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美人儿,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开心?”猪弟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在她面前倒步走着,双手握着一个东西,捂在胸前,在她眼前一晃一晃想要逗她开心。
明月青无奈的说:“你倒是好好走路啊,这路坑洼不平的,当心又摔一个包。”
“不怕不怕,我猪弟大爷这么帅气后脑有眼的,不会摔跤。”他眨着眼睛在那油嘴滑舌,握着的双手递到明月青面前:“你猜猜我手里是什么东西,猜到送给你。”
“那你猜我猜不猜呢?”明月青不想跟他玩闹,便白了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
“别这样冷漠嘛,好东西呢,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来,猜猜嘛。”那家伙脸皮真厚,黑脸都赶不走他,明月青很是不耐烦,想随便想一个给他打发了,可正在她开动脑筋去想之时,那猪弟被一个石头一拌,哇地一声栽倒在地,手中捂着的东西滚到了路心的沙地上,明月青定眼一看,不免哑然失笑,原来是一只不知从哪弄来的野鸭蛋,幸好蛋掉在的是沙地上面没有摔破,那家伙不管自己有没有摔到,却翻身朝那沙地的蛋爬去,边爬还边高兴的说:“还好还好,我的宝贝没穗,真是天下第一神蛋,这么摔都不会破啊。”
他的样子逗得在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明月青也是好气又好笑,只见那猪弟正要捡起他的鸭蛋,忽然路中飞驰过来一匹白色骏马,马上那少女一身雪白,打马疾驰而过,那白马前蹄不偏不倚正好一脚把猪弟路中的鸭蛋踩得稀巴烂,蛋黄蛋清溅了他一头一脸,白马绝尘而去,只剩下那灰头土脸的猪弟趴在土中指着白马大骂,众人忙把他扶起来问他有没有伤到,猪弟破口指着那远去的少女着:“好你个小蹄子,踩碎我的蛋,我咒你将来嫁不出去,被你爹侮辱。”
“你嘴上积点口德吧,犯得着为了一只鸭蛋那么说别人吗。”明月青皱起眉头,极是厌恶这般低俗的人。
猪弟一脸委屈:“可是那蛋是送给你的,天下仅此一枚,独一无二。”明月青无奈苦笑,其他同伴也抿嘴窃笑,眼神极是暧昧,明月青想,天呐,这愈描愈黑了。
那猪弟还喋喋不休咒骂之时,那刚才飞驰而过的少女竟也打马回来,只见她骑马围着众人转了一圈之后,勒住马,指着猪弟:“刚才骂人的,是你吗?”
“当然是大爷我,你踩碎我的蛋还敢回来,算你有胆。”猪弟扯着脖子跟她争辩“啪”,那白衣少女手中的马鞭应声抽了下来,一鞭子抽到猪弟的嘴巴,猪弟怪叫一声,捂着嘴又跌倒于地。
白衣少女从怀着摸出一枚钱,扔到猪弟面前:“诺,这是赔偿你蛋的钱,刚才那一鞭是惩罚你出言不逊的,还不快谢谢姑奶奶我。”
“谢谢姑奶奶大恩大德,谢谢姑奶奶教训。”猪弟把大钱捡起来握在手中,连向马背上的少女磕头致谢,口水和着血水满嘴流淌,一块碎牙掉了出来。见他如此不成器的样子,明月青感到太丢脸了,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这不成器的家伙给塞进去。
马背上的少女心满意足的拍拍手,眉毛一挑骄傲地道:“好了,人也替你们教训了,东西也赔偿你们了,事情已经解决,本姑娘去也。”
“等等。”明月青提声叫道。
白衣少女回身,星眸往人群里的明月青一睥,不屑地问:“如何,小要饭的,你也要吃一鞭子么?”
“别以为骑着马你就可以趾高气昂,要饭的也有人格,不是你随便就可以侮辱的,做人不要太霸道!”明月青声音虽不大,但是很有力,她直视着马背上咄咄逼人的少女,却没有退却。
“唷喝,你还跟本姑娘振振有辞了,是那没有口德的家伙先骂了我的,路这么宽他非把那蛋放在路中,谁看得到?弄坏了东西我也赔你们钱了的,我有蛮不讲理了吗?”那少女说得头头是道,语气上有毫不退让之态。
明月青鄙夷:“别以为有了钱就了不起,要不我现在给你一枚大钱,你下马来,跟她磕头叫他三声姑爷爷可好?”她说着从猪弟手中抢过那枚大钱,扔向马背上的白衣女孩,白衣少女一鞭拍来,大钱被拍落在了沙土里面。
现场气氛冷了。
骑马少女俏脸暗了下来,将马鞭插进马鞍,提着一柄长剑飞身下马,落在明月青面前五步处,剑横胸前抱拳说:“想必女侠是丐帮中人吧?久闻丐帮棒法天下闻名,峨眉弟子欧阳妙弋想领教几招,还望女侠不吝赐教。”众人面面相觑把目光投向明月青,大家明知明月青是冒牌乞丐,哪会什么墨家棒法啊?想必明月青也下不来台,纷纷暗地替她着急。
欧阳妙弋似乎看出了明月青的顾虑,她步步紧逼:“既然女侠不愿和我动手,那女侠应该有名有姓吧?可否告知小女子,也便以后再寻切磋。”
“明月青。”明月青冷声回答。
“啊,好姓氏好姓氏,你跟我的坐驾同姓,它叫青龙,原来你们是一家呢!”妙弋拍着身边的马脖子,竟然出口羞辱了一番明月青,这话气得明月青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羞辱她可以,但是羞辱她姓氏,那便是罪不可恕了。
明月青欲发火回击时,身边一个沉闷的女声响起:“欺人太甚。”
众人随声看见,一个打扮及其邋遢的老丐婆手柱一根木棍走了过来,她身上那破破烂烂的丐衣像是几十年没有洗了,胸前挎一个破布袋子,油亮油亮的,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味,她径直走向妙弋,边走边冷声说:“姑娘不是想领教丐帮棒法么,就让老身与你过几招吧。”
妙弋说:“看前辈的装扮也是一位丐帮长老,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飘云。”老丐婆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众人哑然,妙弋却忍不住笑出声来:“飘云这个名字,用在前辈身上显然有些突兀吧?”
“那你觉得老身应该叫什么名字呢?臭****吗?”飘云赫赫笑着,露出一口黄色的牙。
妙弋雪白的脸蛋已无笑意,她轻咳一声,正色道:“前辈恕罪,妙弋本无冒犯之意,只是刚才贵帮的二位师兄师姐实在欺人太甚,所以才……”
“恶人先告状,看棍。”丐婆一声怒喝,手中木棍劈空打出,迎那妙弋的胸口拍去,妙弋一声惊呼,仓地拔出手中秋水剑,连忙回挡。
老丐婆一出招便使出丐帮打狗棒法,只见她手中的棍子疾闪而下,朝妙弋双足点去,棍头生风,左右开攻直拨双腿,连忙使出峨眉剑法来挡,挺剑只取丐婆手腕缠去。
飘云也不惊急,棍风顺势一带,一棍横扫向前,那棍子如蛇尾飞弹,直打妙弋纤腰,妙弋忙换峨眉剑法中的“雪女扣门”,嗖嗖两剑直直刺出,直取对方面门,丐婆一声冷喝棍风斜拉,棍子直戳妙弋腋下,妙弋见势不妙,只得抽剑回撤,同时刷刷刷当空三剑,划出一道剑幕挡在身前,一招“雪燕入林”回挡攻势,好全身而退。
丐婆打得兴起,手中木棍呼呼生风,疾换脚步飞追上去,长棍扬空一探,照那妙弋的头顶劈下,哪料妙弋不避也不让,身子站在当场,收剑闭眼,受她此击!
飘云怒道:“你找死啊为何不挡?”她适才见妙弋那般,幸好急急收住了棍子,才避免了惨剧发生。
妙弋自然知道自己打不过,所以她索性不打了,跑过来向盖婆撒娇起来:“前辈功夫这么高强,妙弋挡也是狗,逃也是狗,既然注定被前辈打成落水狗,不如不逃也不挡,当一只小乖狗吧嘻嘻。”她跑过来又捶背又揉腿的,伺候丐婆伺候得极是殷勤,像是与对方很是熟络,完全没有争执一般。
飘云一时也不好生气,叹了一下,软下声来:“也罢也罢,你以后别再横行霸道就是了,如果真有诚意,去跟我徒弟道个歉吧。”
丐婆向指了指明月青对妙弋道。
妙弋点头笑嘻嘻朝明月青走来了,明月青却被丐婆的话一惊:“前辈,我怎么成了你徒弟了?”
“老身喜欢你,不行么?”丐婆微笑着跟她说:“这几日来老身观察你这孩子不错,心地善良,又有一身侠义心肠,做我徒弟不错。”她眼中对明月青极是赞赏之意。
明月青没表态,妙弋倒抢话说:“恭喜妹子了,能拜这么武功高强的前辈为师,你前途无量啊!”
“怎么又有你的事了?我看你不一定比我大,说不定还叫我姐姐呢,谁成你妹子了?”明月青还对妙弋有成见,所以板着脸跟她说。
妙弋倒也不气,硬拉着明月青的手嘻嘻笑着:“好吧好吧,就叫你姐姐,如果你原谅我刚才的错误,叫你祖宗都可以,小美人儿。”
妙弋话如此甜,说得明月青不好意思起来,忙俏脸红着说:“好了好了,不生气便是了,原谅你了,你莫那么叫,我怕折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