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妙弋也非恶意,何况那猪弟的确缺了口德,活该教训,打掉他一颗牙让他长长记性,看以后还敢胡乱骂人不。
一时间这两女孩惺惺惜,竟成了极好的朋友,无话不谈了。
妙弋一人自南方而来,也是赴会洛阳丐帮大会的,她师父师姐等前面去了,独她一人贪玩留在后面,没想到踩碎了猪弟的鸭蛋,便闹出了这么一出。当妙弋知道明月青他们也是去赴洛阳丐帮大会的,立时便决定和他们同行,以便路上不寂寞,明月青当然欣然同意,一路上有这么一个古怪精灵的好姐妹相伴,当然要开心不少,反正好过那猪弟像苍蝇一样整天在她身边转。
众人又走了几日,明月青的心情却愈发沉闷了,眼看武林中人愈来愈多,离咸阳愈来愈近了,她背着这假的丐帮弟子的身份,一旦到洛阳被人识破,那自己岂不前功尽弃了?
“小姑娘,你这几日闷闷不乐,是不是害怕自己身份被识破啊?”这日傍晚,众人吃饱喝足后躺在一个破窑休息,明月青和妙弋一起在破窑外面发呆想事,一直很少有话的飘云走了过来,对明月青说。
明月青点了点头:“不瞒前辈,晚辈只是穿得像丐帮中人,其他的都跟丐帮没任何关系,所以那****说收我为徒,晚辈因为顾及身份不敢答应。”
妙弋见飘云来了,又过来与她撒娇:“好前辈,你看我青儿姐姐都快愁死啦,你老人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一定有办法能帮她的,对不对,对不对嘛。”
丐婆怎经得起这么撒娇,忙坐在了妙弋递来的那只椅子上:“其实身份的事情很好办,丐帮虽是天下第一大家,但弟子众多,规矩也不是那么繁杂。”
“这么说,前辈可以帮助到我青儿姐姐咯?”妙弋好开心的样子,趴在飘云的肩膀上。
“能不能帮助到,要看她本人的意思,丐帮入门规矩不是很严,只要拜一丐帮中人为师,你也便是丐帮人了。”飘云说,明月青一脸惊喜:“前辈的意思是?”
飘云静静盯着她,沉声道:“那日老身便有收你入门之意,但你却未置可否,想必你是在为自己的身份而顾忌,而现在我又旧话重提,如果姑娘不嫌弃,老身愿引你入门。”
“前辈,你武功那么高强,明月青愚笨,你不怕日后青儿给你丢脸吗?”明月青见飘云对她这么赏识,心生欢喜又觉得诚惶诚恐,所以这么说,但站在对面的妙弋却急得不行,忙忙朝她挤眉弄眼,示意她不要多说赶紧答应。
丐婆脸色有些不愉快:“莫不是姑娘嫌弃老身无能,不肯入我门下,故如此百般推脱?”
明月青一听心也急了,忙普扑通一声朝飘云朵跪下,口中连忙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三拜。”说完扑通连拜了三拜,飘云脸上才露出了笑容,她对明月青正色道:“从此刻起你便是丐帮门人了,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忘恩负义妄开杀戒。”
明月青也尽一字不漏的记了下来,她明白这世间之理,无非就是恩怨相报,你施恩于别人,别人亦还恩于你,你施别人于恶,别人会加倍还恶以报,所以人立世间,善良为本,一旦作恶,将来必定会得恶报,这丐帮帮义所阐释的便是此理!
这拜师仪刚完毕,妙弋便过去扶起明月青,喜滋滋的说:“恭喜姐姐有师父了,在也不会无依无靠了。”
明月青感动得美目含泪,她紧紧抓住妙弋的玉手:“妹妹对我这么关心,青儿不知说什么才能谢得过来,你我从素昧平生到情同姐妹,都是妹妹在大度的包容着青儿。”
说着,柔泪已经滑落到玉颊之上,妙弋心疼的替她擦去泪花,柔声安慰:“姐姐别哭鼻子了,让人看到笑话,你我姐妹能如此投缘,想必是前生修来的福份,妙弋为能遇到姐姐而感到开心和幸福。”
“明月青也为能遇到妹妹而感到幸福。”明月青也含泪笑着说。
两个小姐妹哭哭笑笑的拥抱在了一起。
站在旁边的飘云亦被她们的姐妹情深而感动到了,她脑袋灵光一闪,提议道:“你们姐妹二人既然如此投缘,何不搓土为香,义结金兰?”
她话毕,那两女孩立刻止住了哭笑之声,同时说到:“此法甚好。”
此时夜色初临,凉月满天,星光一片,和风送暖,刹是舒爽。
在这咸阳郊外的这座小山之下,那一对绝色的女子,并排跪于月光之下,她们面前的沙土中,并排插着三根长棍,因为未寻得香盏,这结义之香便以丐帮弟子们手中的打狗棍代替。
两人手中酒杯,举过头顶,向那天空明月,齐齐拜下。
口中同时呼道:“我峨眉派欧阳妙弋(我丐帮明月青),今与明月青(今与欧阳妙弋)结为生死姐妹,从今往后,共走江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为证,明月为鉴,青山流水,大地沧海,纵是枯绝,此义不灭。”
两人对着天空明月齐齐八拜,拜完之后,相互搭手,起身而来,飘云向两人递上一坛烧酒,对她们说:“一起喝完这坛酒后,你们二人便是生死相依的姐妹了,此后江湖,无论有多少的风波险阻,但望你们二人能并肩面对,姐妹之间,定要谨遵诺言,不得相互残害相互纷杀,如若毁誓,定若此杯。”她话毕,手中的陶瓷杯子被他用力一握,捏碎在手心,那些陶瓷粉末顿时如同烟尘,随风而散。
妙弋与明月青同时点了点头,抱起酒坛,一起把那坛子里面的烈酒,喝得底朝天,喝到头重脚轻,抱头醉去,两个滴酒不沾的少女,一时成了酒仙。
重阳节前,有络绎不绝的江湖中人来到洛水以西,跨过洛水,聚到洛阳城,参加丐帮的扬威大典,而明月青一群人过了洛水便和妙弋分开了,那妙弋要赶去丐帮安排的住所与她师父相会,而明月青她们则在洛阳城外就地扎营等上面的安排。
而这洛阳城位于河洛西边,洛水之北,水之北乃谓“阳”,故名洛阳。洛阳自古便是各个帮派盘踞之地。
丐帮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会员人数突破数十万,此帮发展最巅峰时帮会人数直达百万且分布于大江南北,关内关外,天下历代无有不沦为丐帮之人,聚伙为帮会打包不平,举止介乎正邪之间。
此次丐帮的扬威大会,齐聚总舵数万余众,为筹备此会紧锣密鼓半个月,光是搭的那观礼大台也看容纳十来万人,可见丐帮为这会花了多少钱。
话说转眼便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日天空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在那洛阳城南的扬威大会现场,人头蹿动旗帜飘舞,场中立着一座五尺余高数白尺见方的木台,木台全由红毯铺地,木台周围摆放着数千盆盛开的牡丹,而靠木台边的一圈,有几十套黄花木交椅,交椅旁边的茶几上摆着瓜果点心和清茶美酒,木台中央还有一个小木台,上面放着一只玉色青竹棒子。
此物乃丐帮的圣物,乃是天下丐帮中人最贵一物,丐帮把它这么大摇大摆的放在这里,是要显示他们有多猖狂吗?
此刻那边的黄花木交椅已陆陆续续坐满了人,此些人都是丐帮贵客,大多为各派的掌门和长老,他们此刻正相互抱拳寒暄,不管认识也否,都要套个近乎,而木台下面的万余众,除了丐帮弟子,也不乏其他门派的帮众,还有朝廷大兵夹杂其间,想这官匪一家的盛况,真是世正午,人来得都差不多了,明月青抬目朝那台上望去,只见那黄花木椅子上少说也坐了七八十余人,座位靠近丐帮的是峨眉派的派众,她妹妹欧阳妙弋也在当中,此时妙弋正和身边坐着的一位中年女子开心的交谈着什么,像是在描述这多日来的所见所闻,没有发现台下的明月青。
丐帮另一边坐着一群锦衣卫,那一众身穿劲服腰佩窄刀的卫士中间簇拥着一个人,那人鼻似鹰钩目光锐利,他一身紫袍把自己包裹得不见阳光。
这时,台上走出一位丐帮长老,此人浓眉大眼一脸威严,他健步走到木台中央,抱拳向台上台下行一礼,清喉咙长道:“天下各路壮士大驾敝帮,参加本帮扬威大典,此等隆恩,让丐帮上下倍感荣耀。所以丐帮弟子跟着我一起下跪,迎接武林盟主给大家讲话。”他说着,自己便朝那段子羽坐的位置跪拜了下去,在场丐帮弟子也跟着他齐齐跪下口里山呼:“盟主千福。”
一阵山呼海啸,极尽奉承。
见丐帮的全部下跪,其他门派也不好站着,纷纷随着丐帮跪下给段子羽行礼,这数万人全部下跪的场面甚是壮观,山呼雷动的恭维声也一浪高过一浪,让那段子羽的红脸大为增光,他赞许的盯着跪在自己脚前的丐帮新要接任的帮主,口中连连赞道:“甚好甚好,公子帮主此举甚获本座欢心,看来丐帮在你的带领下,将会步入一个新的辉煌。”那像狗一样趴在段子羽身前的丐帮新帮主公子盤此刻已是涕泪皆下,此人有些发福印堂发亮,油肠肥肚的样子,他趴在地上感恩涕零的:“感谢盟主的抬举,公子盤以后会附首盟主左右,带领丐帮十万人马,为盟主大事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这溜须之态乃人间一大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