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羽再不给傅夕歌丝毫喘息机会,腾空飞身而起,右爪爆发而出,生生五指切顶抓来,扣到了傅夕歌天灵盖上,随着“百会”穴被一股阴毒的内力喷袭而进,傅夕歌的督脉众穴道全被段子羽一掌封死,至此,他任督二脉完全被段子羽打废,加上自己气海的剩余真气无路可去,全部窒塞在那气海当中,不出三刻,定会冲破气海,泄如江河,可怜张三丰传给他的一身内力,就这样被段子羽一掌报废。
傅夕歌七窍射出黑血,惨不忍睹,浑身无力的他倒在雪地里面,那根青白怪铁,便也随他之身,倚靠在了他的怀里。
天地变色,一代少年英才,就此断送。
现在段子羽如果过去补上一掌,那傅夕歌断无活路可逃,段子羽自己竟然也是这么想的,只见他赫赫发出两声毒笑,飘然飞到傅夕歌头顶,右手探来,抓向那雪地里苦苦挣扎的傅夕歌,欲挥出最后一击,把这少年性命,就此断送。
“傅公子,我来救你。”一声娇喝之声响起,一道绿影像只雀子,捏剑扑了过来,段子羽见是少女扑来,心中一动,那致命一爪竟然缓了缓,怒笑着看向那扑来的女孩。
东海边,玄月下,一个女子悄立于海边船上,这女子明眸皓齿,清婉动人,那眉心带着忧愁,又不似忧愁,嘴角勾起一丝嘲笑,又好似冷笑,魅惑众生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又犹如绝望,齐腰的长发用素白的纱绢扎着,突然手挺一柄黄褐色长剑,对着月光翩翩舞起,白裙随风飘动,愰若天仙落尘,不食人间烟火一般,那样神秘,那样纯洁,让人不想去打扰,也不想去玷污。
舞剑的女子一脸清瘦,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但那褐色长剑在她手中却顺风顺水,二十余招峨眉剑法,在她的褐剑催动下,洋洋洒洒如花朵般飘落,百十式的变化过后,这女子竟忘了自己是血肉之躯,舞着的剑停不下来了,直到那廊上传来派中弟子的声音:“报告掌门师妹,未央师叔的行踪已经打探到了,沐师妹正前去相请,具体情况可否现在与你禀明?”
那青罗俏立于走廊之上,娇身向院中舞剑的少女禀报。
少女缓缓收住剑风,莲步一收,纤手回环,“当”地一声把那褐色长剑插回剑鞘,抬头朝廊上看去,清声道:“说罢,我听着的。”声音清脆无比,似那乳莺出谷,饶是令人心动!
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见证了峨眉派大劫且劫后余生的峨眉派新任掌门欧阳妙弋,而那禀报情况之人便是先前下山打探消息的青罗,青罗本与沐寒烟一起下山来到东海冰火岛,二人经过多番寻找,终于查明未央的落脚之处,沐寒烟前去拜会未央了,单留下青罗在此接应妙弋一众,此时她听了妙弋应允,便点了点头,低头提着衫裙,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走了下来,师姐妹二人肩走到那客栈的前厅之中。
“回掌门,有的,那人据说也到了冰火岛,此时借居在岛上熊洞中,整日修练一种奇怪武功,少有出得外面来。”青罗压低声音告诉妙弋,妙弋哼了一声,冷笑道:“他倒是用功得很,看来我得寻个机会去拜访一下了。”
“那熊洞,一般人是进不去的,现在到处传扬那傅夕歌抓了良家少女,关在熊洞中练邪门武功,因为他的到来,东海便时有少女莫名失踪,不仅东海沿海本地女孩失踪,就连跟随未央师叔的派中姐妹,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事闹得东海人心惶惶,但凡有点姿色的年轻女孩,都不敢独自出门,人人自危,怕极了那青魔公子。”
“何谓青魔公子?”妙弋听得有些疑惑了,之前端没听过有这般说法,故提声问到。
青罗却张了张嘴,答不上来,因为这许多消息也是从路人那里听来的,对于更细的说法,她也答不出来,真在二人彷徨之时,那边烤火的船家似听见了他们对话,便插嘴到:“两位姑娘是想弄清伤痕公子的事情吗?”
二人闻了,面面相觑,只见那船家自己也端着一杯热茶,向二人走了过来,一脸和善的微笑,到了二人桌边,向她们说:“如果姑娘们不嫌小人唐突,小人愿意把这青魔公子的事情跟二位叙叙。”
“那敢情是好,那就有劳船家了。”青罗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钱,放在桌上,对船家说:“这是茶钱,如果掌柜说得详细,茶钱便不用找了。”
那船家眉开眼笑坐了下来,滔滔不绝的与她们说了起来,口才之好,若似说书一般,据船家的话,一个月前冰火岛上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少年,号称青魔公子,手拿一根青色怪铁,住进了岛上熊洞中!自从他住进了岛后,这周边的年轻女孩便隔三差五的莫名其妙不见了,一个月来竟失踪了几百个,而且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时常看见貌美的年轻女子出入那少年落脚的冰火岛熊洞,便去熊洞查看,岂料竟被打得重伤而回,这些重伤者包括丐帮长老,包括锦衣卫……由此江湖上传扬这青魔公子掳良家女子去是在练一种奇怪武功,因为,因为那武功……说到此处船家的嘿嘿笑着,摇头不说了,这倒让两位女孩急了起来。
妙弋亦问道:“船家的为何不说了,那武功究竟怎么了,是什么妖魔武功么?”
船家红着老脸,很难启齿一般:“倒不是我不说,只是那武功实在,实在不雅,两位听了会尴尬的。”
妙弋与青罗相对一眼,脸上同时浮起疑惑的表情。
青罗笑道:“什么武功,竟会令人尴尬,倒也是奇事。船家你说说看,有那么厉害吗?”
船家脸上阴晴不定,沉思了片刻,跟她们道:“如果二位保证听了不生气,小人才敢说,如果要生气的话,小店还是不说为妙。”
青罗窒了一窒,看向妙弋,妙弋也看了看她,二人递了一个眼色,同时说道:“你说吧,我们不生气便是。”
“唉,那我说了,银子不要两位的,茶算小人请二位喝的,只求二位姑娘听完不砸了小人船便可。”船家把钱缓缓推回给青罗,一脸的凝重之色。
二人见船家如此顾忌,便再三保证不发飙后,船家的清了清嗓子,面无表情的跟她们说道:“原来那青魔公子名叫傅夕歌,他在练一门邪恶武功,这个武功修炼的过程中因气息流动过于频繁,故会全身被欲火焚烧,如果不阴阳交合,必会焚身而亡。”
那二位女孩却听得云里雾里,眨着大大的眼睛很是好奇的盯着船家,说:“船家,什么意思,我们为何听不明白呢?”
船家苦笑到:“所谓阴阳交合,就是男人女人洞房,这下你们明白了吧?”
一闻洞房二字,两少女顿如巨雷击顶,怔在当场,脸上同时一红,怒羞不已,而那船家继续说:“据说那少年自从练了此功,每日要交合十位以上少女,才能消除体内欲火,故全城少女,就这么失踪殆尽,落入虎口。”
“住嘴。”妙弋一声怒喝,彭的一掌拍到了木桌之上,贝齿紧咬,俏脸都快气绿了,浑身颤抖着,怒火似乎要从她身上燃烧起来,她息厮底里地向船家尖吼道:“告诉我,告诉我,是谁造的谣,我要去捉他来,割了他舌头喂狗。”
“姑娘,你说过不生气了我才说的,何况整个东海都在传扬青魔公子的事情,难道你要把所有人舌头都割来喂狗?”船家冷笑着,却也不惧妙弋那怒火冲天的样子。
青罗没有妙弋那么失态,忙安抚妙弋:“掌门师妹不要稍安勿燥,世间传言多为道听途说而已,再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我们切不可乱了阵脚。”
“师姐说的甚是,妹子我失态了。”妙弋长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胸口却还在急促的起伏着。
那船家嘿嘿干笑两声,劝到:“两位姑娘,请不要怪小人多嘴,在这多事之秋,小人还是奉劝二位早些离开此地为妙,若真遇上那青魔公子,饶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青罗说:“多谢船家关心,我们会做好安排,早做打算的,这银子你还是拿上吧,适才失礼之处,还望船家莫要见怪。”
船家接过银子,摇头苦笑道:“但愿你们好运吧,小人只能说这么多了。”
说着摇头叹息着,弯腰起身离开,师姐妹二人望着船家离开的背影,一时却无话,二人心中都思潮翻涌,难回过神,半晌,妙弋道:“如果真是如此,我不会让他留在世上。”
“掌门师妹,你可不能想极端了。”青罗说。
妙弋盯着屋外的黑夜,面无表情,缓缓地道:“难道整个东海的人都在冤枉他?”
青罗一时无话。
不过妙弋又道:“刚才听船家的说起女孩失踪,倒让我想起那围攻峨眉派的众恶贼来。”
“啊?”青罗吓得一声惊呼,花容失色。
她站起来,忙警惕不已四下张望,一张小脸已吓得发白,像是有魔鬼在四下潜伏一般,一颗心咚咚跳个不停,见青罗那惊弓之鸟的样子,妙弋忙说:“师姐不必害怕,那伙恶贼已被傻小子打下悬崖,断是不死,必也重伤,现在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