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弯下腰,尖尖的脑袋凑到公子盤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在公子盤的额头做了个嘘的手势,故意提高嗓音:“公子帮主言有差也,大家都是为了我大明能长治久安,而非个人事业,大家说对不啊?”
“是的是的,盟主一生为皇上分忧呕心沥血,忠心天日可鉴。”公子盤诚惶诚恐的道。
段子羽听罢嘎嘎鸭子般见笑起来:“说对了说对了,这天下除了本本主,还会有谁对皇上更忠心的?看来公子帮主乃悟性极高人才,孺子可教啊。”段子羽尖厉的笑声中,把鞋子脚尖伸公子盤嘴巴前面,公子盤谗媚的吸了一口气,把段子羽鞋尖沾着的灰尘给吹去了,他为段子羽吹靴之态,已然被天下英雄看在眼里,一时间一片哗然,数十英雄纷纷起身,怒目望着那台上二人,尽是鄙夷之色。
面对台下英雄的不齿表情,公子盤那家伙却不以为然,继而帮段子羽揉起脚来。
“好了孩儿们,你们大礼行毕可以办正事了,完礼之后本座还有要事,公子帮主,忙你的去吧。”那段子羽有些不赖烦了,他说。
众人纷纷落座,丐帮帮主接任大礼顺利举行,场中那长须人抱拳高声说:“因段盟主有大事要办,特举公子盤先生接任丐帮帮主之位,为遵从盟主之愿,结合帮中所有长老意思,故推选公子盤接任帮主,今日便是丐帮接任大典,特邀各路英雄前来见证。”他话毕,台下爆发出一阵雷动的叫好之声,多半是丐帮人士带动,其他人配合。
那老者甚是满意,待叫好声落下,意气风发的说:“下面全体起身,欢迎敝帮新帮主上台,接丐帮法器打狗棒,统领本帮。”他话毕,在场的丐帮弟子齐齐站立起来,像早训练好的一般。
公子盤一时间荣光焕发,他双眉一扬抱拳起身,向台下深深鞠躬,大步流星,踏着红毯朝那木台中央的高台行去,台下欢声雷动,数万丐帮弟子同时呼喊着丐帮口号,呼声大作,一浪高过一浪。
公子盤一下子飘飘然然,想到自己马上执掌权柄,心中甚是大喜,那滚滚而来的财富和左拥右抱的美女,似乎就在眼前一样,正待他还沉浸在意淫里面无法自拔时,台上台下爆发的惊呼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不知何时,一位少年竟凭空出现一般,端坐在那高台上面的黑木大椅上,那少年穿着粗布麻衣,慵懒的眼神中竟藏着羁骜的神情,身旁靠着根粗重的青黑木棒,右手悍然把丐帮帮主信物打狗棒拿在了手中。
全场哗然骚动了起来,明月青也被这突变吸引了目光,她抬目看去时,立时如大棒击顶,全身血液沸腾,但见那台中椅子上坐着的少年,脸上飘散着玩味的笑,好奇的盯着自己手中的打狗棒,像似想搞清楚这棒顶镶嵌的红色宝石是做何用的,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的师兄,傅夕歌。
她立时站身起来,想冲上台去,幸好旁边的飘云伸手抓住了她。
她转身对师父惊喜交加的说:“师父,那椅子上的年轻人是我师兄啊。”
“徒儿稍安勿燥,看看事态发展再见机行事。”飘云沉声道,明月青听罢,犹豫了一下点头坐回,但心中的激动却是难以抑制,她一双美目盯着那台中少年身影,顾盼生波。
公子盤瞬间由喜转怒,脸上青筋暴起,对那椅子上的少年道:“哪来的短命小贼,竟敢坏我丐帮大事,你有何胆敢如此横行无忌?”
少年懒懒抬头看看他口中道:“我没什么胆,想在你丐帮腹地来去自如,不需要什么胆,你问我今天来做什么,很显然,本少爷只是来玩玩而已。”
少年口中之傲气,顿时让天下众豪脸孔变色。
而站在他身前主持大典的长须老者,已然面布杀气,双手暗扣,做出擒拿手之势,像欲出手对付这狂妄少年了,他冷声咬牙说:“好个狂妄小子,丐帮重地,岂是你玩乐场所?”
“如若不是,又当如何?”少年星目抬起,目光如电,射向前面两人,他倏然扬起右手,手中赫赫是那丐帮法器,少年朗声说:“听说贵门法器可以号令天下,我想借来玩玩,不知各位前辈可否大方相借?”
“哈哈哈,小儿信口雌黄真是好笑,我堂堂一帮圣物,岂是你想借就能借的?请你尽快把圣物放下,我可保你全尸,若敢胡来,丐帮门定将你碎尸万段。”那长须长老显然是被少年激起了怒火,捏手想立刻间便毙此小贼。
此刻台下已是众怒填腔,诸多丐帮弟子对这胆大包天的少年早是忍无可忍,全振臂齐呼:“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而台上长老被台下喝声鼓舞,更是杀意腾腾,双手握拳,已似箭在弦上之势,不得不发。
“丁”的一声清响,全场的沸腾瞬间安静下来。
原来是那少年拿圣物向身旁木棒撞了过去,顷刻相击在了一起,故发出如此清脆的响声。那圣物是上古传下来的宝玉,历代只经门主之手,是何等的珍贵,这少年却拿它如此乱碰,当然吓得所有人不敢说话,虽那打狗棒现在并无大碍,但也怕逼急了少年,他把这珍贵圣物给毁了。
公子盤用祈求的口吻对少年说:“少侠不要冲动啊,你手中打打狗棒乃敝帮圣物,万万不可弄坏。”旁边的长须长老也不敢发作了,把声音放低求那傅夕歌:“年轻人有话好好说,咱们先把打狗棒放下好不好?”
少年却不理睬他们哀求,顾自说:“既然是万年圣物,那怎么可能轻易破碎,我先摔摔它看。”说着扬起那打狗棒做势要摔,吓得二人亡魂毕冒,跪地去接。
傅夕歌见二人这般狼狈模样,一时忍不住笑出声来:“看你丐帮平日高高在上,威风八面,原来也不过是聚众欺人,胆小如鼠之辈,小爷好生开心。”那少年眉飞色舞,笑得极是猖狂,但在场所有高手却奈何不得他,垂头丧气不敢多言。
“放肆。”此时,傅夕歌的笑声中,一个清脆的娇叱声响起,众人定睛看去,但见那飞雪城中走出一位白衣如雪长发似水的少女,此女子十七八岁的年龄,面目俏丽身材纤细,生得甚是清丽动人,她一脸怒容美目逼视着那黑木交椅上的傅夕歌,提步款款走来纤指指着那傅夕歌的脸,说道:“臭小子,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竟敢来这儿捣乱,速速招来,你受何人指使的,有何目的?”
“我受我自己指使,目的就是过来玩玩。”傅夕歌一脸贱笑,回答她。
台下明月青望那少女,心中更是惊急,原来是她的金兰义妹,此时那妙弋被傅夕歌那嚣张的态度一激,已要发作了,快步奔跑过去,想给那家伙一个教训,哪知公子盤和长须老者拦住了气势汹汹的她,劝阻:“贤侄,他手中拿有本帮圣物,你就不要来火上浇油了好不好?”
妙弋天生侠义心肠好打抱不平,她适才见天下英雄拿一个无名小子没辙,本想出来解围,怎想被这么拦住,心中一时不忿:“公子伯伯,二位也是响当当的大侠,怎么会被一个臭小子给难住了呢?”妙弋一脸的愤然,公子盤苦笑咬牙:“若不是圣物在他手中,我早已把这小子碎尸万段了。”
“圣物既然那么重要,那好,我去拿来给你们吧。”欧阳妙弋少女心性,心直口快,急步穿过两人,匆匆朝那小高台走去。
公子盤二人呆了,却也拦她不住,只得苦叫:“完也!”
妙弋已几步跨上了小台,纤身一立,飘然闪到端坐着的傅夕歌身前,手一摊,说道:“臭小子,把那打狗棒交给我吧,如果给我,我以生命担保你可安全离开此地。”
“你不用担保我都能安全离开的。”傅夕歌还是那么狂妄,他轻轻抬起头来。
妙弋凝眉站在他身前,肤光胜雪,双目尤似一泓清水,在他脸上转了几转,她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宇间隐然有一股江湖儿女的英雄豪气,一双美目柔光侵入他的眼眸,顿时如生起三春之晖,一时间暖意融入全省血液,傅夕歌浑身感到轻飘飘的,少女那入耳之音顿时如黄莺画眉相当悦耳,他一时间痴了。
撞上傅夕歌的目光也如浑身触电一般,胸中怒意烟消云散,化为一腔娇怒,有如千万只小鹿,齐齐撞上胸脯。
眼前这少年一头青乌色的长发,未倌未系披散在背上,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两道剑般的眉锋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黑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撩人风情。双唇轻抿,似笑非笑,皮肤白皙,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荧光一般,饶是那粗布麻衣,也无法遮住他一身帅气,此人乃欧阳妙弋见过最漂亮的男子,她心已被融化。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时光似乎就要在此刻停止,全场寂静,都不知那台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天雷勾动地火,反正一段美妙的事就这般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