮圣物,同时给敝帮一个合理交代。”旁边的长须长老也附声说。
未央直感委屈,但又说不清楚,一时不得搭理二人,只是愤然起身,对身后的众徒怒道:“我们走。”率众女徒一行,离开了会场。
公子盤把长须老者叫到身边,二人低语了一些话,长须老者点头离开了,目送长须老者离开后,公子盤才转身向在场众人道歉去了。
他不知道,黑暗那一双阴毒的目光,已然冷冷盯上了他。
峨眉派长老未央一众因在丐帮受了委屈,心中愤怒难平,拒绝了丐帮为她们安排的住处,顾自往洛阳城中行去。
她心中自是无名火起,皆因那欧阳妙弋,若非她爱出风头,怎么会让别人把自己好心当作驴肝肺,横加质疑?
想起丐帮峨眉世代交好,而今却为一匹马而横加猜忌,世代之交,也非铁定,人心不古,只为己私而已,想到这些,未央的去意更增,于是叫众人加快脚步,速速进城去。
时逢重阳节,正值咸阳一年一度的牡丹赏花大会,整个洛阳城被那些来赏牡丹的王孙公子文人雅士挤了个水泄不通,峨眉派众女子护着身上带伤的未央,淹没在那滚滚人潮里,当她们知道客栈和酒楼茶肆都被人占满后,无奈只得又撤回城外去郊区投宿。
烈日下众女辛苦的挤着人流往外撤时,一个短小精瘦的丐帮弟子挤到她们面前,见到未央先行一礼:“丐帮弟子洪涛见过女侠,家师遣晚辈来请女侠到春霖客栈一叙。”
未央认识此人,他乃丐帮长老黑暗的座下弟子,介于黑暗乃自己的义兄,对其的弟子,也是放宽了心,她道:“你师父在哪,我此刻还正要问他一些东西。”
洪涛一脸谦卑,回道:“今日大会上发生之事,也实属无奈,家师正是想了此节,故邀女侠去春霖客栈,也解误会。”
未央也没多想,既然是自己义兄的徒弟,想必也无什么坏意,故应了他请,带着众弟子跟那洪涛七绕八怪,进入了一条小巷,走了百十余步,到了洪涛口中的那个春霖客栈,那客栈因地处巷尾,没有外面大街上那么繁华,故人流十分冷清,老板倒是极是客气,从门口引着众人就进了客栈,为她们张罗上房,未央一众四下打量了客栈的装修,但见院中有一小亭,看起来却极是清雅,一时也因劳顿过多,身体十分疲倦,便答应住了下来。
芷蒿却未出现,洪涛解释师傅马上就到,望大家安心休息,自己这就前去请师父。
未央也无多疑,便使弟子送他出去。
洪涛出了门来,与峨眉派的那弟子话别之后,才把客栈老板叫了过来,二人此时目中精光闪烁,窃窃议论着什么,半晌,那老板连连点头回了客栈,洪涛却闪身掠上客栈屋顶隐蔽起来。
议事大厅上气氛此刻尤为沉重。
立于大厅正席的门主交椅还空着,公子盤没能坐得此位是手中没有打狗棒,所以他只得依旧坐在三席长老位上。首席长老是位须发皆白的年迈老者,他仙风道骨闭目养神,一副早已不问世间事的样子,次席长老就是那黑暗,黑暗精光内敛一脸阴沉。
丐帮规定,首席掌棒次席掌刑,三席乃丐帮的掌金长老,也就是所谓的帐房先生,那本是帐房的公子盤为何被推举为新门主?据说其中有一段复杂的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