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邪门啊!”萧可然留连着脚下的神奇,好不适应。
这时,蓝琦儿才敢下竹筏,她走到二人身边也体验了一会儿才说道:“接下来要去哪?我们的前面就快到了生长晶石的崖壁了。”
“看你们这般不适应,为了安全起见,我先走,你们跟在后面五米即可,如果有新的异常,马上告诉我。”欧阳玉爵谨慎告知,就掉转头,捧着万年灯径直朝没有路的崖壁走去,萧蓝摸不清头脑,但也只好跟在他后面。
走了没多久,那欧阳玉爵就凭空在视野里消失了,蓝琦儿焦急着从背包里拿出更多的照明物到处探看欧阳玉爵的身影:“阿爵——你去哪了?”
“别开玩笑了,在这种鬼地方跟我玩消失?欧阳老弟,你以为本大爷会回不去呀?”萧可然以为欧阳玉爵耍什么花招吓唬他。
“瞧你们两个人一惊一乍的,穿过你们正前方的崖壁就知道我在哪了。”欧阳玉爵的声音就清晰地从前方传来,可是却看不到他半个人影,只有一堵黑黑的、遍布晶石块的崖壁。
二人走上前,觉得不可思议,人怎么能够穿墙呢?可是当他们将手触碰在崖壁上时,相似的奇异事情又重现:手仅仅是轻轻触碰,就轻易地穿过了这崖壁,什么都感觉不到,好像它真的只是看得见却不存在的虚无幻象罢了,他们胆子便更大地将头也伸进崖壁中去,一幕神奇的情景就呈现在他们眼前!
这崖壁之后,居然是一个崭新的充满更闪亮、更多晶石的高顶岩洞!比起在七星城内,可以感觉到更加爽朗的清风和听到更清晰的潺潺流水声,只是这个岩洞被一层布满藓苔、高高的、但有些眼熟的宫墙所阻挡,只有洞顶的发光体和朝下扑面的清风能判断这宫墙后可能是个较深的洞穴。
“这真是太神了,欧阳玉爵,你说得没错,到了这洞窟的边缘,果然好些东西都是幻觉,可是,这是不是人为的呢?”萧蓝赶上后,蓝琦儿看着等候的欧阳玉爵叹道。
“为什么这么说?”欧阳玉爵对蓝琦儿的话感兴趣道。
“你们看这道宫墙,很像七星城内用作台基的夯土石料吧?可是,七星城被地下水渗入那么多年,不仅台基上不长苔藓,就连挡水的盖顶都不长,那是因为秦人造宫墙都是用多层细土夯实而成,每层大约有5到6厘米厚,相当精致和坚固,不会被蛀潮,而这道宫墙上仅仅因为一些潮气就长满了苔藓,分明是后人仿造砌成的。”蓝琦儿很肯定地跟欧阳玉爵讲解道。
“有道理。但是这里的幻象如果可以是人为的话,那么那道金门会不会也是人为的幻象呢?造这些幻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漆雕和百里一族使用的幻术有可能办到吗?”欧阳玉爵禁不住深思道。
“前面的问题就涉及到门派的政治问题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倒是可以问问你那个恋人儿。”萧可然环顾了一番,很有深意的说。
“你少来了!目前就继续探查再说吧。”欧阳玉爵说完,一蹬腿就大步流星窜在高高的宫墙上,毫不费力。
还在背包里掏铁钩的萧可然见状鄙夷道:“阿爵,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啊?就会方便自己!”
“我先上去看看里面安不安全——”已经窜得没影的欧阳玉爵,还在上面留下一个声音道。
不想输给欧阳玉爵的萧蓝二人踉跄地爬上宫墙,却看到另一边的下面,欧阳玉爵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悄悄地望着前方的动静,丝毫没有要前进的意思。
二人一跳下来,欧阳玉爵就催促着他们赶紧躲起来:“你们看那前面……是不是有个人?”
“他是谁?在干什么?”萧蓝两人顺着欧阳玉爵的指向望去,在被散布的晶石点缀得天花乱坠的洞窟深处,可以在斑斓的色光之中较清楚地看到一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眼下刚入秋,他却穿着一身棉袄,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不停地在岩壁上寻找着什么。
“看样子没有什么威胁,是外面世界来的人,大概是不小心跑进来的,在寻路吧。我们要继续走下去,也只有靠这个外人了,说不定他还能带咱们找到出口呢,那样的话,咱们也许就能知道玄机门在哪了!”欧阳玉爵开眉展眼高兴着就起身去喊那个中年人,可是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在那里看着岩壁。
喊了几声都没反应后,三人就向那个男人走近,那男人一瞧三人逼近,拔腿就跑,正在欧阳玉爵估摸着奇怪时,更加奇怪的事发生了!
“这是什么声音?”正在萧可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整个洞窟就忽然震天动地地摇晃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三人呆愣之际,身后居然扑来滚滚的大水、卷起千层滔天的巨浪就要将三人吞噬,这下,他们终于明白那人为何跑得那么急了,人家一定是地理学家。
“哇——是地下洪水——快跑!”蓝琦儿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逼出发火的那股劲儿逃跑。
“说不定那也是幻象。”欧阳玉爵边跑边揣测道。
“就算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你敢拿命去尝试吗——”萧可然喘着气,对着跑得轻松的欧阳玉爵嘲讽道。
三人尽力跑了很久,终于在一处向上方延伸的岔道中避开了洪水。
“你看吧,我身上都湿透了,你还敢说是洪水。”萧可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鄙夷道。
欧阳玉爵不以为然:“咦……这味儿,你还敢说是洪水,分明就是汗水……”说着,居然见到那个男人也在岔道当中,见了他们又跑,三人不由分说就追上前去,只管先抓住再说,“他在那上面!快追!”
这回更不比之前,那男人的身影就像一张张幻灯片似的,快速地闪现和消失,以一种跳帧的呈现方式极速地在他们眼前运动,不过眨眼功夫,他就已经消失在岔道的尽头。
“这一回,我看清楚了,那个男人身上闪烁着和周边晶石一样的光泽,这是为什么呢?”欧阳玉爵不解道。
“你别管他闪的是什么光,反正一定是一种高超的身法,你还说是普通人呢!他那么快,我们怎么可能追得上,稍微探查一下这里就可以了,千万别迷了路回不去。”萧可然气喘吁吁,浑身乏力,兴致全无。
“等等,你们看,岔道的尽头好像有一个金黄的光点!”有些倦怠的欧阳玉爵又发现了让他振奋的东西。
“是啊,过去看看那是什么。”蓝琦儿也有点累了,但希望这次探险可以有一些收获。
岔道的尽头因为没有晶石散布在附近,而使得尽头的那个光点非常显眼,他们渐渐地走近,光点越来越明显,一片暖色的空地渐渐明朗地映现在眼帘,而三人看得却是目瞪口呆。
“啊——是骷髅——”蓝琦儿为面前的一幕恐惧地躲到欧阳玉爵的身后,抓着他的脊背惊叫出声。
这片空地也是这岔道的尽头,处于这个独立空间的最顶点,除了返回别无出路,空地的地上坐躺着一具穿着棉袄的枯骨,手上捧着一本羊皮封套的笔记本,身旁是和七星城内一模一样的万年灯石灯盏,那灯还亮着呢。关于这个人的死法,他推测大概是地下水汇集成洪涝后久久不退去,他又不会游泳,被逼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直到死亡。
“啊……这……难道我们之前看到的,一直是他的灵魂?”萧可然看到后毛骨悚然,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先看看那本笔记再说吧……”欧阳玉爵蹲伏下来,搜索这具遗骸,在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后,就拿起这个遇难者的笔记,借着灯光从第一页起仔细浏览,萧蓝立马凑上去一起看:
“很遗憾,当我开始记载这本笔记时,我的右手已经遭受严重的骨折,因此只能用左手勉勉强强写出这么难看的字迹。至于手受伤的原因,要从刚刚来时说起,只是偶然看到一座山,自己觉得它很像一个躺倒的秦代兵俑的形状,这片地向来僻静,想来没有人给它取名字,我便自由地叫它‘秦俑山’,出于好奇我就去爬秦俑山,爬上去以后我才知道,这一次的发现绝不是偶然,而是天注定:这片地区已经三月中旬,气温却仍倒春寒地在零下12摄氏度,山顶上的石榴树正常开花结果,而山坳一侧的石榴树却冻害严重,不能正常开花结果,差别特别明显。做过考古工作、至今仍研究地理的我,对这个现象异常地敏感,我怀疑这座山里面存在着大型的陵墓,至少有夯实的墓墙或大片的封土堆,因为这样的土壤经过扰动,结构和含水量会发生改变,又因为地下存有地宫,使得土壤相对温度较高,从而造成与一般土壤上的植物长势的差异。我带着这样的疑虑去仔细检查山上几乎每一株植物的情况,当我走在一块峭壁上时意外发生了,那块地方居然是被杂草遮掩的岩洞,我不小心掉了进去,而且掉得很深,最先落地的是我的右手,也就是在那时受伤的,很狼狈,但却有惊喜!我所掉落的地方,不是什么深渊也不是什么兽窟,是一个充满发光晶石的神奇领域,还有一些很类似马叫的呼啸的风声,我想这里的地理结构绝对不会简单,我就先写到这里,边探查边记载吧。1991年3月19日。”
“哇,这是20年前的笔记耶!”蓝琦儿不禁惊叹道并催促着欧阳玉爵翻下一页的记载,一些奇怪的声音从他们后方响起,惊扰得几人立即收起笔记警惕起来。
“嗒嗒嗒嗒——咴……嘶嘶!”
“这是什么声音?”